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绸缎般裹住窗棂,月光在床单上织出银色的涟漪。
黑瞎子蜷在丝被里,发梢沾着细汗贴在颈间,像被春雨打湿的墨色羽毛。
他闭着眼,睫毛轻颤,喉间偶尔溢出破碎的喟叹,仿佛在梦中仍与谁纠缠不休。
齐长安侧身支起肘,指尖沿着他肩胛骨的弧度游走,像在临摹一幅未干的水墨画。
他的呼吸很轻,却带着温度,掠过黑瞎子耳后时,惹得对方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哑巴……”黑瞎子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风揉过的砂纸,“你属狗的么?”
齐长安低笑一声,指尖顿了顿,转而轻抚他后颈处那道旧疤。
那动作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又像在确认某种隐秘的联结。
“嗯,我是你的。”他俯身,唇瓣擦过黑瞎子的眉心,留下一个温热的吻,如同蝴蝶掠过花尖。
黑瞎子猛地睁眼,灰金色的眸子在暗夜里泛着微光,像是被惊动的兽。
他伸手揪住齐长安的衣领,却因用力过猛而牵扯到腰间的肌肉,顿时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你看你……”他咬牙切齿,却忍不住把脸埋进对方颈窝,“非得让我三天下不了床?”
齐长安顺势揽住他的腰,手掌在他后腰处轻轻揉捏,像在安抚一只闹别扭的小动物。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无奈的宠溺:“是谁昨夜缠着我说‘zlyc’的?”
黑瞎子耳尖一红,抬头瞪他,却在对上那双温柔的眼睛时,气势忽然弱了下去。
他伸手抚上齐长安的脸,从眉骨到鼻梁,再到唇线,像在确认什么珍贵的宝物。
“哑巴,”他低声说,“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这么……?”
齐长安眸光微动,指尖顺着他的手腕滑到脉搏处,感受着那里因情绪波动而加速的跳动。
他忽然低头,在黑瞎子腕间落下一吻,像是在回应某种无声的邀请。
“那你希望我怎样?”他问,声音里带着点戏谑的笑意。
黑瞎子喉结动了动,忽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像是孩子在宣示自己的领地。
“比如这样。”他说,唇瓣擦过齐长安的耳垂,声音低得像在耳语,“让你也尝尝被掌控的滋味。”
齐长安微微仰头,任他在颈间留下细碎的吻,像是在纵容一场无害的恶作剧。
他的手指穿过黑瞎子的发,轻轻按住他的后脑,让他更深入地沉沦。
“好啊。”他低声说,喉间溢出的轻笑像是在鼓励,“我等着。”
黑瞎子顿了顿,忽然觉得自己的“反击”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皱眉,正要开口,却被齐长安忽然收紧的手臂带得更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
“不过……”齐长安说,指尖在他腰侧画着圈,“你确定要现在开始?”
黑瞎子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觉一阵天旋地转。
等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齐长安反压,而对方的手正轻轻抚过他腰间最敏感的地方。
“你!”他惊呼,却因齐长安忽然加重的力道而软了身子,“哑巴……你使诈……”
齐长安低笑,唇瓣贴着他的耳垂,声音里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愉悦:“是你自己凑过来的。”
黑瞎子咬牙,却忍不住在对方的抚触下轻轻颤抖。
他伸手想推开他,却因力道不足而更像是邀请。
“别动。”齐长安说,指尖在他后腰处轻轻按压,缓解着他酸软的腰肢。
然后齐长安轻轻凑近,在他汗湿的额角落下一吻。
那触感轻柔得好似春日里第一缕微风轻拂花瓣,唇瓣短暂地停留,而后缓缓离开。
只余下一抹温热的濡湿,“是你自己停招惹的。”
黑瞎子本想骂上几句,可话刚到嘴边,就被一阵汹涌的快感冲得七零八落,只能发出低低的、带着些许娇嗔的呜咽。
齐长安温柔地抬手,轻轻扣住他的后颈,将他缓缓拉近。
两人的唇轻轻相触,接着开始缠绵,仿佛在细细品味一杯陈酿多年的美酒。
从唇角到舌尖,一点一点地含住、轻吮,像是要把这份爱意都融入彼此的身体里。
这一夜,终究以黑瞎子像一只被抽干了力气的玩偶,瘫软在齐长安怀里而告终。
他软绵绵地躺着,仿佛一条被烈日晒干的鱼,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
然后只能任由齐长安将他轻轻抱进浴室,放好热水,用柔软的毛巾轻轻为他擦拭身体。
“……我再也不要这样了。”他闭着眼睛,声音虚弱得如同飘落的羽毛,“我的腰都要断了。”
“嗯。”齐长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唇。
那动作就像在触碰一朵娇嫩欲滴的花朵,指尖轻轻碰了碰,又缓缓收回,“下次我会温柔点的。”
“你每次都这么说!”黑瞎子佯装生气地嘟囔,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那模样就像一只张牙舞爪却毫无杀伤力的小猫。
齐长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他抱回床上,细心地盖好被子,又为他涂上舒缓的药膏。
黑瞎子迷迷糊糊地哼唧着,像一只寻求温暖的小兽,往他怀里缩了缩。
“小萤……”他忽然轻声呢喃,“她怎么还不回来呀?”
“嗯?”齐长安抬眼,眼中满是温柔。
“……她再不回来,我可就要被你折腾坏了。”黑瞎子嘟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你这哑巴,体力怎么越来越好呀?我怀疑你偷偷去锻炼了!”
齐长安嘴角勾起一抹低笑,没有回答。
他心里清楚,黑瞎子嘴上虽然骂着,可心里却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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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萤离开已经有半个月了,黑瞎子几乎就没怎么下过床。
齐长安就像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一样。
白天的时候,他细心地照顾着黑瞎子,喂药、喂饭、按摩,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爱意。
可到了夜里,他却像是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一次次将黑瞎子带入那充满激情的漩涡。
黑瞎子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明白长远与眼前的区别”。
哑巴不是不想尽情享受,而是懂得适可而止。
可一旦开始,就会彻夜不休,直到黑瞎子彻底没了力气,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