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夜猛地一个侧身，屠妖剑已经出鞘，剑光暴涨的瞬间整个秘境都在震颤。他清晰地看到空间裂缝像蛛网般在剑光周围蔓延——这威力大得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小子悠着点！这破地方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脑后炸响，许夜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根本没察觉到有人靠近！回头就看到个白胡子老头随手一挥，那能撕裂空间的剑光就像被捏住七寸的蛇，乖乖缩回了剑身。
我操...许夜差点咬到舌头。他这屠妖剑可是能斩灭大罗金仙的存在，这老头居然跟拍苍蝇似的就给按回去了？
老头捋着垂到胸前的长眉，笑眯眯地打量他：年纪不大，脾气倒挺冲。老夫就是路过瞅瞅，你这一剑差点把秘境捅穿喽。
许夜喉结滚动，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他能感觉到老头周身萦绕的空间法则——那不是后天修炼的，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这种层次的存在，怕是已经...
小娃娃眼神不错。老头突然凑近，褶皱里都带着笑纹的脸在许夜眼前放大，看出老夫的底细了？
许夜下意识后退半步，结果发现身后空间不知何时已经被锁死。他心脏狂跳，强作镇定抱拳：晚辈许夜，不知前辈是...
嗨，多少年没人问老夫名号了。老头掏掏耳朵，扬眉老祖，听说过没？
一声，屠妖剑直接砸在了地上。许夜脑子嗡的一下，那些上古传说疯狂往脑子里涌——空心杨柳化形、开天辟地时就存在的混沌魔神、空间大道的化身...
哎呦喂，吓成这样？扬眉老祖弯腰捡起屠妖剑，随手抛了抛，这破铜烂铁倒是有点意思，沾着混沌气息...嗯？他突然眯起眼睛，你小子身上怎么也有股子混沌味儿？
许夜呼吸都停滞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古籍里记载的扬眉一怒，三千世界崩的传说，这尊大神居然活生生站自己面前还闻来闻去？
前、前辈...许夜声音发紧，晚辈就是来秘境找点炼器材料...
放屁！扬眉老祖突然变脸，长眉无风自动，这破秘境连个屁都没有，你骗鬼呢？他猛地凑近，鼻尖几乎贴上许夜的脸，说！是不是冲那东西来的？
许夜瞳孔骤缩。他确实是为了秘境深处那件传说中的至宝而来，但这老怪物怎么会知道？
有意思，真有意思。扬眉老祖突然拍着大腿笑起来，整个秘境随着他的笑声开始扭曲变形，多少年没遇到这么有趣的小家伙了！走走走，陪老夫喝两杯！
还没等许夜反应过来，周围空间天旋地转。等他站稳时，已经坐在一张石桌前，面前摆着个脏兮兮的酒葫芦。远处原本的秘境景象像被揉皱的画卷般扭曲破碎，新的空间正在快速重构。
前...前辈...许夜声音发颤，您这是...
怕个球！扬眉老祖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差点把他拍进地里，老夫要弄死你还需要费这劲？他眯着眼灌了口酒，就是好奇，你这小娃娃身上既有混沌气息，又带着天道印记...啧啧，多少年没见过这么矛盾的玩意儿了。
许夜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他突然意识到，在这位面前，自己那点秘密恐怕跟写在脸上没区别。
别绷着张死人脸。扬眉老祖突然把酒葫芦怼到他嘴边，喝！喝完告诉老夫，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酒气冲进鼻腔的瞬间，许夜感觉全身灵力都被冻结了。这特么哪是酒？分明是浓缩的空间法则！
漫天星光下，许夜的后背已经渗出一层细汗。他看着对面那个佝偻着背的白发老者，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发白。
有意思。扬眉老祖眯着眼睛，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区区太乙金仙，竟能逼得老朽动用空间挪移之术。
许夜不敢搭话，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威压，就像是面对一座随时可能倾塌的太古神山。
扬眉老祖突然凑近几步，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你小子身上...有意思，真有意思。通天那小子在你身上留了剑气，元始老儿给你下了玉清符印，就连西方那两个秃驴都...
许夜心头一震，这老怪物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所有的底牌！
不过最让老朽感兴趣的...扬眉老祖突然伸手在许夜丹田处虚点一下，是这股熟悉的气息。盘古大神的九转玄功？多少年没见过有人敢练这个了。
前辈认得这门功法？许夜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
认得？哈哈哈！扬眉老祖笑得前仰后合，当年盘古开天时，老朽就在旁边看着呢！
许夜瞳孔猛地收缩。这个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头，居然是开天辟地时就存在的大能？
扬眉老祖突然收起笑容，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许夜：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练什么？九转玄功每提升一转，都需要吞噬一方世界的本源之力。现在洪荒破碎，你去哪儿找那么多小世界？
许夜感觉喉咙发干：晚辈...
更别说突破大罗金仙了。扬眉老祖嗤笑一声，你以为靠着那几个圣人留下的后手就能成事？天真！
山风突然变得凛冽，吹得许夜衣袍猎猎作响。他死死盯着眼前的老者，体内的法力开始疯狂运转。
怎么？想动手？扬眉老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就凭你现在第四转都不到的修为？
许夜咬紧牙关，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前辈到底想怎样？
别紧张嘛。扬眉老祖摆摆手，突然压低声音，老朽看你顺眼，给你指条明路如何？
许夜没有放松警惕：前辈为何要帮我？
扬眉老祖怪笑一声，谁说我要帮你了？老朽只是觉得...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话音未落，老者枯瘦的身影突然开始扭曲，就像水中倒影般渐渐消散。许夜急忙伸手，却只抓住了一把空气。
记住小子，扬眉老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想要突破桎梏，就去混沌深处找答案...
许夜站在原地，额头上的冷汗被风吹得冰凉。他望着老者消失的方向，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山林间雾气弥漫，叶辰握紧拳头，指节发白。对面的白发老者负手而立，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紫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