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让他去死
“感情的事哪有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念瑶？”季之礼一脸严肃地盯着祁承瑾，然而后者却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开口回答。
从大理寺的牢房出来后，祁念瑶一眼便望见了在外面焦急等待着的奕国公、宣德侯以及洛轻臣这三人。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祁念瑶身上。
祁念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他们，并向着三人轻点了下头，说道：“奕国公，宣德侯，如果方便的话，本宫有些事情想要同二位单独谈谈。”
听到祁念瑶这番话，奕国公和宣德侯彼此对视了一眼，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最终，还是奕国公率先打破沉默，微微颔首示意道：“既然公主殿下有此要求，那我们自当遵命。”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奕国公府的堂内。待众人落座之后，祁念瑶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兄长是六皇子的事情，想必奕国公和宣德侯两位大人应当都是知晓内情的？”
此言一出，原本还算平静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只见季安（奕国公）和洛玄（宣德侯）两人的眼神猛地一下全都望向了祁念瑶，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祁念瑶轻轻一笑，接着说道：“两位大人不必如此惊讶地看着本宫。当年正是本宫的母妃将六皇兄抱出去的，所以本宫知晓此事也是理所当然。”
“你们觉得这件事能够瞒天过海到什么时候？兄长之所以去的将军府，就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份问题！有人拿他身世做文章，这个缘由，两位大人认为能在大理寺的公堂之上坦然道出吗？倘若找不到一个恰当合理的说辞，那么兄长诬陷将军府这一罪名恐怕将会永远背负在身，难以洗刷干净，更别提日后还有望恢复原本的身份了。”
这时，洛玄向前一步，拱手向四公主问道：“四公主，微臣斗胆想问一句，不知王爷对于自身身世一事究竟知晓多少内情？”
“目前为止，兄长尚不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他已经得知他的母妃仍然在世，而且这么多年来一直藏身于奕国公府之中。还有一件事，只是本宫着实好奇，真正的堂兄现在到底在哪？”说到此处，四公主不禁转头看向奕国公和宣德侯，目光中透露出探寻之意。
“其实，真正的宁亲王是轻臣。他自小就在老夫身边长大，四岁以前与之礼一同生活在奕国公府内。后来因其母妃的事，老夫担心会捅破几人的身世，才和奕国公想出了法子金蝉脱壳，轻臣便接到了自己身边亲自抚养，并设法混淆了之礼与轻臣二人的身份，唉……此事说来惭愧！之礼这孩子在无意之间替轻臣挡了不少”
祁念瑶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掌心微微出汗，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与季之礼初次相见的那个场景。那时的季之礼，模样傻乎乎的，对着她小心翼翼的。
“你们居然把之礼挡在前面！他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瓜一样！你们所有人都清楚真相，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奕国公，之礼真的是你亲生孩子吗？奕国公夫人知道自己的亲生孩子要替别人挡灾吗？”祁念瑶的声音略微颤抖着，眼眶渐渐泛红。
面对祁念瑶如此尖锐的质问，奕国公先是一愣，脸上露出些许茫然之色。然而，很快那茫然就被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所取代。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之礼她娘不知道……当初，她一直以为死去的那个孩子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之礼跟轻臣在一开始就被臣换了”
“臣原本是觉得之礼她娘误以为自己儿子死了以后，会随着时间的原因，久了就会忘了，轻臣假死离开奕国公府以后，他娘好像就跟行尸走肉一样，之礼喊她娘她也没有应答，更是直接撒手不管之礼”
“臣其实那时候是有些高兴的。到时候之礼要是真的出了意外，她跟之礼没有什么感情也不会那么难过，但是臣低估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心。她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每日无精打采，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死气。
“甚至有好几次，她都萌生出了轻生的念头。终于在他娘再一次轻生的时候，臣便将之礼才是她亲生孩子的事情告诉她。得知这个消息后，她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变得有神。就在那天晚上，她抱着之礼，就那样哭了很久很久……”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只要之礼想要什么，他娘都会毫不犹豫地满足他。有时候，连旁人都觉得这样过于放纵了之礼，臣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样不好？
“但臣每当想到之礼特殊的“身份”，便由着他们，臣理解那种失而复得的感受，他娘至始至终都瞒被臣瞒在鼓里，只知道之礼因为六皇子的事情可能会有危险，却不知道是臣明面上将之礼和轻臣的身份换了。
祁念瑶听到此处，心中越来越气愤：“季大人啊季大人！您还真是能瞒得住事儿！总有一天之礼和之礼他娘都会知道这些事情，您觉得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自己同床共枕快一辈子的人竟然亲手调换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不仅如此，还用她的孩子去为他人挡危险”
“之礼会怎么认为？他出生的那一天起就被自己亲爹抛弃了，让他去替别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