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原家的厕所像被施了魔法,一到早上就变得格外抢手。广志提着裤子在门外跳,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袋鼠,嘴里念叨着:“小新你快点!再不上厕所,爸爸就要在玄关画地图了!”
厕所门“吱呀”一声开了,小新揉着眼睛走出来,三角裤的松紧带歪在一边:“爸爸,厕所里有怪兽,它刚才咬我的屁股。”他指着马桶,里面的水还在晃悠,像怪兽吐的泡泡。
“少胡说!”广志一把推开他,冲进厕所,刚关上门就听到美伢的怒吼:“广志!你上完厕所记得冲!上次的尿渍都结壳了!”
小新捂着肚子在客厅转圈,突然想起什么,举着玩具水枪跑到阳台:“我可以在这里尿!像小狗一样!”美伢眼疾手快地抓住他:“野原新之助!你想让邻居以为我们家养了只没规矩的小野兽吗?”
小葵坐在婴儿车里,看着哥哥被训,突然拍着肚子“咿咿呀呀”叫,两条小胖腿夹得紧紧的,脸涨得通红。美伢赶紧把她抱起来把尿,结果刚解开尿布,小葵就“噗嗤”一声,尿在了美伢新买的围裙上,温热的尿液顺着围裙往下流,像条黄色的小溪。
“我的限量版围裙!”美伢哀嚎,广志从厕所出来,看到这一幕笑得直不起腰:“看来我们家今天是‘尿失禁日’啊!”
“还笑!”美伢把小葵塞给他,“你带她换尿布,我去换衣服!等下还要去超市买东西,迟到了特价鸡蛋就被抢光了!”
超市里,小新突然拽着美伢的衣角,两腿夹得像只被绑住的青蛙:“妈妈,我要尿尿。”
“刚才在家怎么不尿?”美伢翻了个白眼,拉着他往厕所跑。超市厕所排着长队,前面站着个提着菜篮的老奶奶,动作慢得像只蜗牛。小新急得在原地蹦,小手捂着裤裆:“要出来了!像喷泉一样!”
“再忍忍!”美伢不停地看手表,特价鸡蛋再过十分钟就开抢了。终于轮到他们,小新冲进隔间,刚解开裤子就大喊:“妈妈!马桶圈上有头发!是怪兽的胡须!”
美伢气得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按在马桶上:“赶紧尿!再磨蹭鸡蛋就没了!”小新闭着眼睛使劲,脸憋得像颗熟透的西红柿,结果只挤出几滴,像漏了的水龙头。
“尿不出来了。”他委屈地瘪嘴,美伢恨不得把他扔进马桶冲走。等他们赶到鸡蛋区,特价鸡蛋果然被抢光了,只剩下些带着裂痕的“残次品”。
“都怪你!”美伢拎着破鸡蛋,气不打一处来。小新却突然捂住肚子:“妈妈,我又想尿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美伢拉着他往厕所走,这次小新倒是尿得痛快,还对着马桶唱:“哗啦啦啦下雨啦,小新加油尿哗哗……”声音大得整个厕所都能听见,隔壁隔间的阿姨探出头来看,吓得小新赶紧把屁股缩回去。
回家的路上,小新坐在后座,突然说:“妈妈,憋尿就像气球里装满了水,快要爆炸了。”他指着窗外的洒水车,“就像那个,不喷出来会憋坏的。”
美伢心里一动,想起自己小时候也因为上课不敢举手,憋得尿了裤子,被同学笑了好久。她摸了摸小新的头:“以后想尿就说,不用忍。”
广志下班回来,带回个奇怪的玩具——是个会喷水的小便池模型,按下按钮就会“哗啦啦”响,据说是公司同事送的,说能训练小孩自己上厕所。
“这玩意儿有用吗?”美伢怀疑地看着模型,小新却眼睛一亮,脱了裤子就往模型上凑,结果没对准,尿在了地毯上,像幅抽象画。
“野原新之助!”美伢的怒吼震得窗户都在颤,广志赶紧打圆场:“小孩子嘛,总要练习的。”他拿起模型示范,“要像爸爸这样,站得笔直,瞄准靶心……”话没说完,小葵爬过来,一把抢过模型,往嘴里塞,结果按到了按钮,“哗啦啦”的水声吓得她“哇”地哭起来。
晚上看电视时,广志喝了太多啤酒,频繁地往厕所跑。小新学着他的样子,明明刚尿完,也要跟在后面冲进厕所,对着马桶挤半天,结果把广志的拖鞋踢进了马桶里。
“我的限量版鳄鱼拖鞋!”广志捞起拖鞋,上面沾着黄色的尿渍,气得追着小新打。小新绕着沙发跑,嘴里喊:“爸爸的拖鞋喝我的尿啦!变成尿尿鳄鱼啦!”
小葵坐在婴儿车里,看着父子俩打闹,突然也跟着“咯咯”笑,两条小胖腿一蹬,尿布松开了,尿顺着婴儿车的缝隙流下来,在地板上积成个小小的水洼。小白跑过来,伸出舌头舔了舔,被美伢一脚踹开:“脏死了!那是小葵的尿!”
第二天幼稚园组织户外活动,吉永老师特意叮嘱:“想上厕所要告诉老师,不能憋尿哦。”小新举手:“老师,憋尿会变成爆炸超人吗?”
“不会,但会肚子疼。”吉永老师笑着说,“就像风间上次,因为玩滑梯太入迷憋尿,结果尿了裤子,是不是很不好意思?”
风间的脸瞬间涨红,推了推眼镜:“我那是意外!”小新凑过去:“风间,你的裤子是不是变成黄色的了?像小葵的尿布。”
“你胡说!”风间气得追着小新打,两人围着滑梯跑,小新突然停住,捂着肚子:“不好!我要尿了!”
吉永老师赶紧带他去公园厕所,厕所是那种简易的移动厕所,又脏又臭。小新捏着鼻子:“这里比爸爸的臭袜子还难闻!”他刚要脱裤子,突然指着角落里的蜘蛛大喊:“有怪兽!”吓得提着裤子就跑,结果没跑两步,裤裆湿了一大片,像贴了片黄色的海苔。
“完了,尿裤子了。”小新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吉永老师赶紧从包里翻出备用裤子——是美伢给他准备的,上面印着动感超人。她帮小新换裤子时,发现他的腿在发抖,原来不是害怕蜘蛛,是真的憋不住了。
“没关系,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吉永老师拍着他的背安慰,“下次想尿就马上说,不用管在做什么。”
风间、妮妮和阿呆跑过来,看到小新换裤子,妮妮刚想笑,被吉永老师瞪了回去。风间递过来块饼干:“给你,别难过了。其实我上次也……也尿过一次。”
小新眼睛一亮:“真的?风间也会尿裤子?”风间的脸又红了,嘟囔着:“要你管!”
回幼稚园的路上,小新穿着动感超人裤子,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嘴里唱着:“要尿尿,快说呀,不然裤子变湿啦……”小伙伴们跟着一起唱,把尿裤子的尴尬唱成了有趣的儿歌。
美伢来接小新时,吉永老师把尿裤子的事告诉了她。美伢非但没生气,还笑着说:“看来他终于明白憋尿的坏处了。”她给小新买了个会唱歌的马桶玩具,只要把尿撒在里面,就会响起“动感超人”的主题曲。
小新果然很喜欢,每次上厕所都要唱半天,有时明明没尿,也要坐在马桶上唱,把马桶盖都坐热了。广志抱怨说:“现在厕所更难抢了,那小子比我还能占着茅坑不拉屎。”
有天晚上,广志又喝多了啤酒,半夜迷迷糊糊去厕所,摸黑坐在马桶上,突然听到“动感超人”的主题曲响起,吓得他差点掉进马桶:“谁?谁在厕所里?”
小新举着手电筒从门后探出头:“爸爸,我在训练夜间尿尿术!像忍者一样!”手电筒的光晃得广志睁不开眼,他摸着墙往外走,结果撞到了门框上,额头起了个包,像长了个犄角。
“你们父子俩迟早要把厕所拆了!”美伢被吵醒,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来,看到广志额头上的包和小新手里的手电筒,气得把他们俩都赶到客厅罚站。
小葵被吵醒了,坐在婴儿车里,看着罚站的父子俩,突然拍着肚子“咿呀”叫,像是在嘲笑他们。美伢把她抱起来,突然感觉到一股温热——小葵又尿了,这次尿在了美伢的睡衣上,像朵黄色的花。
“好吧好吧,”美伢哭笑不得,“今天的‘尿失禁日’又开始了。”她把小葵放在尿布台上,小新和广志凑过来帮忙,结果小新把爽身粉撒了广志一脸,广志打了个喷嚏,把尿布吹到了天花板上。
客厅里的笑声混着小葵的咿呀声,把窗外的月光都震得晃了晃。或许以后还会有尿裤子的尴尬,还会有抢厕所的闹剧,还会有被小葵尿湿的衣服,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成长就是在一次次的“忍不住”和“不好意思”中,慢慢学会照顾自己——就像小新终于明白,不用憋着尿硬撑,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像广志知道,喝太多啤酒会频繁跑厕所,却还是忍不住在下班后喝上一罐,因为那是属于爸爸的小小快乐。
夜里,小新躺在床上,摸着肚子想:明天要不要故意憋一下,听听气球爆炸的声音?但想了想尿湿裤子的尴尬,还是决定算了。他翻了个身,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变成了“尿尿超人”,对着怪兽的屁股喷水,把怪兽吓得大喊:“不要憋尿呀!会被尿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