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让我来看看这位帅哥是谁。”上来就是仁王惯用的阴阳怪气式开场,“这金色的头发、这鸦青色的眼睛,怎么越看越像我之前偶遇过两次的黑老大呢?”
“又诋毁我。”平等院的语气沾上了几分无奈还有更多藏都藏不住的笑意,他伸手把仁王拉到他旁边坐下,继续道:“我就知道你在乎我这张脸,啧啧,没有审美的家伙,不过看在你今天决赛的份上,勉为其难按照你的审美去打理一下喽。”
“平等院前辈。”仁王微微侧向平等院,并压低了一点身子,在平等院看向他与他对视的瞬间继续道:“你知不知道,傲娇已经过时了。”
“傲娇永不过时!不对,谁傲娇了?不对!”反驳来反驳去平等院终于意识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他双手掐住仁王的肩膀,一边晃悠一边道:“你叫我什么平等院前辈???不管你是谁,赶紧给我从这臭狐狸身上下来。”
“你都说我是臭狐狸了,怎么可能还有别的东西上的了我的身。”仁王抬手双手扒拉开平等院,“而且你不觉得,平等院前辈这个称呼,在特定时候叫,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吗?”
“我只觉得更气人了。”平等院捶胸顿足,“几日不见痛失吾友,只余一生疏后辈,空有其形却无其神,呜呼哀哉!”
“……”仁王捂住脸,他不该过来的,好丢脸,真的好丢脸,不行,这么美好的画面不能让他自己看到。
咔嚓——
仁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平等院的照片,然后在平等院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立刻背对平等院发到了集训营top群内,配文:【你们老大疑似失恋了】
“你干了什么???”
滴嘟一声,平等院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答案的回响,于是他拿出手机查看,就看到了群内自己那张痛心疾首的帅脸,以及仁王那句可恶的发言!
紧接着,事态一发不可收拾。
[种岛修二:哦吼,平等院被甩了?]
[远野笃京:哈哈哈哈哈哈哈平等院你也有今天。]
[鬼十次郎:……]
[duke·渡边:老大,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三津谷亚玖斗:小仁王,我们要不要交换一下新数据。]
[君岛育斗:平等院应该不会这样吧,小仁王,你又恶作剧了。]
[毛利寿三郎:我搁后边观众席这看着呢,他看起来好像确实很伤心。]
[越知月光:嘘,小心被记仇。]
……
这些回应让平等院越来越火大,但却让仁王笑得合不拢嘴,直到他看到了三船教练也出来凑热闹了。
[三船入道:哈?平等院背着你跟别人搞对象了?]
仁王大脑宕机了三秒,回头看向放肆笑起来的平等院:“时隔这么久了,三船教练为什么还是觉得我和你有一腿?”
“哈哈哈……”平等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过了好久,才拍着心脏回应,“可能老人家一到认定了什么事就很难改变自己的想法吧,笑死我了这老头儿果然只有他能治你,哈哈哈……”
“笑笑笑,我让你笑。”仁王忍不住一拳头砸在了平等院脑袋上,“等你因为这事儿找不到媳妇儿那天,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嘁。”平等院握住仁王的手腕,让仁王不得不老实了下来,“找不到就找不到,更好,乐得清静。”
“嗯哼?”仁王歪头,“你们平等院家族家大业大的,找不到媳妇儿结婚生子,不得被你爸爸揍死?”
平等院陷入了难得的沉默,仁王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话题让平等院无语了,毕竟他们只是开玩笑,怎么可能真的涉及这么复杂的未来因素?于是便想将这话题揭过去:“哎呀,我就是随便——”
“我有一个妹妹。”
“啥?”仁王觉得自己的脑回路有点没跟上。
“我说,我有一个妹妹。”平等院缓慢且认真地开口,“妹妹是家里最重要的宝贝,父母早就决定,会一直培养她、为她负责,换而言之,妹妹未来的结婚对象会入赘平等院家,他们的孩子也会继承平等院的姓氏。所以,我结不结婚、生不生子,影响的只是继承人会是谁的问题,影响不了平等院家族本身的传承。”
仁王没想到平等院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听完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别多想。”平等院呼噜呼噜仁王的脑袋,“我就是随口一提,未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对吧?”
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仁王就坡下驴地“嗯”了一声,没一会儿,热身时间结束,幸村目光在仁王、真田、柳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了队里唯一一个小后辈的身上。
“赤也,过来。”
“啊嘞?”切原蹦蹦跳跳地小跑到幸村旁边,“部长,有什么吩咐嘛?我保证完成任务哦!”
“你来坐教练席,近距离观察这场比赛。”
“什么?!”切原惊讶虚掩住嘴,“部长你你你你说什么?!我坐教练席?!”
“没错,就当提前适应了,走吧。”
“好,好,好耶!”切原的表情从震惊转变为懵懂最后停滞在惊喜,“嗯哼哼这回就让本王牌来见证立海大的最终胜利!”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看着切原的背影轻声道:“哪有半点未来部长的样子。”
“弦一郎,反正我们还没毕业呢,不妨让赤也最后放肆半年。”柳的语气仔细听还带上了几分伤感。“他那么懂事,等我们毕业了,自己就会克制自己,到时候你想看他这副样子还看不到了呢。”
“怎么突然……”
真田听着柳的描述,想到他们毕业后网球社就剩切原一个人撑着,再也没有人照顾切原,反倒要切原照顾别人的场景,就觉得难受得要命。那感觉就有点像亲手把自己细心呵护二十几年的女儿嫁到别人家当保姆一样,可恶啊!凭什么他的女儿要给别人当保姆啊?!不对不对,是凭什么他的学弟要为了别人改变自己的天性啊?!
“怎么感觉副部长现在的表情很狰狞。”丸井悄悄在桑原耳边说。
“呃,有吗?”桑原的钝感力依旧如故。
“嗯……就是,感觉,感觉,对,感觉。”
桑原有种[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念头,但这是他万万不敢表现出来的,于是他两手一拍应道:“懂了,这就是天才的直觉,对吧?!”
“没错!不愧是我的搭档!你懂我!”
一旁的柳生将同伴们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他是侦探小说的强烈爱好者,对心理学有一定研究,所以不难通过真田的微表情推测出真田在想些什么。
他现在甚至想立刻写一篇论文,论点就是【父母与孩子间的纠葛:独立与依赖的攻守——分析那些想要培养孩子独立人格的父母,为何待到孩子真正独立时,反而变得无所适从】
并不知台下各人内心戏有多丰富的幸村,把兴奋不已的切原安置在教练席,就来到了球网前,而且他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仿佛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手冢,竟然一直看着他们的动向,在他来到网球后还主动开了口。
“早就听仁王说过,你们自他还没入学立海时,就已经开始培养他,给他铺路了。”
不知怎的,幸村竟然从手冢那毫无波澜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怅然,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和仁王很早之前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