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三人便交手了十几个回合。
陈丽卿瞅准时机,一枪震退何彦呈的同时,卖了个破绽给田虎。
田虎见对方长枪扫远,明显回防不及。
他眼中精光爆闪,忙错步而上,刀光裂空,似巨斧开山,怒劈陈丽卿左肩空门!
“等的就是你!” 陈丽卿不闪不避,直接用枪纂捅在田虎的胸口上。
“咔嚓”一声脆响,这一击戳断了田虎两根肋骨。
“呃啊——!”田虎惨叫一声,整个人如煮熟的大虾般,倒飞而出。
何彦呈见状,心中惊骇。他知道自己独木难支,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数个回合之后,何彦呈被打得虎口崩裂,长刀也随之掉落。
陈丽卿枪杆顺势一抡,结结实实砸在他的胸腹之间。
“嘭” 地一声闷响。
何彦呈只觉如遭重锤,双眼凸出,全身气力瞬间溃散。
他口中狂喷鲜血,整个人如破麻袋般倒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他又狠狠地撞在一棵树上,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尘埃落定,陈丽卿单手持枪,稳如磐石。
她看着趴在地上、面如死灰的二人,脸上露出大功告成的明媚笑容:
“早让你们跪地就缚,偏要挣扎。这下老实了吧?”
......
另一边,琼英率领百骑风驰电掣,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前方亡命奔逃的田豹与薛时。
她心中恨火滔天,亟待一场宣泄。
琼英声音冷冽:“奸贼薛时,我仇家夫妇都被你所害,今日便教你血债血偿!”
薛时郁闷无比,‘泥马,我真不记得这回事啊!’
田豹几人一个个咬着牙,闷头狂奔。
可人怎么跑得过马,眼看追兵越来越近,他们心中发苦,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琼英等人很快便追进了一箭之地,“放箭!”
——嗖!嗖!嗖!嗖!
几名贼兵接二连三地惨叫着滚倒在地,人数越来越少,田豹不由胆战心惊。
他心中奔溃,朝薛时嘶吼道:“入你娘!分开跑啊!别跟着老子!”
薛时咬着牙,锲而不舍:我不,老子偏跟你一起!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琼英手腕一翻,两枚石子已然扣在指间,不见她如何作势,石子已化作两道灰影,激射而出!
——嗖!嗖!
两声破空轻响,飞石打在田豹的腿窝。
“啊——!”田豹当即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整个人瞬间跌倒在地。
在奔跑的惯性下,他连续翻滚了好几个跟头。
田豹顾不得腿上传来的疼痛,他不想死,于是手脚并用,在地上爬了起来。
他爬着爬着,忍不住哭了,眼泪鼻涕混着口水,流了一脸。
田豹边哭边爬边破口大骂,“薛时,我操你娘,我操十八代祖宗......”
薛时对田豹的咒骂充耳不闻,他毫不迟疑地从田豹身旁掠过。
无需琼英吩咐,几名士卒立即拍马上前,将田豹绑了起来。
“嗒嗒”的马蹄声不断接近,犹如死亡的丧钟,薛时拼命提速,只恨自己不能肋生双翅。
琼英又一发飞石打出,石子如同离弦之箭,精准地击中薛时的左耳。
“噗!”
薛时的耳朵瞬间血肉模糊。
薛时只觉有一道闷雷在自己耳边炸响,整个耳朵火辣辣的,脑海中一阵轰鸣。
温热的鲜血汩汩涌出,眨眼便染红了他半边脸颊,顺着脖子流淌而下。
紧接着,剧痛瞬间席卷了他半边头颅,大脑传来一阵眩晕感。
“啊——!”
薛时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不敢停下脚步。
又一颗石子呼啸而出。
“咔嚓”一声脆响,薛时的发冠瞬间崩碎,满头长发披散下来,糊了他一脸。
薛时脚下一个踉跄,狼狈地跌倒在地,长刀也掉落在一旁。
他趴在地上气喘如牛。
薛时虽然还想跑,但他也知道,琼英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他,对方骑着马,他怎能逃得掉?
薛时眼中厉色一闪而过,他并没有急着起身,也没有去捡一旁的兵刃。
他试图营造劣势形象,使琼英放松警惕。
他悄悄将手伸入怀中,努力平复着激荡的气血。
待琼英打马上前时,薛时哭丧着脸,用嘶哑的声音求饶道:“琼英!琼英郡主!饶命!饶命啊!”
“我错了!我当年......当年也是奉命行事!是田虎!都是田虎逼我的!我愿降!我愿戴罪立功!”
“求你饶我一条狗命!求求你!饶了我吧!”
此时的薛时披头散发,脸上鲜血淋漓,如同从地狱捞出来的恶鬼。
琼英死死盯着他,冷声道:“今日,你必死无疑!”
薛时虽然还想再拖延一会,恢复体力,但琼英明显不给他机会。
他猛地甩出三枚飞镖,一镖射向马腿,两镖直奔琼英的面门而去。
飞镖闪烁着乌光,显然还淬过毒。
琼英知道薛时阴险狡诈,那双明眸始终如鹰隼般锁定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见薛时肩臂微动,心中已然警铃大作。
“叮!叮!”
两声脆响,射向她面门的毒镖被戟刃精准磕飞。
但另一枚毒镖却扎进了马腿,马儿吃痛,发出一声嘶鸣,前蹄立起,在半空乱蹬。
与此同时,薛时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顺势抄起一旁的长刀,向琼英杀来。
他脸上的哀求早已不见,只剩下狰狞与狠戾,“去死吧!”
琼英足尖一点马镫,整个人飞身而下,方天画戟一振,戟尖寒光暴涨。
她整个人化作一道银色旋风,瞬间与薛时战作一团。
无论是毒镖还是受惊的马儿,都没有让薛时占到可趁之机。
他虽恼怒琼英没有中招,但他能做到伪朝枢密使,自身武艺自然不弱。
只是他与琼英交手后,心中惊惧不已。
他觉得对方不仅力量巨大,戟刃的杀招更是变幻莫测,神出鬼没,每每从刁钻的角度袭来,逼得他险象环生。
‘直娘贼,她怎么这么强?邬梨!我操你姥姥......’
薛时强作镇定,色厉内荏地骂道:“你这背主求荣的小贱婢......”
琼英的心性何其坚定,岂是几句辱骂能干扰的?
戟影如幕,杀意如潮!
——铛!铛!铛!火星四溅。
不过十几个回合,薛时已经汗流浃背,狼狈招架。
琼英看准他刀势用老,戟杆顺势下压,别住他的刀身,一个侧步,飞起一脚踹向薛时胸口。
薛时闷哼一声,连连后退。
正在这时,戟尖如怒龙般向上疾挑!
“嗤啦!”
薛时胸前衣甲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渗出。
他痛呼一声,心中惊惧交加。
琼英却得势不饶人,她面挂寒霜,一记“单手杀”直刺薛时心口。
薛时瞬间亡魂大冒,忙将长刀竖在身前。
他左手抵着刀背,双手向外推,却依旧被琼英顶着连连后退。
“喝!”琼英手腕猛地一旋,画戟瞬间将长刀绞飞了出去。
薛时手中一空,顿时目瞪口呆,万念俱灰。
琼英的戟刃已带着残影怒劈而下,当即斩断薛时一条臂膀。
“啊——!!!” 薛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
他左手想捂住巨大的创口,却只是徒劳,鲜血不要钱似的滮洒而出。
他浑身颤抖,眼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琼英跨步上前,戟杆重重拍在他的腿弯,“跪下!”
薛时应声跪倒,如同女战神的言出法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