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子弹从枪膛中裹挟着火舌喷射而出,高速运转之下,划破的空气都扭曲了!
杨大海倏然一惊,飞熊和白虹已经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身后奔来!
恰似两道残影掠过,杨大海刚举起枪来,飞熊和白虹已经双双蹲在了他的脚边上了!
“呼——”
杨大海长舒一口气,随即恼怒起来!
“谁他妈的开的枪?!”
“草你麻辣隔壁的!看不见这边儿有人吗?”
伴随着他的吼声,小老虎适时的给配了个低音炮。
树枝上的积雪被震的簌簌掉落~
对面没人露面!
韩永勤愤怒的朝地上吐口唾沫:“草!这狗逼怂了!哥,咱去弄他!”
刚才他们就在上坡,但凡能瞄准飞熊,那就证明已经看到他和杨大海了!
看见他们还敢开枪,今儿要是不把那狗逼脖子塞到屁眼儿里,怂逼就是他俩!
杨大海和韩永勤对视一眼,端着枪,小心翼翼的往枪声来源处追了过去。
走了四五百米,杨大海就听见了一阵不规则的沉重呼吸声。
飞虎突然猛叫了两声!
韩永勤眼睛一眯,鼻子朝半空中嗅了几下,随后笃定道:“哥,有黑瞎子的味儿!”
杨大海也闻到了。
真是邪门儿了,那人的枪不朝着黑瞎子打,干哈打飞熊啊!
“小心点儿,看看是啥情况再说!”
“嗯呐!”
两人举着枪,带着狗子和老虎猞猁,轻手轻脚的往林子里钻。
越往里走,那呼吸声就越来越清晰,分明是一人一熊交杂在了一起!
很快,两人止住了脚步!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呼吸一窒!
只见在一棵三人怀抱粗的红松树下,一头小眼睛通红,戗毛戗刺的黑瞎子正抬着大屁股往下坐呢!
它身下,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就像一个血葫芦似的,根本看不出鼻子眼在哪儿!
这黑瞎子要是坐结实了,血葫芦指定两头窜稀了!
就在血葫芦不远处的雪地上,静静的躺着一根56半,枪口正冲着刚才飞熊所在的方向。
破案了!
估摸着是这个血葫芦想要开枪打黑瞎子,结果枪口被黑瞎子一掌扒拉歪了,这才恰好打到了飞熊那边儿!
“哎妈啊!”
韩永勤哎呦一声,杨大海那边已经开枪了!
“嘭嘭嘭!”
“砰砰砰!”
杨大海右手食指不断地扣动扳机,一串子弹喷着火舌,直接干碎了黑瞎子的脑袋!
黑瞎子轰隆一声,被子弹的冲力带的往右一歪,随后轰然倒地!
杨大海和韩永勤连忙跑过去,合力将黑瞎子的尸体从那个血葫芦双腿上拽下去!
血葫芦的棉袄、棉裤上全是血,此时都冻的嘎嘎硬了。
他一张铁青的死人脸,双眼眨也不眨,直勾勾的看着天空!
“哎,醒醒!醒醒!还能喘气儿不?”
韩永勤伸手轻拍血葫芦的脸颊。
杨大海探出双指,摸了摸对方脖子上的大动脉,嗯,还有微弱的跳动!
“我说兄弟,你坚持一下,我们这就给你送医院去!”
两人咬着牙,把血葫芦扶了起来。
这一扶不要紧,呼啦一下,提溜蒜挂的肠子肚子全都流了出来!
看来血葫芦的肚皮也被熊掌给划破了!
杨大海连忙把肠子肚子给他塞回去,然后解开绑腿给伤口绑结实。
“小老虎,来,驮个人!”
杨大海招呼一声,小老虎不情不愿的走过来,然后趴了下去。
把受伤的血葫芦放到小老虎背上,又用另外一条绑腿给一人一虎固定好,杨大海这才长舒一口气。
小老虎阳气重,体温高,有他暖和着,血葫芦还能多撑一会儿。
杨大海这边忙活完,韩永勤已经开膛取出了一颗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铁胆来!
“这颗胆品质不咋地!”把铁胆拿到杨大海面前,韩永勤又道:“哥,你收着吧!”
杨大海随手把铁胆放到贴身的小白布兜里,然后带着小老虎,匆匆下山。
血葫芦命挺大!
送到林场医院,大夫拿着针线咔咔一缝,打上几针药水,血葫芦居然就哼哼唧唧的醒了过来。
杨大海问他是哪儿的人,好去通知他的家人。
血葫芦嘴唇哆哆嗦嗦的,好半天才说自己是前进屯的人,姓王,叫王胜利。
韩永勤眉头一皱,“亮哥老丈人家就是前进屯的啊!”
而且他们都姓王,搞不好还是一家子呢!
这下也不用费劲巴拉的给前进屯村委会打电话了。
王凤环还在林场医院住着院呢,王母陪床,叫过来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两人过去把事儿一说,王母差点儿堆萎了!
无他,前进屯就一个叫王胜利的,就是她小叔子!
杨大海和韩永勤把王母架到王胜利的病房,王母在门口就认出来了!
这就是她小叔子!
“哎呦,大海,阿勤呐!你俩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
王母一抹眼泪,赶快给家里去电话。
一切都算安顿好了,杨大海和韩永勤也连忙给场长办公室挂了个电话。
张炼一听说山里有这么多好东西,嘴角子乐的都能扯到耳朵根儿去!
他大手一挥,立马安排人跟杨大海他们去把野猪、狍子和黑瞎子都拉回来。
熊掌好啊,狍子肉也好!
还有那么多野猪,光送礼都用不了!
没准还能给职工们发点儿福利呢!
杨大海一开始还担心狍子和黑瞎子被其他野牲口给祸害了,等他们紧赶慢赶到了地方,却发现周边连个灰鼠子的脚印儿都没有!
狍子和黑瞎子跟杨大海他们离开前没有任何变化。
杨大海摸摸鼻子,看来是自己小看小老虎在周边山头的威慑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