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并非出于我本心
“文大哥，你怎么到医馆来了？”
“这不是放心不下小雨，抽空来看看。顺便跟你讲讲医闹那件案子的进展。”
仲卿舟热情的和文嘉豪打招呼，看到那男人欣喜上前，张煜下意识地往仲卿舟身前挡了挡，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
不过，被仲卿舟一把薅开。
“进展？那汉子招了吗？”仲卿舟问。
此时，张煜才抓住重点，医闹？
仲卿舟遇到了医闹？
“哎……”
文嘉豪摇了摇头：“那汉子只知道对方是个身着华袍的男人，右手虎口处有一颗黑痣，除此之外，他也说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听到文嘉豪的回答，仲卿舟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思索，身着华袍且右手虎口有黑痣，符合这一特征的人在这一带并不常见，但仅凭这点线索，想要找出幕后主使谈何容易。
张煜则追问仲卿舟关于医闹的事。
听完前因后果，张煜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以后再发生类似情况，回家必须告诉我。”
仲卿舟一愣，随口敷衍道：“当时怕你担心，而且事情已经解决了，就没跟你说。”
文嘉豪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但还是继续说道：“虽然目前线索有限，但我已安排人手在城中各处留意符合此特征的人，一有消息便会立刻知晓。”
仲卿舟感激地看向文嘉豪：“文大哥，此次多亏有你帮忙，若不是你，我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麻烦事。”
张煜在一旁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嘀咕道：“这事文兄就不劳费心了，我会帮卿舟查出幕后主使。”
文嘉豪岂会不知张煜的心思，抱拳道：“在下身为官差，有这个义务查出真相。”
张煜眉头一皱。
就听仲卿舟在旁说了一声：“那就多谢了。”
张煜心头更烦了。
待文嘉豪走后，张煜很不爽的对仲卿舟说道：“以后少和别的男人来往。”
仲卿舟一愣：“谁？”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文嘉豪！”张煜脱口而出。
仲卿舟看着张煜，不禁笑问：“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张煜脸色微红，并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沉着脸说道：“你最好谨记自己的身份，你可是有夫君的女人。”
仲卿舟闻言，心中隐约了有猜测。
但她很快恢复平静，眼中不带一丝波澜，缓缓开口道：“张煜，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从一开始，我对你就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之所以和你在一起，不过是形势所迫，为了应对张书华的刁难。”
张煜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他想开口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仲卿舟继续说道：“你曾暴打妻子，对待感情更是三心二意。这样的过往，让我对你实在难以产生好感。我仲卿舟，绝不会和这样的人有真挚的感情纠葛。”
张煜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你为何一直耿耿于怀？”
仲卿舟神色冷淡：“过去的事，就像一道无法抹去的伤痕。它让我清楚地认识到，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若不是为了应对眼前的困境，我根本不会与你有过多交集。”
张煜咬着牙，说道：“可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难道就没有一点情分？”
仲卿舟轻轻摇头：“经历的这些，不过是形势使然，并非出于我本心。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尽早结束这种名不副实的关系。”
张煜心中一阵刺痛，他看着仲卿舟冷漠的眼神，第一次认真思考起和离这件事。
他不得不承认，仲卿舟所说的并非全无道理。自己过去的行为，确实可能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坏印象。
这段时间的相处，虽然他对仲卿舟的感情日益加深，可仲卿舟却似乎从未有过同样的心意。
继续维持这段关系，对她来说或许真的是一种折磨。
“所以，你是想和离？”张煜都没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仲卿舟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如果有合适的时机，或许这是最好的选择。我不想一直维持着这样没有感情的婚姻，这对我们双方都不公平。”
沉默。
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张煜的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是对仲卿舟难以割舍的感情，另一方面是仲卿舟明确的态度与诉求。
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是该努力挽回这段关系，还是就此放手给彼此自由……
就在这时，厉正森出现了。
他走得风风火火，急不可耐，都没看到站在门口吵架的仲卿舟和张煜。
“师傅！”仲卿舟很谢谢他的及时出现。
“呃。小船儿回来了啊。”厉正森只是瞟了两人一眼，就继续往前。
“你干嘛去？”仲卿舟见他那么急，问道。
“我去……”厉正森话还没说完，“诶，快快快，你跟我一起来。”
哈？
然后就听到厉正森在说，“我那边有个小女孩，正好，男女不便，你在可以帮把手。”
一听厉正森说有患者，仲卿舟自然不拒绝。
而张煜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路上，历正森介绍起女孩病情。
小女孩叫念慈，患的是血寒之症。此症使得她气血运行不畅，身体极为虚弱。她时常手脚冰凉，面色苍白，稍微劳累便会头晕目眩，而且碰不得冷水，一沾冷水，四肢就会疼痛难忍。
仲卿舟是知道这个病的，不禁问道，“孩子家里情况？”
厉正森一下就明白她的意图，轻轻摇了摇头。
闻言，仲卿舟轻叹一声。
张煜不解，问何故。
仲卿舟解释说，这个病在饮食上得格外注意，生冷油腻之物一概不能吃，而且需多吃些温热滋补的食物。
张煜懂了，这不是一般家庭能负担的。
不多时，三人来到小女孩家。
这是一座坐落于城郊的小院，院墙虽不高，却也规整。
堂屋内，桌椅摆放整齐，虽无华丽装饰，却擦拭得一尘不染。靠墙的条案上，供奉着一尊观音像，前方摆着几样简单的供品。
仲卿舟狐疑，这念慈家看起来并非食不果腹的窘迫之态，怎么师傅还摇头呢。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睡睡睡，一个赔钱货，活干不了，就只知道睡。”
厉正森面色一凝，快走几步，仲卿舟跟上。
结果发现堂屋背后还有一个小院子，而这里却和外面的规整大相径庭。
院墙东倒西歪，院子里杂草丛生，屋内陈设更是简陋，一张破旧木床，几条缺腿的凳子，还有一张满是划痕的桌子。
而屋内躺着一个小女孩，身上盖着一床打着无数补丁的薄被。她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看到厉正森进来，面上一喜：“历伯伯，您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