星河洲万年县演真楼没有了曾经的万人空巷看戏的场景。
主要是主角陈丽君的暂时离开。
她带着戏班,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因为长安传记的成功,让她的红尘之力暴涨。
但是,一个万年县,终究是不够的。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生,更有不一样的红尘之力,只有让更多的人了看她的戏,修为才快速飞升。又因她的实力越强,就需更多的红尘之力。
陈丽君每到一地,一连演七场,场场爆满,更有人为了听她的戏,跟在戏班之后。
当得知陈丽君落脚,此国国君派军队保护,当地官员,竭尽全力做好接待工作。
陈丽君之名,所到之处,皆是花团锦簇。
一片祥和和美好的景象之外,星河洲每一天战乱不断,民不聊生。
天灾人祸,百姓吃树皮吃土,已是常态。易子而食,也常有发生。
那些富商贵族则歌舞升平,为看一场戏,砸万金,也在所不惜。
一半为地狱,一半为天堂。何其讽刺。
真是,朱门酒肉臭 ,路有冻死骨。
长安传之名,也随着陈丽君的唱响,在星河洲流转。
这样的世界,太需要英雄。即使那一位英雄如梦中之影。
长安,只是一个承载体。
“师父,他又出现了!”
听到陈丽君的话,红尘圣者叶童依旧在织着衣,但那一双眼睛,深邃不见底。
“有些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被选中。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往既定之路前进。这样的人,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他是那种人吗?”
“一个连宗师境都不是的武夫,能挑战万年前就存在的问天阁,这本就是不正常。即使他的天赋再高,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因为即使圣者,也难逃脱他们的追杀!”
“他是例外!”
叶童叹了一口气,这世间,哪有什么例外。
你所看到的,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你想帮他?”
陈丽君摇了摇头,淡然道,
“我没有实力去帮!”
陈丽君有自知之明,冒然出手,不仅害了自己,更害了他。
叶童停下了手中的活,似有深意的看着陈丽君。
“你修的是红尘大道,入情入心,皆为尘。如今,你与他,为尘缘。尘缘即起,需随本心。”
陈丽君内心很狰扎,她与长安,本是泛泛之交,而自己却入了心,动了情。
以他的尘缘,修自己的大道。
有些难以启齿!
也许是看出弟子的心意,叶童再次开口道,
“丽君,修红尘一道,很难!很难!如今,机会在眼前,还不把握?”
“师父,他没有错,为什么要把他拉入旋涡。他已经够苦了。”
“错?丽君,修真者,争的是资源,争的是气运。你不争,怎么能修成大道?既已走上此路,就不要想别的,只要想着自己如何变强!”
陈丽君沉默了,师父的良苦用心她懂。可她,很难抉择。
“听天由命吧!”
叶童笑了,有些人有些事是躲不过的。
“他在安陵出现,离这里不远,你们有机会再见。”
“师父,可能吗?”
“一花一叶一果因,风凋落木几销魂!”
“是吗?逃不掉吗?”
“你想逃吗?”
两人沉寂,久久无言,能逃掉的,不是自己的因果!
这一日,长安来到望江县。
吃了肉,喝了酒,入了尘世。
听着嘈杂的声音,心活了过来。
也许,他并不适合修行,总想享受这俗世凡尘。
其实,长安这是在告诫自己,他始终是一个人。
“昨天那一场戏,真让人回味无穷。角就是角,果然名不虚传!”
“是啊!只是票太难抢了。”
“就是,就是,今天下午的票,我也没抢到。”
“要是能看她一场戏,死而无憾!”
两人的感叹,让长安的思绪飘荡起来。
曾经,他有一个朋友,不仅漂亮,而且唱戏极好。
唱、打、舞,皆令人回味。特别是那嗓音,入梁三日,久久回旋。
听戏、喝茶、打闹、逛街,这样的日子一去不返。
他只想平平淡淡的活着,可身后总有一双无形之手推着他向前。
长安猛灌一口酒,甩了甩头,不想去想。
“这戏还有几场?”
“我听说长安传如今有十五场,我们县城唱七场,今天是第二场,还有五场。”
长安传三字一出,长安的心噔了一下。
他把斗笠压了压,用神识感应四周。
并没有敌人,两人的谈话再次开始。
“陈大师就是陈大师,不仅戏唱得好,那谢礼歌曲,也极为好听!”
另一人点头应是!并说道,
“陈大师的话本不知养活了多少戏楼,那首曲,也不知养活了多少唱曲女子!”
“你说,真有长安这样一个人吗?”
“应该有,不然,怎么还有续集?”
碰杯声起,两人对酒感叹,
“要是能遇见他,定会请他喝一杯。”
另一人嘲笑道,
“你是凡人,他是修真者。你的酒他会喝?真的不要脸!”
那人梗着脖子,脸色通红道,
“他不一样!”
一句不一样,令对座之人哈哈大笑。
凡人与修真者,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怎能对饮?
“你笑什么?在西牛贺洲有一个叫南楚的国家,修真者和凡人和平共处,而且并肩战斗。”
“那只是传说!当不得真!”
“虽然我们星河洲没有南楚,可是有大楚。我可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你是说那个陈胜的大楚国吗?”
“除了他,还有谁?”
“半年时间,就灭了大魏,军队所到之处,敌人望风而逃。真的很强!可是,他们会不会是另一个大魏吗?”
两人沉默了,而此刻的长安,内心波涛汹涌。
自己的无心之举,居然塑造了一个王朝。
南楚、大楚,好像命运的捉弄。
就在此时,有一女子背古筝入酒楼。
“小桃红,来一首重楼!”
女子放下古筝,坐了下来。清了清嗓子,
“一曲定重楼,一眼半生筹。看的全是那诡谲云涌,入得此门不回首,无需宣之于口,我对案再拜那风雨飘泼的残陋…….”
长安端上酒,一饮而尽。
他走在小桃红的旁边,塞了一锭银子。
小桃红张嘴想说什么,长安已在门外,眨眼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