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谢玉川主审
“奕国公，大皇子所言是否属实？”景佑帝微微仰起头，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轻抬起来，目光缓缓落在奕国公身上。手指漫不经心地轻点着龙椅上扶手。
奕国公连忙躬身行礼，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大皇子所说大体上并无差错。只是有一点，老臣有些疑惑，李将军当日的态势着实有些异常。从其招式来看，似乎根本没有想要伤臣的意思。每次出手虽看似凌厉凶狠，但却巧妙地避开了微臣的要害之处。可就在大殿下参与进来之后，李将军的攻击忽然变得毫无顾忌、不分轻重了。”
听闻此言，一旁的祁承恩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哦？如此说来，奕国公难道是在怀疑大皇兄对李将军暗中动了什么手脚不成？”
面对祁承恩的话，季安面色依旧沉静如水，回应道：“二殿下言重了，老臣只不过是如实地陈述当时所发生的情形罢了，绝无其他念头。”
这时，景佑帝突然开口喊道：“狄无期！”
“臣在！”狄无期闻声，迅速从众多大臣身后快步走出，来到殿前。
景佑帝面沉似水，语气严肃地下旨道：“狄爱卿，朕命你全力协助大理寺之人彻查李南北之事。不管涉及到何人，皆可直接提审问话，不得有误！”
且慢！皇上，请听臣弟一言。狄大人虽为官清正、能力出众，但以他目前的品阶而言，似乎尚无足够的资格审理此等重大案件。如此一来，恐怕难以令众人信服！
紧接着大理寺少卿也出来补充道“皇上，正如墩王所言，狄大人的品阶确实不够，若贸然让其主审此案，怕是会引发诸多争议。”
景佑帝微微皱眉，目光转向墩王道：“既然墩王认为狄大人不合适，那么依你之见，此事应当交由何人处理？那不如直接让墩王来主审”
墩王面露难色，连忙拱手作揖道：“皇上，臣弟无能，唯恐力不从心，辜负了皇上对臣弟的期望！”
景佑帝见状，脸色愈发阴沉，扫视着殿下群臣，厉声道：“那诸位爱卿可有合适之人选推荐？”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无人胆敢轻易回应。
景佑帝见状，不禁怒哼一声：“朕所选定的人选，你们不满意；如今让你们自行举荐，竟一个个都缄口不言！你们当真是朕的臣子？”
就在这时，只见萧尔钧恭敬地向景佑帝行礼后说道：“皇上息怒，微臣心中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谢首辅谢大人，向来与李将军无瓜葛，而且与大皇子奕国公也并无过多交情。若是由谢大人主审此案，再加上狄大人从旁协助，如此安排应当稳妥。”
景佑帝缓缓地合上双眸，嘴唇微微张开：“那谢爱卿意下如何？”他的声音虽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谢玉川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表面上却不得不恭敬地回答道：“皇上，臣愿意替皇上分忧解难。”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却是一阵无奈和哀叹：【我能说不吗？如今这局面，分明就是将我硬生生地推到了悬崖边上，容不得我有丝毫退缩啊！我若是胆敢拒绝，恐怕立刻就要惹来龙颜大怒。】
景佑帝满意地点点头，朗声道：“好！那就这么定了，此次案件便交由谢爱卿主审，狄爱卿从旁协助。”
等到早朝结束时，季明栋快步追上前方正欲离去的谢玉川，压低声音说道：“老家伙，你究竟打算怎么审？李南北已经死了，你也不可能让他张嘴。“
“虽说那些罪证都是从将军府搜查出来的，但其中难保没有被人故意陷害、栽赃嫁祸的可能。而且那些东西一搜就出来了，这也太水到渠成了吧！我觉得事情不简单。”
谢玉川闻声停下脚步，沉重地叹了口气，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浊气后，苦着脸摇头道：“……怎么审？说实话，我眼下也是毫无头绪。方才那种情况，你又不是没瞧见，我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这个萧家的小子可真是阴，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想法子寻到李家那个小子才行。”
“本王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那李子良此时此刻一定在大皇子府！”
听闻此言，季明栋与季玉川二人极为默契地齐齐转过头来，目光恰好落在了正一脸严肃、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的祁承瑾身上。
“王爷，您这番话的依据是什么？”季明栋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
只见祁承瑾微微眯起双眸，轻哼一声道：“这还用问吗？你们不妨仔细想想，在出事之前，李子良究竟和谁来往最为密切？而本王又是在谁回来之后闹掰的？”说话间，他还漫不经心地抬手整理起自己的衣袖来。
季明栋与季玉川对视一眼后，皆是摇头表示不解。
“李子良喜欢念欢”
“什么？李家小子喜欢五公主？那为什么李南北要求娶四公主”季明栋有些惊讶。但是谢玉川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所以李子良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五公主，也正是出于五公主这一点，李子良和大皇子越走越近”
祁承瑾顿了顿，又补充道：“本王劝二位一句，切不要指望从李子良那里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以本王对他的了解，他那颗脑袋指不定至今仍认为是本王或是季之礼想要加害于他，加害将军府，即便你们真能找到他，恐怕也是徒劳无功罢了。”
说到此处，祁承瑾忽然将目光转向一旁季明栋，沉声道：“还有季太尉，本王也劝你不要往上凑。当初因为念瑶的事情，李南北对弈国公府以及太尉府皆心存芥蒂，甚至多有不满之意，闹得不太愉快。现在你若是眼巴巴地上前去凑热闹，只怕会无端生出许多是非来啊。”
“王爷，老夫这做事光明磊落的，不怕，其他人要说就说，老夫现在只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季太尉，这还真是……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