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彻底瞒不住
“臭小子，你是不是还想再回大理寺？今天你在大理寺闹得那一出，简直是无法无天！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季安一脸怒色，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茶水溅出了些许，在桌面上晕染开来。他瞪着季之礼，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爹，您别想转移话题。”季之礼咬了咬嘴唇，虽然心里有点怕他爹，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话问了出来，“您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心姨是不是就是十几年前殉情的宁亲王妃？”他紧紧地盯着季安。
季安原本正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听到季之礼的话，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笔，笔尾在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墨痕。他直接走到了季之礼面前。
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目光如同锐利的刀刃，似乎要把季之礼看穿。右手微微动了动，季之礼以为他爹要打他，下意识地闭上眼，身体也紧绷起来，没敢挪动半步。
季安看着季之礼这副模样，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他只是动手去将门合上，语气低沉地问道：“谁跟你说的？”
“爹，你这是承认了！”季之礼猛地睁开眼睛。
“你和宣德侯到底还隐瞒了什么？祁承瑾不是宁亲王真正的孩子，对不对？”
季安背对着季之礼，他深呼吸一口，缓缓闭上了眸子，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道：“看来王爷都知道了，瞒不下去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爹，什么意思？那祁承瑾是谁？”
“他是皇上的嫡长子，更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季之礼原本还算镇定的神情瞬间就有些绷不住了。
他现在有些后悔，这么大的事情，一旦传出去，那必将引起轩然大波，搅得整个朝堂不得安宁。还牵扯到皇室血脉的正统问题，不知道会引发多少人的争斗。
季安将季之礼有些失神的样子看在眼里，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儿子在想什么呢。
过了好一会儿，季之礼才慢慢开口：“爹，当年宁亲王知道吗？为什么要绕这么大圈子换孩子，那宁亲王自己的孩子在哪，皇室血脉，可不是一件小事。”
“现在祁承瑾和宁亲王的孩子想要恢复自己身份，没那么容易，这中间不知道会有多少阻碍，多少人会跳出来反对”
“我知道，换孩子也是无奈之举。当初先皇和萧妃和苏妃他们步步紧逼，先皇忌惮着当今皇上的势力，萧妃和苏妃又联起手，手段层出不穷。”
“而且，在他们背后，还有一直没有露面的人在推波助澜，出于保险，才不得不将孩子换了。王爷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要不然也不可能费劲心思去给六皇子铺路，组建暗卫。”
“他这都是为了保住皇上的血脉，为了有朝一日能让当年真相大白于天下。”
“爹，如今事情已然到了这般田地，祁承瑾是六皇子的事情，早就算不上什么秘密了。那些暗处的人，随时可能再次出手。您难道还打算继续坐以待毙，等着背后的黑手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吗？”
季之礼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踱步，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担忧：“您想想看，皇上至今都还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祁承瑾的真实身份。如今又因为将军府的那摊子事儿，把他也给牵扯进去了。这时候，要是祁承瑾的身份先一步暴露出来，您能拍着胸脯保证皇上还会像之前那样信任他吗？”
季安脸色凝重，沉默不语。季之礼见状，情绪更加激动，双手比划着，提高了音量：“你们瞒了这么久，这就像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到时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只要在中间稍微搅和一下，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别说让祁承瑾恢复皇子身份了，他会不会直接被人害死都很难说！”
“啪啪啪”，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传来。门外传来声音：“老爷，宫里来了人，说是让您现在立刻进宫，一刻都不能耽搁。”
季之礼听到这话，急忙转过身：“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还这么着急。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季安没有回答季之礼的话，眼神深邃而平静，只是淡淡地朝着门外说道：“知道了，本官换完衣服就去。”
当他到明政殿时，发现宣德侯也在殿内。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彼此心中都大概怎么回事了。
景佑帝始终背对着他们，沉默不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令人感到压抑。
直到叶玄匆匆而入，在景佑帝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又匆匆离去。
就在叶玄离开之后，景佑帝那充满威压和带有一丝怒气的声音传来：“朕问你们，承瑾到底是谁的孩子？”
季安和宣德侯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一同跪地，齐声答道：“皇上，王爷是您和皇后娘娘的孩子。”
景佑帝的声音愈发严厉：“为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朕？这么多年来，你们明明有无数的机会，却为何要隐瞒到今天？”
宣德侯深吸一口气，解释道：“皇上，臣和奕国公并非不想说，而是实在不能说！一个没有皇后庇护的嫡子，又怎能平安无事地活到成年？”
紧接着，两人将洛轻臣、季之礼以及洛芯瑜的事情毫无保留地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详细讲述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每一个细节和情节。当然，其中也包括了祁承瑾为什么会去将军府。
景佑帝听完之后，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怀远临死前，千叮万嘱让朕无论如何都要护住承瑾，原来是这样！”他闭上眼睛，眼角还有一些泪。
过了一会儿，景佑帝睁开眼睛，对两人说道：“你们起来吧。”他的声音有些沉重。
“皇上，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将王爷从将军府一案中拉出来。”
宣德侯点头，表示赞同。就在这个时候，叶玄突然走了进来。
“皇上，三公主求见。”叶玄禀报说。
景佑帝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道：“让她回去，朕今日没空见她。”
叶玄却有些犹豫地开口道：“皇上，三公主说她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事关宁亲王的身份。”
“什么？”景佑帝猛地转过了身子，“你说什么？快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