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华张了张口,看着临泽那焦急的背影,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有些六神无主。
他的伤势又加重了?还晕倒了?
这怎么办?
都是她的错,要是她那晚不那么用力推他就好了。
沈琼华捏着帕子来回踱步,眼神不经意一扫,忽而发现瑞王府的大门大开,并没有关拢,门口好似一个人都没有。
沈琼华心中一动。
她就进去看一眼,他都晕倒了,她小心些,应当不会被发现吧?
这般想着,沈琼华已经朝王府走去了。
“小姐。”芍药下意识就要跟着一道。
“不用跟上来,我自己去。”沈琼华道。
随后便轻手轻脚朝瑞王府靠近,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似乎真的没有人守门。
沈琼华身体贴着大门探出一个脑袋。
果真空无一人。
她心中一喜,抬脚跨过门槛,环视一圈后,便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
沈琼华是来过瑞王府的,那时陈国突然来犯,她急着打探消息,漏夜前来,是临泽出来带她去寻的谢南渊。
当时天色昏暗,只能勉强看清路,她是跟着临泽走的,也没怎么在意谢南渊屋子的方位。
眼下只能靠着模糊的记忆行走,只盼他是在那间屋中,也希望她没有记错路。
沈琼华蹑手蹑脚地往里走,时不时地回头张望一眼,抑或是停下躲在柱子后面观察是否有侍卫和小厮经过。
她只是想进来悄悄看一看,可不想闹出什么误会。
她可不会自大地觉得临泽识得她,便以为瑞王府的侍卫都识得她,万一被发现了,将她当成入室不怀好意的贼子一刀给砍了,那她多冤啊。
沈琼华瞻前又顾后的,磨磨蹭蹭地走了近两刻钟,才终于找到了谢南渊的屋子。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下稍安。
看来她运气还是蛮不错的,这一路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难道都知道谢南渊昏倒的,慌张跑去帮忙了?
那她还能看得到他吗?
沈琼华思揣着,不禁蹙起了眉。
她放轻脚步朝屋子靠近,越靠近越越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不对啊,这屋子里怎么安安静静的?
即便是谢南渊晕倒了,侍卫们不能吵嚷,也不该如此安静才是……难道谢南渊不在屋中?
那他在哪?
她又该去哪里找他?
早知道方才应当问一问临泽的。
秉着来都来了,就进去看一眼,万一人在里面的想法,沈琼华摸上了门扣,轻轻打开了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沈琼华做贼心虚,下意识放缓了呼吸,悄声迈了进去。
随后连忙把门关上,转身打量里面的场景。
上回来一心想着正事,她还真没有仔细打量过些南渊的房间。
整间屋子都是极简的风格,门的右侧放了一张桌案,上头放着文房四宝。
左侧放着一排的兵器,有刀有枪还有剑,具都是擦的锃亮,一看就是经常使用,小心养护的。
兵器的右侧还陈列着一个古铜色的铠甲。
沈琼华认得这铠甲,谢南渊出征时跑到沈府来见她,穿的就是这身铠甲。
桌案再过去,有一架屏风遮挡住了里面,里面应当是一张床榻。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连一件玩物字画都没有。
简单得不像是一个王爷的屋子该有的样子。
空气中似乎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沈琼华轻脚朝屏风后走去,就看见了一个人躺在榻上。
一身玄色寝衣的谢南渊躺在榻上,阖着眼帘睡得正香,他出征几个月,微微晒黑了些,也被边关的风沙吹得皮肤有些粗糙,但丝毫不影响他俊朗锋利的五官。
沈琼华看清面容,心中一喜,也顾不上思考谢南渊在这屋中,人又晕倒了,为何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连忙上前打量他。
见他面色正常,不似寻常受伤之人惨白,心下这才放心了些。
想到他差点致命的伤口在胸膛,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但犹豫到底敌不过心底的担忧。
反正他昏迷了也不知道,看一眼能怎么样?
她只看伤口,不看其他的!
沈琼华牙一咬,闭上眼睛,轻轻掀开了被褥一角。
白嫩纤细的手伸了进去,摩挲着扯开衣带,抚上胸膛,温热的体温自掌心传来。
沈琼华正要睁眼查看伤势,忽而一只滚烫的大掌钳住了她莹白的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