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峰望着谢巧巧耷拉着脑袋、眼眶泛红的委屈模样,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底漫开的玩味几乎要溢出来。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足够让全场安静:\"悠悠、可可、心怡、欣蕾——\"
原本说笑的四人动作猛地僵住,谢悠悠刚解锁的手机屏幕映出冷光,郑欣怡捏着裙摆的指尖微微收紧,她们几乎同时转身,脊背绷得笔直,齐声应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徐林峰指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下巴,目光轻飘飘落在谢巧巧炸毛的头顶:\"把人带过来。\"指令落下的刹那,谢悠悠与可可对视一眼,两人如同训练有素的猎手,动作利落地分从两侧包抄。还没等谢巧巧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两双手稳稳扣住,整个人被半拽半架着往前拖行。她慌乱蹬着悬空的双脚,发梢在挣扎间糊了满脸,断断续续的\"放开我\"混着惊呼声,在寂静下来的餐厅里撞出一串慌乱的回响……
谢巧巧跌跌撞撞被带到徐林峰跟前,谢可可和谢悠悠轻轻架住她的手腕,虽谈不上用力,却也让她挣脱不得。她脸颊涨得通红,发丝凌乱地缠在口鼻间,徒劳地扭动着身子,双腿象征性地蹬了几下,却像是小猫挥爪般绵软无力。
“姐,别为难我们。”谢悠悠垂着眼睫,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笑意。
谢可可抿了抿嘴唇,指尖虚虚扣着谢巧巧的胳膊,语气带着歉意:“悠悠,主人吩咐的,我们只能照做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明显能听出来他语气中的笑意。” 她的力道放得很轻,却精准地卡住了谢巧巧挣扎的幅度,两人像是在完成任务,又像是在护着她别磕碰到,在徐林峰面前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
谢巧巧急得眼眶通红,左看看谢可可,右瞅瞅谢悠悠,声音带着哭腔哀求:\"亲姐妹哪有这样的!咱们可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快松手啊!\"回应她的只有两道冷漠的侧脸——谢可可别过脸盯着墙角,谢悠悠低头数着地砖纹路,十指却像铁钳似的扣住她的手腕。
徐林峰慢条斯理地走近,鞋子踏在地面的声响像鼓点般敲在谢巧巧心上。他用指腹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四目相对时,谢巧巧只觉得那双眼睛像深潭,瞬间将她所有挣扎的念头溺毙。还没等她反应,徐林峰的指尖已经戳进她咯吱窝,灵活地来回挠动。
\"啊!哈哈哈停——\"谢巧巧像条离水的鱼般剧烈扭动,奈何双手被死死架住,只能徒劳地弓着腰、蹬着腿。笑声不受控地从喉咙里喷涌而出,眼泪顺着泛红的眼角滚进鬓角,\"主人我真的错了!别挠了...痒死啦!\"她笑得直不起腰,整个人几乎瘫在谢可可和谢悠悠架着的手臂上,狼狈又无助……
徐林峰的指尖还陷在谢巧巧发颤的肋间,她失控的笑声突然卡在喉咙里——只见他如雕塑般骤然凝固,指节泛白得几乎要掐进她皮肤。方才分发洗髓丹的画面在他脑海里疯狂倒带,数十张仰起的面孔在记忆中飞速掠过,却唯独缺了冰柔的身影。
\"停。\"他喉间挤出的音节冷得像淬了冰,谢巧巧瘫软着跌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他旋身时带起一阵劲风,鹰隼般的目光掠过席间,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化作寒潭,所有窃窃私语都被冻结在喉间。那些躲闪的眼神、瑟缩的肩膀间,确实寻不见那抹本该缩在角落的衣角。
他眼神如利刃般扫过众人,冷声发问:\"你们谁看见冰柔了?\" 这一喝,惊得小弟们面面相觑,低声议论纷纷。人群中一个身形瘦小的小弟怯生生站出来,声音发颤:\"老大,冰柔...好像还没来餐厅。\"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陷入死寂,只听见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众人皆屏息凝神,等待着徐林峰的反应。
……
徐林峰拧紧眉头,语气透着几分焦躁:\"不对劲,她怎么还没到餐厅?再过一会儿就要出发去养老院了。\"话音刚落,他突然瞳孔微张,像是被电流击中般猛然抬头。转瞬,紧绷的神色化作释然,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瞧我这记性——刚才用了神之回复,时间已经倒退回一小时了,虚惊一场。\" 说罢,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周身散发的压迫感也随之缓缓消散。
\"老大!\"几个膀大腰圆的男小弟突然挤到他身前,喉结上下滚动着,眼神里满是热切,\"您刚才给姐妹们发了驻颜丹,我们哥几个也眼巴巴等着呢,赏我们一颗呗!\"这话像颗石子砸进沸油,女孩子们瞬间炸了锅。一个女生\"嚯\"地一声,工装裤口袋里别着的匕首随着动作晃出冷光:\"会说话吗?给姐妹们发驻颜丹怎么了?你们糙汉子要驻颜丹做什么?想顶着张嫩脸去勾引哪家小姑娘?\"她话音未落,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几个男生被呛得面红耳赤,攥着衣角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结结巴巴地想要反驳,却被此起彼伏的嘲笑声彻底淹没。现场火药味十足,剑拔弩张的对峙一触即发。
那几个男生中,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突然拨开人群冲了出来。他铁塔般的身躯挤到徐林峰面前,粗糙的大手牢牢攥住对方的手腕,左右摇晃个不停。原本凶神恶煞的脸上堆满谄媚,绿豆大的眼睛硬是挤出两汪\"泪水\",满脸横肉都跟着抖动:\"老大~就赏兄弟们一颗驻颜丹嘛~咱们也想永葆这盛世美颜,以后往街上一站,迷得姑娘们腿都走不动道儿!\" 这反差巨大的谄媚姿态,惊得众人先是倒抽一口冷气,紧接着哄笑声掀翻了屋顶,几个女生笑弯了腰,眼泪都快飙了出来……
徐林峰惊恐地看着眼前铁塔般的汉子,对方小山包似的身躯几乎要贴上来,蒲扇大的手死死攥住他的手腕,不住摇晃的同时还发出黏腻的撒娇声。他只觉胃部一阵翻涌,触电般猛地抽回手,踉跄着后退两步,五官皱成一团,尖着嗓子哀嚎:\"我的眼睛呀我的眼睛呀!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辣眼睛的画面!恶——恶心死了!\"说着还嫌不够,又狠狠在衣摆上蹭了蹭手腕,仿佛那里爬满了令人作呕的毒虫,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