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一招,梅若华就被周神将击飞。
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撞在了旁边那如小山般矗立的巨石之上,紧接着,她喉咙一甜,“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殷红的血液溅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此时,五长老等人见局势已然失控,心中满是恐惧与慌乱,早已吓得肝胆俱裂,纷纷准备脚底抹油,偷偷溜走,以求保住自己的性命。
唯独二长老耶律洪,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退缩,如同一头勇猛的雄狮,毫不犹豫地扑向了受伤的梅若华,快速将她拉了起来。
“谷主,你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耶律洪声吼道
然而,梅若华那般高强的修为都挡不住周神将的凌厉攻势,耶律洪又怎能抵挡得住呢?
他让梅若华先走,这无疑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取梅若华的一线生机!
“耶律洪,以前我错怪你了,你压根挡不住他们,你还是走吧,马上去找方寒!”
梅若华虽是个向来坚强的女人,但此刻,她的眼中却噙满了热泪,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在神医谷的九大长老之中,原本她最讨厌的便是二长老耶律洪。
耶律洪为人耿直,经常说一些不合她心意的话,在谏言的时候,更是毫不留情,常常让她下不来台。
甚至,这一次她执意要为云之澜大长老报仇,不顾众人劝阻,执意去找方寒的时候,耶律洪也是极力阻拦,与她据理力争。
倘若不是看在耶律洪有着筑基境初期的修为,她早就想废掉耶律洪的长老之位,以泄心头之恨了。
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先前她差点被方寒所杀,在那生死攸关的时刻,是耶律洪挺身而出,为她苦苦求情。
而且,耶律洪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洞察力,基本预判到了云之澜是因为干了天怒人怨的事情,方寒才会在杀了云之澜之后,还要求她去道歉。
如果她这一次听了耶律洪,不那么冲动,那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幕。
她知道,今天神医谷的高手基本是要损失殆尽了,而她和几个长老都死了的话,神医谷只怕会很难生存下去了。
另外几位长老见势不妙,想逃跑保命,她也能理解。
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危机四伏的世界里,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悍不畏死呢?
但她让耶律洪跑,耶律洪却主动来救她,这份情谊,这份担当,让她此刻心中满是感动,往日的恩怨情仇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不走。”
耶律洪没有听从梅若华的命令,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再次扑杀过来的周神将,双手紧握着长刀,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挡住周神将,为梅若华争取那宝贵的逃走时间,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你这是找死。”
周神将看到耶律洪竟然敢阻拦自己,大喝了一声,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如闪电般斩了过去,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割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耶律洪毫不畏惧,猛地斩出一道刀气,试图阻拦周神将的剑气。
那刀气虽然气势汹汹,但在周神将那霸道无比的剑气面前,却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
就算明知不敌,耶律洪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拼尽全力,为梅若华争取时间。
“不要!”
梅若华见周神将的剑气霸道至极,威力无穷,顿时心急如焚,急得大声喊道。
她心中清楚,耶律洪根本不是这老家伙一回合的对手,这一剑下去,耶律洪必定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耶律洪的刀气在周神将那凌厉的剑气冲击之下,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就破碎了。
而周神将的剑气却依旧无比凌厉,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卷向了耶律洪。
耶律洪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那剑气来得太快,他压根反应不过来。
一旦他被周神将的剑气扫中,那几乎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必死无疑。
耶律洪心中暗叫不好,觉得自己这次真的完蛋了。
但就在此时,人影一闪,梅若华如同一道闪电般扑了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一下推开了。
耶律洪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横飞了出去,刚好脱离了周神将剑气的范围。
他虽然重重地摔在地上,但幸运的是,基本没受什么伤。
但梅若华却没那么幸运了,她虽然也想躲开那剑气,但无奈腿部还是被剑气扫中。
那剑气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了她的肌肤。
她的大腿上,顿时血流如注。
“谷主!”
耶律洪声嘶力竭地呼喊,带着无尽的悲怆与伤痛。
此时他的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而此时,六长老、七长老、霸长老、九长老正心急如焚地想要逃离这恐怖之地。
他们刚跑出几丈远,就感觉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
只见另外一个神将曹海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拦在了他们的前方,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这中年曹神将,面容冷峻,眼神如电,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
他甚至都未动手,只是轻轻一凝神,那磅礴的神念便如汹涌的浪涛般席卷而出,瞬间就将神医谷这四个长老笼罩其中。
这四个长老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千斤巨石般压在身上,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软,“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膝盖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此刻他们心中只有无尽的恐惧。
“曹神将,求求您,别杀我们……”
这四个家伙,此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从额头滚落,浸湿了他们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