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雪,段文鸯有些羡慕长安。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所求,就能得到。
他只是路过,便已在手。
也许,真如古话所说:有心栽花花不开 ,无心插柳柳成荫。
其实这就是缘分,强求不得。
他自己的缘,也已知足。
有妻如玉和如琢,有子段思玉,有兄弟长安。
这世间又有几人有他这般福分?
他所经历的风雨,长安遮挡了大半。
可他的人生,好似在泥泞中挣扎。
亲人的离去,手足的背叛,又有几人能沉受得住?
他总是一个人,也只会是一个人。
肩杠手挑着那些情义,负重前行。
可是,上天还不放过他,以他为棋,让他去死。
他又能做些什么?什么也做不到!
“怎么,让你喊一声嫂子,好似要了你的命!”
“我去皇宫吧!”
段文鸯领着江雪,直接到了御书房。
“嫂子!”
“今天不在家陪夫人,怎么有时间来见我?”
宁皇眼都没抬一下,依旧在批阅奏折。
段文鸯好似归了家,又是自己倒茶,又拿灵果,还顺便给江雪拿了点心。
“我也不想来,可是不得不来。”
“是不是又想要什么?你自己去弄,我没时间!”
“嫂子,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不是吗?平时,请都请不来。还总是埋怨这,埋怨那。比我这个皇帝还轻松,还要装成累得不行。”
段文鸯脸色有些不好看,毕竟还有外人。
“嫂子,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你要什么面子?”
“这里还有外人!”
宁皇此时才抬起头,就见一风姿卓绝的女子,打着七彩伞,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含情似水的眼睛,看一眼,都会令人沉沦。
“你找的女人?不错!”
段文鸯有些尴尬的说道,
“她不是我的女人!”
宁皇有些迷糊了,不由问道,
“她是谁?”
“我叫江雪,来自昆仑虚。”
此话一出,宁皇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你是来找长安?”
江雪点了点头,无极伞悬于头顶,金光闪烁,更显得她高贵而神秘。
“你和他什么关系?”
“朋友!”
“你喜欢他?”
“喜欢,但他并不喜欢我。”
“世间男子万万千,不是只有长安。”
江雪拂去了那一抹青丝,淡然道,
“你劝别人放下,为何自己不放下?”
“我的命是他救的,所以我把心给了他。”
“我的名字是他取的,我的命也是他给的,我的人生也因他而变。这样的男人,我怎么会不喜欢?”
宁皇感受到了威胁,她是南楚皇帝,还是画圣弟子。
她可以忍受沐如雪排在第一位,但是第二位,只有可能是她。
她是女人,不想长安的爱,再分给任何人。
“你喜欢是你的事,可他不喜欢。不能因为你爱他,所以他就必须接受你。”
宁皇的话带有火气,身上气势翻滚。帝皇之气,已凝结成形。
站在旁边的段文鸯冷汗淋漓,这是两个女人的战争。
“两位…….”
他的话刚说出口,就见沐如雪和江雪双双怒斥道,
“闭嘴!”
段文鸯吓得立马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
元气震荡,两人周围的空间好似被割裂。
段文鸯连退三步,他可不想参与其中。
死不可怕,但欲死不能,让人难以接受。
此刻的他有些同情长安,世间唯女子最难养,特别是既漂亮,实力又强的女子。
何况还是两个,想想都令人窒息。
江雪也是怒火中烧。
“你又不是他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一副骚蹄子模样,让人极度不适。”
江雪挺了挺那又白又大的胸,自豪道,
“怎么?自己没有,就诋毁别人的?”
“骚货!”
“女人不骚,男人不爱。”
“不要以自己肮脏之心,揣度别人的心思。”
江雪不由嗤笑一声道,
“表面上一副清高,暗地里则是春梦无限。”
宁皇不由怒斥道,
“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
江雪出声讽刺道,
“戳中心思,就恼羞成怒。”
“怎么,不服?”
“有本事,就打一架。”
“你以为朕会怕你?”
“来呀!不动修为,也能打赢你。”
“朕,赤手空拳,也打得你叫爹喊娘。”
段文鸯见情形不受控制,立马出声道,
“两位……..”
“滚!……”
见两人发飙,段文鸯闭口不言,低着头走到墙角,蹲了下去。
毁灭吧!我也劝不住了!
段文鸯非常委屈,更多是无奈。
无极伞升空,直接盖住了整个大殿。
宁皇脱掉了龙袍,龙冠也一并取下。
两个女人的战斗瞬间开始,双方都没有动用修为。
抓、咬、撕、踢、踹……..
两人像山野村妇搏斗,没有章法,有的是拳脚。
“打死你这个贱货!”
“你这个骚货不得好死!”
“你是狗?怎么咬人?”
“你还要不要脸,抓我头发?”
双方并没有怜香惜玉,有的只有卑鄙和无耻的手段。
战场极为惨烈,衣服都被撕破。
双方脸上已全是抓痕。
特别是两人的头发,已成鸡窝。
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这不像从两位如此漂亮女人口中所说出来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两人打累了。
“你放开我的头发!”
“你松口,我才放!”
“你先放,我再松口。”
“一二三,一起放。”
“你是骗子,你没放手!”
“你也不是没松口吗?”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终于松开了彼此。
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便瞪着眼睛看着对方。
宁皇见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段文鸯锅,不由怒气冲天。
“真是没出息,还是南楚大元帅,丢脸!你还不滚?”
“嫂子,我回家了。”
话音刚落,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皇丢了一坛酒给江雪。
“谢谢!”
“你还会说谢谢?”
“我又不是神经病。”
两人坐在地上,喝着酒。宁皇开口问道,
“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皇宫宫殿多,你就留下来。”
“你不怕我和你抢长安?”
“他是抢就能抢得到的吗?”
江雪喝了一口酒,不由感叹道,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晚餐你想吃什么?”
“有野山羊炖萝卜火锅吗?”
“有!”
“谢谢!”
“我们的战争还没结束!”
“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