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这座日日宾客盈门、酒香飘满半条街的顶级酒楼,竟是影卫安插在泰城心脏的眼线枢纽?
午时刚过,王一身着青布长衫,扮作寻常富商,缓步踏入了醉香楼。楼内人声鼎沸,猜拳行令之声此起彼伏,浓郁的酒香与菜肴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裹挟着市井的喧嚣扑面而来。
柜台后,酒楼掌柜依旧是那副和气生财的模样,满面堆笑地招呼着往来宾客,眼底不见丝毫波澜,仿佛全然不知自家副统领已然落网的消息。
王一天不动声色,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样招牌菜,慢悠悠地浅酌慢饮。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楼内,实则将每一个跑堂小二的步态、每一个后厨伙计的神色都尽收眼底——这些人看似各司其职,举止间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警惕,手脚利落得远超寻常酒楼伙计,显然都是受过严苛训练的影卫。
酒足饭饱后,王一天放下银锭,带着一身酒气,故作醉态地走出了醉香楼。
刚拐过街角,他脸上的醉意便瞬间褪去,眼神锐利如鹰,即刻召集暗卫与卫青云,在隐蔽的巷口布置行动计划。
“酒楼掌柜神色如常,后厨伙计与小二也未见慌乱,看来魏良被擒的消息尚未泄露。”
王一天压低声音,语气笃定,“白日里人多眼杂,我们若贸然行动,极易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误伤无辜食客,只能等到今夜子时动手。”
卫青云颔首附和,补充道:“据魏良交代,醉香楼内并无地道暗门,唯有一道后门通往西侧小巷,那里已交由铁牛带着亲卫军埋伏,插翅难飞。”
“我方才借口去茅房,特意绕到后院探查过。”王一天指尖在掌心轻轻敲击,细数着情报,“后厨内约莫有十余人,加上前厅的跑堂小二,整座酒楼上下将近二十人,魏良确认过,这些人全是影卫细作,没有一个无辜者。若非他招供,任谁也想不到,这看似热闹的醉香楼,竟是一座藏满獠牙的狼窝。”
“影卫统领陈福,倒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卫青云望着醉香楼方向,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的赞叹,“竟能想出这般‘灯下黑’的法子,让整座酒楼的人都沦为暗桩,潜伏在繁华闹市之中,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夜色渐浓,子时的梆子声即将敲响。王一天与卫青云敲定了最后的抓捕方案,亲卫军早已悄无声息地封锁了醉香楼周边的四五条街道,每一个路口都暗藏杀机,布下了天罗地网,誓要将这伙影卫一网打尽,不留任何逃窜的可能。
醉香楼内,依旧灯火通明,酒香阵阵,无人知晓,一场雷霆围剿即将降临。
子时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沉沉落下,划破了泰城的喧嚣余韵。
原本灯火通明的街道渐渐沉寂,唯有醉香楼依旧人声喧扰,丝竹之声伴着宾客的笑闹,透过雕花窗棂飘向夜空,竟似不知长夜已深。
巷口阴影处,王一天抬手示意,指尖落下的瞬间,潜伏在各处的暗卫与亲卫军如蓄势的猎豹,悄然收紧了包围圈。
铁牛握紧手中的玄铁棒,眼神凛冽如冰,亲卫军将士们屏息凝神,死死盯住醉香楼西侧的后门,玄铁棒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行动!”王一天的声音压低到极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两道黑影如狸猫般窜上醉香楼的屋檐,瓦片未动分毫,已悄然摸至二楼窗口。
与此同时,前门处,卫青云亲自带队,踹门的声响骤然打破夜的宁静——“嘭”的一声,厚重的木门轰然倒塌,木屑飞溅间,亲卫军将士们手持火把,如潮水般涌入酒楼。
“奉王爷令,清剿逆党影卫,束手就擒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卫青云的吼声震彻楼内,裹挟着凛冽的杀气,瞬间盖过了楼内的喧嚣。
宾客们顿时慌作一团,尖叫着四处逃窜,桌椅碰撞的脆响、杯盘碎裂的刺耳声交织在一起。而那些原本各司其职的掌柜、小二与后厨伙计,脸上的和善与忙碌瞬间褪去,眼中闪过一丝惊惶,随即被狠厉取代。
“杀!”酒楼掌柜猛地掀翻柜台,从底下抽出一柄锋利的弯刀,寒光一闪,便朝着最前排的亲卫军砍去。后厨方向,十几个影卫手持菜刀、短匕冲出,与涌入的暗卫瞬间缠斗在一起。
王一天身形如电,避开一名影卫刺来的短刃,反手一掌拍在对方胸口,只听“咔嚓”一声骨裂脆响,那影卫口喷鲜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目光扫过混乱的大堂,精准锁定了试图往后门逃窜的几名影卫,厉声喝道:“后门已封,休想逃脱!”
西侧后门处,铁牛早已等候多时。三名影卫刚撞开后门,便被迎面而来的玄铁棒逼退,铁牛怒吼一声,玄铁棒势如雷霆劈下,一名影卫躲闪不及,被劈中肩头,惨叫着滚倒在地。
亲卫军将士们齐齐上前,刀光剑影交织,将后门彻底堵死,不给任何突围的机会。
二楼雅间内,两名影卫试图破窗逃窜,刚翻出窗台,便被屋檐上的暗卫一脚踹回屋内,绳索如毒蛇般缠绕而上,瞬间将两人捆得严严实实。
楼内的厮杀愈发激烈,影卫们虽悍不畏死,却架不住王一天与卫青云的前后夹击,更兼亲卫军与暗卫配合默契,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已有大半影卫被擒或被杀。
酒楼掌柜见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瓷瓶,竟是想引爆毒烟。
王一天瞥见,瞳孔骤缩,身形陡然提速,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手中的长剑精准无误地刺穿了掌柜的手腕。
“啊!”掌柜痛呼出声,瓷瓶脱手落地,摔得粉碎,黑色的粉末撒了一地,却并未引发毒药扩散——魏良早已交代了影卫的后手,王一天等人早有防备,事先已备好解药,即便毒烟扩散,也伤不了己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