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在你们进攻前或进攻初期。信号很短，可能是预设的紧急触发。”
“明白了。加快速度，二十分钟后全员撤离。”
队员们迅速行动。
麻力夫和卢文彬带人清点货物；艾娃和林美彤收集文件和电子设备；海伦和简惠云在外围警戒；关学兵则对两个受伤被俘的海盗进行初步审讯。
叶荣生走进仓库。几十个印着“南十字星贸易”标志的木箱堆在角落，其中几个已被撬开。他打开一个完好的箱子，里面整齐码放着用防水油纸包裹的长条状物体。
拆开油纸，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战术手电下泛起——全新的m4A1卡宾枪，枪托上还贴着出厂标签。另一箱是配套的弹匣和5.56毫米弹药。
再开一箱，则是让他瞳孔收缩的东西：At4反坦克火箭筒，整整六具。
“生哥，这边有‘特殊货’。”麻力夫在仓库深处喊道。
叶荣生走过去，看到一个单独的金属箱，用密码锁锁着。
麻力夫用撬棍强行打开。
箱内是十二个特制的海绵防震格，每个格里躺着一支造型奇特的注射器，里面是淡蓝色的液体。注射器上没有任何标签，只有一串数字编码。
“是它……？”叶荣生小心翼翼拿起一支。这就是黑市上传说的“战场强化剂”，能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士兵的耐力、反应和疼痛耐受，但副作用不明，且极易成瘾。
“全部带走，一支都不能少。”
这时，关学兵快步走来，脸色凝重：“荣哥，俘虏交代了一些事。他们说大概一周前，岛上来了几个‘北方客人’，带着这批货。那些人在你们进攻前半小时，突然乘快艇离开了，方向是西北。离开前，其中一人给了海盗头子一个卫星电话，说‘如果有意外，按下红色按钮’。”
叶荣生和赶来的卢文彬对视一眼。
“那些‘北方客人’长什么样？说什么语言？”
“俘虏说他们穿着便装，但举止像军人。说当地语，带北方口音。其中有个中年人，左手缺了小指。”
左手缺小指……叶荣生记住了这个明显特征。
“还有，他们说这次交易不只是武器，还有‘长期合作’。海盗帮他们在这片海域‘清理’一些特定目标，对方则提供武器、资金和保护。但我们这批货是意外截获的，本来不在计划内。”
意外截获？叶荣生皱眉。难道他们袭击“南十字星贸易”的船只是随机行为？
“荣哥！”艾娃从主建筑跑出，手里拿着一台平板电脑和几张纸质地图，“发现这个。电脑有密码，但地图上标了些东西。”
叶荣生接过地图。
这是一张手绘的南海部分海域海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点：龟背礁、拉瓦格沙洲、黄岩岛附近一处无名礁……还有从北方大陆延伸出的一条虚线，连接这些点，最终指向更南方的巴拉望海域。
其中一个用红叉特别标记的地点，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深海’项目备选场址3”。
“深海项目……”叶荣生喃喃自语。这听起来不像普通的走私或海盗活动。
突然，关学兵的声音在耳麦中紧急响起：“海面有情况！西北方向，距离约五公里，两个高速目标正在接近！速度很快，不像是商船！”
格蕾丝的声音几乎同时插入：“确认！卫星侦测到两艘疑似高速攻击艇，从北方海域驶来，速度超过四十节！预计十五分钟后接触！”
“北方军阀的反应这么快？”卢文彬脸色一变。
叶荣生看了看表，从进攻开始到现在不过二十五分钟。就算有人发出警报，援军也不可能这么快赶到——除非他们原本就在附近海域待命。
“所有人，停止搜集，立即搬运关键货物和情报登船！准备撤离！”叶荣生果断下令，“格蕾丝，能干扰他们的通讯或导航吗？”
“可以尝试区域性GpS干扰，但对方可能有惯性导航或目视指引。我正在尝试侵入他们的通讯频段，需要时间！”
队员们迅速行动，将武器箱和那个金属箱搬上快艇。叶荣生最后扫了一眼仓库，将那张手绘地图和平板电脑塞进防水袋。
快艇引擎咆哮着启动。
码头上，那两艘被摧毁的巡逻艇还在燃烧，将海面映得一片通红。
“坐稳了！”卢文彬将油门推到底，快艇如脱缰野马般冲出码头，向东南方向的预定撤离路线飞驰。
后方，黑暗的海平面上，已经能看到两道白色舰艇如刀锋般劈开海浪，紧追不舍。
“距离四公里，还在加速！”关学兵在船尾架起狙击步枪，通过高倍镜观察。
叶荣生抓起无线电：“格蕾丝，启动电子干扰！朴博士，能分析出追兵的类型吗？”
“干扰已启动！对方通讯出现杂音，但速度未减！”格蕾丝的声音夹杂着键盘敲击声。
朴博士接话：“根据雷达反射特征和速度判断……很可能是‘022型’导弹快艇的改型，或者类似的高速攻击艇。如果搭载武器，我们几乎没有对抗能力！”
022型……那可是帝国海军曾经的近海突击利器，虽然已逐步退役，但若流落到军阀手中，仍是致命威胁。这种双体穿浪设计的高速艇，最高速度可达五十节，通常装备反舰导弹和机炮。
“荣哥，他们太快了，这样下去十分钟内就会被追上！”卢文彬盯着雷达屏幕，额头冒汗。
叶荣生大脑飞速运转，与对方硬拼是死路一条，必须智取。
“改变航向，往西南，进入暗礁区！利用地形甩掉他们！”
“但那片暗礁我们只有粗略海图，夜间高速航行太危险！”掌舵者卢文彬反对。
“比被导弹击中更危险吗？执行命令！”
快艇猛地在海面划出一道弧线，转向西南。后方追兵明显迟疑了几秒，也跟随转向。
暗礁区越来越近，即使在夜视仪中，也能看到海面上偶尔露头的黑色礁石，像潜伏的怪兽。卢文彬全神贯注，凭借多年航海经验和对海图的记忆，在礁石间穿梭。
突然，船身猛地一震，底部传来刺耳的刮擦声。
“擦到暗礁了！右舷受损，但还能开！”麻力夫从船舱检查后喊道。
后方，追兵似乎更加谨慎，速度稍减，但仍死死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