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暖壶滋滋冒着热气,几件墨色大褂随意搭在椅背上。幻音抱着一摞刚叠好的水牌转身时,被散落的快板绊了个趔趄,整个人像断线风筝般往前扑。
小心!东哥刚放下茶盏,伸手便攥住她手腕。原想借力将人稳住,怎料惯性太大,他脚下一滑,反倒带着幻音一同失去平衡。
的一声闷响,两人重重摔进旧沙发里。东哥下意识将人往怀里带,后背磕在扶手棱上也顾不上疼,只觉得怀中人儿温软,发间皂角香混着水汽直往鼻尖钻。
幻音惊魂未定地抬头,正好撞进东哥眼里。他半蜷着身子护着她,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平日里总带着几分戏谑的眉骨。日光透过雕花木窗斜切进来,在他眼睫上投下浅淡阴影,那双总含着笑的桃花眼此刻竟像蒙了层薄雾,看得她心头猛地一跳。
周遭的说笑声不知何时停了,后台霎时静得只剩下挂钟滴答。幻音这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手还攥着他胸前盘扣,而东哥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正微微收紧。
对、对不起东哥......她慌忙想撑着沙发起来,却被他更紧地按住后腰。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她能看见他瞳孔里清晰映出自己泛红的脸颊,听见彼此放大的呼吸声在狭小空间里交织。巷子口的路灯晃着昏黄的光,雨丝刚歇,空气里还浸着湿冷。幻音扑过去时膝盖磕在石阶上,疼得她龇牙,却顾不上揉,只死死攥着东哥的胳膊,声音发颤:“快让我看看,你别骗我——”
她的指尖摸到他手肘处的纱布,果然已经洇开暗红的血渍,混着泥点。刚才为了拉她躲开失控的三轮车,他整个人撞在墙上,当时只说没事,现在看来伤得比她想的重。幻音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啪嗒掉在东哥手背上,烫得他一缩。
“哭什么。”东哥扯了扯嘴角,想笑,眉头却因牵动伤口皱起来。他反手抓住她冰凉的手,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另一只手笨拙地给她擦眼泪,指腹蹭过她泛红的眼眶,“我这不是好好的?大老爷们,留点疤才叫男人,你看你——”
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她膝盖上。刚才磕到的地方,牛仔裤磨破了个洞,底下的皮肉已经青了一大块。东哥的脸色沉下来,弯腰就去掀她的裤脚,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瓷器:“早让你穿厚点,偏不听。”
“明明是你受伤……”幻音哽咽着去拉他,“我这点疼算什么。”
“你不一样。”东哥打断她,指腹轻轻按了按那片青紫,见她疼得瑟缩,立刻收回手,转而把她往怀里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闷在她发间,“我皮糙肉厚,磕一下是家常便饭。你呢?上次被蚊子叮个包都要委屈半天,现在青这么大块,我看着都心疼。”
他扶着她站起来,自己却踉跄了一下,幻音连忙撑住他,这才发现他后背的衣服也蹭破了,露出的皮肤擦得通红。“你还说!”她又气又急,眼泪掉得更凶。
东哥无奈地叹了口气,用袖子胡乱抹了把她的脸,把沾了泥的刘海捋到她耳后:“好了好了,我的错,不该让你担心。”他半扶半抱着她往家走,脚步有些瘸,却走得稳当,“回家给我上药,顺便让我看看你那膝盖,嗯?”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着,慢慢融进巷子深处的暖光里。回到家,幻音忙不迭地找出医药箱。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东哥手肘处的纱布,看着那伤口,心疼得直撇嘴。东哥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打趣:“你这小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幻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她轻轻涂抹着药水,东哥疼得倒吸凉气,却强忍着不叫出声。
处理完东哥的伤口,幻音才想起自己的膝盖。她刚想卷起裤腿,却被东哥抢先一步。他动作轻柔,仔细地查看伤口,然后慢慢上药。幻音看着认真专注的他,心里像有只小鹿乱撞。
上完药,两人坐在沙发上,气氛有些微妙。东哥突然握住幻音的手,认真地说:“幻音,其实我……”话刚到嘴边,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东哥无奈地接起电话,脸色却渐渐凝重起来。挂了电话,他歉意地看着幻音:“社团有点急事,我得去一趟。”幻音虽有些失落,但还是点点头:“你去吧,注意安全。”东哥起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匆匆出门。 幻音坐在沙发上,手还停留在被吻过的额头,心里满是怅然。她望着门口,许久才回过神。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东哥发来的消息:“等我回来,有话对你说。”幻音嘴角微微上扬,脸颊泛起红晕。
社团这边,原来是有重要演出的道具出了大问题。东哥忙前忙后,协调人员重新制作。等一切安排妥当,天色已黑。他心急如焚地往家赶,一路上脑海里都是幻音的模样。
终于到家,东哥推开门,看到坐在沙发上已经睡着的幻音。她蜷缩着身子,像只温顺的小猫。东哥轻轻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幻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东哥,一下子清醒过来。东哥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幻音,我喜欢你,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幻音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扑进东哥怀里,轻声回应:“我也喜欢你。”两人紧紧相拥,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就在两人沉浸在这甜蜜时刻时,东哥的手机又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有些烦躁地拿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是社团的紧急通知,一场至关重要的演出突然被安排在第二天,而且所有演员都必须到场进行最后的彩排。东哥挂断电话,愧疚地看着幻音:“幻音,我……演出太重要了,我必须现在就去。”幻音心中满是不舍,但还是强忍着难过点点头:“你去吧,演出要紧。”东哥在她额头上又吻了一下,匆匆离去。幻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一夜,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第二天,幻音早早来到剧场,她想给东哥一个惊喜。当她走进后台,却看到东哥正和一个漂亮的女演员亲密交谈,女演员还亲昵地挽着东哥的胳膊。幻音的心猛地一沉,脚步也停住了,嫉妒和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周围的嘈杂声都变得模糊。那女演员娇笑着,东哥也微笑回应,这画面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直直刺进幻音心里。
就在幻音眼眶泛红,打算转身离开时,东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扫向这边,瞬间瞪大了眼睛。他急忙甩开女演员的手,朝幻音跑来。“幻音,你听我解释,她是这次演出的搭档,我们只是在对台词。”东哥焦急地拉住幻音的手。幻音别过头,眼泪忍不住流下来:“真的吗?”
这时,那女演员也走过来,笑着解释:“妹子,不好意思让你误会啦,我和东哥就是工作关系。”幻音抽抽搭搭地抹了抹眼泪,心里的委屈稍微消散了些。东哥紧紧拥住她:“我心里只有你,别再乱想了。”幻音靠在他怀里,破涕为笑。之后,东哥拉着幻音,一起为演出做最后的准备。 演出开始,东哥和搭档在台上配合默契,妙语连珠,台下掌声不断。幻音坐在观众席,看着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东哥,心里满是骄傲。然而,演出进行到一半时,搭档突然忘词,整个人愣在原地,气氛瞬间尴尬起来。东哥迅速反应,巧妙地圆场,不仅化解了危机,还让节目效果更上一层楼。演出结束,观众们起立鼓掌,欢呼声震耳欲聋。东哥和搭档谢幕时,搭档感激地看向东哥,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幻音看到这一幕,心里又泛起了一丝醋意。等东哥一下台,她就气鼓鼓地走过去。东哥看出她的小心思,笑着把她拉到一边,“别吃醋啦,她就说多亏我救场。”幻音哼了一声,“谁吃醋了。”东哥满脸笑容地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和宠溺。他轻轻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刮了一下她那小巧的鼻子,仿佛这个动作是世界上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走啦,小馋猫!”东哥温柔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爱意。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像是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缓缓地走出了剧场。
外面的阳光灿烂而温暖,宛如金色的纱幔轻轻地覆盖在大地上。夕阳的余晖如同一层金纱,柔和地洒落在他们身上,给他们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这光辉仿佛是大自然赋予他们的特殊礼物,让他们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引人注目。
微风轻轻拂过他们的发丝,带来一丝凉爽的感觉,同时也吹起了他们的衣角。那微风像是一个温柔的使者,轻柔地抚摸着他们的肌肤,带来了些许舒适和惬意。
在夕阳的余晖中,他们的身影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们而静止。余晖如同一层薄纱,轻柔地覆盖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轮廓勾勒得越发清晰。
他们的动作优雅而自然,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他们的姿态或站或坐,或走或停,都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形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他们的表情也被余晖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或微笑,或沉思,或凝视远方,每一种表情都透露出一种宁静和安详。
这一切都如同电影中的场景一般,让人不禁为之陶醉。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映衬得如此美好,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人们的眼前,让人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