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既来说,被推荐到袁熙手下帮忙,纯粹是因为他对潼关以西的情况比较了解,但是给袁熙干的第一差事,就是写信,还真有点奇怪。
最奇怪的是张既按照袁熙说的一字一句写完了信,袁熙拿过去,就开始涂抹,而且明显是故意这么做的,张既不知道袁熙想干什么,只好任由袁在信上乱来。
庞德带走的给马超的信,可以说没什么诚意,几乎就是一封威胁信;而给韩遂的信就诚意满满了,只不过被袁熙给涂抹以后,就很难说了,主要是袁熙让张既自由发挥了很多。
因此,当庞德带着信回到马超那,把信拿给马超之后,马超看了信,差点没气死。
一方面,信的内容被严重涂抹了,另一方面,这个信基本上就是威胁信。
“庞令明!你确定你没打开过?”马超质问着庞德。
“马将军,庞德一心向着马家,绝无二意,怎会擅自拆毁信件?”庞德一看到信的内容,就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袁熙给耍了,这不要了老命了!
“三万匹马、三千套具装铠甲,亏他袁显奕要的出来,有这些,我早把他的步兵阵凿开了,还由得他在这叫嚣!”马超愤愤地说道。
“马将军,这可能是袁大将军的计谋,还望将军三思!”庞德好心提醒道。
马超其实也不傻,当然知道袁熙这是在挑拨他和手下将领的关系,正准备安慰一下庞德,结果传令兵来汇报。
“报!!!韩将军那边有消息了!韩家的人似乎都被放回来了!”那传令兵说道。
“哦?那太尉(马腾)他们的?”庞德不顾及马超,立刻问道。
“还没回来!”那传令兵看了看马超,发现马超示意他回答,说道。
“你下去吧!”马超听完立刻不耐烦地说道。
“是!”那个传令兵出去了。
结果,这个传令兵还没出马超的大营,就有另一个传令兵又过来传令,大吼道:“不好了!太尉他!太尉他!”
“我父亲怎么了?”马超一听有马腾的消息,立刻问道。
“太尉他被袁军给杀了,连同二公子和三公子的尸首都被挂在了袁军的大营前面了!”那个传令兵几乎带着哭腔跑了进来。
“什么?”庞德没想到,袁熙真的杀了马腾全家,跟之前说的完全相反,直接懵在原地。一时间,庞德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同意杀了韩遂儿子全家,是不是能救回马腾和两个公子等人。
“父亲!!!!”由于庞德在发蒙,其他人又过于震惊,没人看到马超眼神和嘴角的一丝笑意,只听到马超那响彻震天的笑声。
而,几乎同一时间,马超才发现,袁熙给他的信背面也有些字迹,上面写着:我给了韩文约同样的条件,他答应了,因此我放了他全家,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答应!
因此,马超在去袁军大营那边确认了马腾等人的尸首之后,在无法把尸首拿回来的情况下,直接去了韩遂的大营。
正巧,韩遂在看袁熙给他写的信,上面的内容可以说毫无营养,特别是一些谈判的条件和具体事宜,都被涂抹了,韩遂一度怀疑自己的小儿子是不是对自己不满才这样做的。要知道,韩遂的这个小儿子回来后一直在劝说他投降袁熙,像马腾一样到许都当了大官,安度晚年,韩遂完全是嗤之以鼻。
不过,韩遂真正疑惑的是,袁熙真的只是让自己的小儿子来给他袁熙当说客的吗?
然后,韩遂就知道袁熙想要干什么了?
“老匹夫,你答应了袁熙什么?他为什么杀了我全家!”马超愤怒的声音几乎震慑了整个韩遂的大营。
韩遂听到马超的声音之后,一开始还被“老匹夫”三个字激怒了,可是一听马腾被杀了,有点蒙圈地问道:“你说什么?寿成他?”
马超见到韩遂,怒目圆睁,继续质问道:“你不用装了,我都知道了,你给了袁熙马匹,来换你全家是吧!但他为什么要杀我全家,就为了做给你看?”
“什么?休儿和铁儿也?我没有跟袁显奕达成合约,更没给他马匹!”韩遂完全不知道马超在说什么。
“别撒谎了,你儿子都告诉我了,他还给你带了袁熙的信,是不是!”马超一听韩遂不肯承认,继续质问。
韩遂一听,他的小儿子居然把信的事告诉了马超,对这个儿子有点失望,不过他还是很干脆地把信拿出来说道:“这就是信,你看吧!”
其实韩遂的儿子没有告诉马超,是马超在韩遂营地里安插了自己的手下,马超也是刚刚知道的,结合袁熙信里所说,马超才决定来质问韩遂的。
“这也叫信?你骗谁呢!”马超一看,发现韩遂的信居然是真的,因为字迹跟自己的那封一样,只不过涂抹地更严重,甚至很多内容被涂抹了,就连双方谈妥的细节都没有,只是袁熙在跟韩遂在聊他儿子的家常而已,显然有问题。
“我拿到的就是这样,不管你信不信,我绝对没有跟袁显奕投降或者和谈。孟起,你先冷静下来,如果寿成他们真的出事了,我们杀进袁显奕的大营,替他们报仇就是,千万别中了袁显奕的离间计!”韩遂比马超更早冷静下来,这会儿他基本上明白了袁熙的计谋,只不过平时身边最擅长用计谋的阎行不在了,实在没想到会这样被利用。
“你少来!今天袁军到了,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我让你带兵帮我掠阵,你们人呢!你根本就是跟袁熙那边说好了,准备出卖我吧!”马超不再揪着马腾他们的死不放,主要是他也觉得蹊跷。
“袁军到时,已经排开阵型,明显等着我们去冲阵,我们的部队本就远道而来,且刚攻过坚城,体力不济,再去冲阵,简直是送死。而且,我也没同意你冲阵的要求,怎么能是我的问题了!”说到打仗,韩遂在关西打了快三十年,当然不会让着马超这个新手。
“是吗?那为什么你的手下让我们南下益州,结果连益州都进不去。被寇备甾逼到长安附近,你又说先下手为强,结果呢,打赢了寇备甾,到了洛阳你们又不敢上了?为什么?”马超明显知道自己在军阵上没有资格指责韩遂,突然一转话题,扯到当初去汉中的事了。
“现在还提汉中的事干嘛?更何况,我当初的建议就是打败寇备甾的征西军而已,是你跟那帮小子觉得打赢了征西军,就能入主中原,非要来打洛阳的,我可同意!”韩遂一听马超提往事,立刻来了火气,说出了一些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