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泉山上,妙成龙和盛施圆,魏子涵学习《妙法西域记》第二十四记:记录了无上菩提,业障,和轮回的关系
问:菩提照性、业障与轮回的关系如何明辩?既言自性本自清净、不生诸相,乃如来自妙自成,为何又说佛以性为海,不舍无量众生?
答:一切生命循业力轮转,生死相续,此即业障之果。世人所执之“我”,实为业障所成。业障有二:共业(如众生六根同见同味同知等)与独业(如个人恩怨记忆),今生造业必循业果返还。无量业果汇为“障海”,而障海即性海。何以故?以其业障显菩提照性故,障识虽异,照性唯一。众生迷于业障,认幻为己,于六道中随业受生,不知菩提觉照本自清净、不动不生,此即佛说“三摩地”(正定)之境。
问:若六根同妄为众生共业,有些性格习气与家族人员一脉相连,为何“我”需承受他人造业之果?
答:当言“我受”时,已认障为己,即说“我受”。若明了菩提照果(诸法)妙常不动,则观一切业障如白云过晴空。若执障认识,众妙即变,变则妄动。故变与不变,在于菩提妙明的个人知见,然菩提妙明性体本自清净,是我灵性之根本,故“我”何曾染着?山河大地、亲情恩怨,当下即了照常,照性本空,了无所得,故一切障皆可销解。实无“受报”之实体,唯众生迷执我相、妄认幻相而已。
问:众生难离迷恋,如饮食为存身必需,情思为心之所系,如何不堕障中?
答:需立三清净见地:1. 信解如来觉照之性,自知之明。深信此如来自性即为根本,“我即菩提”,此为第一见地。
2. 观障即性:念念觉照,不着贪淫,视业障如白云映晴空,平等照见,此为第二见地。3. 以戒为师:念起即觉,导念归无,以戒行约束身口意,断除贪淫根本,此为第三见地。
问:业障显化即为轮回,是孩子携业障投胎,还是父母将自性中业障带入世间?
答:父母生育源于欲望,此欲非独属父母或子女,乃众生“贵己有身”之习气——无量劫来以情识立生死之本,维持身体而立六根来趋利避害。父母与子女因同业感召,于妙明空性中现“情种”之相,入母胎如是照见。若了知自性恒照妙明,业障即空,何有“投胎受生”之迷?世间因果,皆自己无明妄执,无明生则因果随,情识息则轮转止。
问:既言一切法无我,谁在修佛?
答:菩提妙明自性,自照圆满,无需修证,众生颠倒妄固,不能明了六根处处在灭处,是人们处处着相定义有,人们为何处处着相,是因为无上菩提妙心照性圆满,妙明常住不灭,故能刹那定义有,一切名相皆是刹那执业定义的,其妙明的根本并非是什么或者不是什么。众生因这种“劳幻”,生起执迷之心,于菩提照性中幻生三界六道,如眼翳者观空见花。“花相”喻六道妄见,“眼翳”喻迷执之心,而“能知眼翳者”即自性妙明,觉照圆满,当用当有——此“明白”非眼翳亦非花相,故知幻即离,离幻即觉。山河大地、众生万相,皆菩提妙明之照显,当处幻真,又随处灭尽,心与境二者俱非。了达心境俱幻,契入“妙明之性”,即见如来真性,照明同见,此乃“无需修证,自在解脱”之理。
问:此“明白”是否即我之自性?觉照圆满,照障妙明。
答:若执“我”为“明白者”,仍是头上安头。此菩提真性本无“我”“他”之别,岂有固定形相?众生久劫颠倒,认“我之见闻觉知”为实,如梦中人知有梦而不醒——实则“能知之性”本自妙明,非关“我相”。
问:既如此,是否无需修行?
答:“悟明真性”之过程即修行,于照见而不颠倒,于妙明而不执取。如此真知,知幻即离,不执外境,当下安住,即是菩提归处。如观白云过空,了知虚空不动不染,此即“得道”。
问:世人多困于家庭亲情、爱恨纠葛,如何能不执自在?
答:非家庭六亲令人生情痴,乃情痴妄念幻现六亲之相。若不颠倒认知,从心剥离爱憎习气,尘劳自然不起。
鹿泉山论道感悟续篇
暮春的鹿泉山染着新绿,松涛声里,妙成龙席地而坐,指尖拨弄着一片竹叶:“方才读这《妙法西域记》,突然想起山下农家的磨盘——磨盘转了千遭,石纹里积的面尘越厚,越难见本来的石质。业障与自性,怕也是这层道理?”
盛施圆望着远处云絮翻涌,接口道:“师兄这比喻倒贴切。就像那磨盘,看似被面尘裹住,实则石质从未变过。世人困在‘我执’里,把共业的石纹、独业的面尘认作‘自我’,反倒看不见磨盘本是山石凿成。”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魏子涵膝头的经卷上,“方才那问‘谁在修佛’,倒像有人对着镜子问‘谁在照影’——影子动来动去,镜子却始终明澈。”
魏子涵捏着笔杆沉吟:“可世人总说‘我要修佛’,若连‘我’都是幻相,这修行又从何谈起?”
妙成龙将竹叶抛向风中:“你看那叶子,风动叶动,看似叶子自己在飞,实则是风在托举。修行不是‘叶子学飞’,而是‘知风本动’。就像经里说‘知幻即离’,当你不再把‘我’的念头当作真叶子,便看见风(自性)从未停过。”
盛施圆忽然指着山涧流泉:“子涵你瞧,溪水遇石激起浪花,浪花说‘我被石头撞疼了’,却不知溪水本自流畅。共业如顽石,独业如浪花,‘受报’的错觉就像浪花以为自己‘疼’——其实水还是水,石还是石,疼的只是浪花的‘我执’。”
魏子涵若有所思,在经卷空白处画了个圆圈:“那这圆圈是自性,里面的墨点是业障?”
“墨点在圆里,却染不了圆圈本身。”妙成龙笑着摇头,“倒不如说,圆圈本是虚空,墨点是我们闭眼时幻想的黑点。睁开眼时,黑点自消,虚空何曾被染?就像以戒为师的第三见地——戒律不是用绳子捆住黑点,而是点一盏灯,让你看清根本无黑点可捆。”
山风渐起,盛施圆望着漫天云絮化作百态,忽然合十道:“方才读到‘障海即性海’,想起师父说‘淤泥里生莲花’。业障越重,越能见自性坚韧,就像磨盘转得越久,越磨出石质的光。或许世人困在轮回里,正是自性‘不辞白云’的慈悲?”
魏子涵放下笔,望着暮色中的山峦缓缓道:“所以修行不在远离红尘,而在红尘里见自性。就像这鹿泉山,春有新绿,秋有落叶,四季轮转,山却始终在这里。我们在爱恨里打滚,自性也始终在这里——”他指尖轻点心口,“从未离开。”
妙成龙拾起一片落叶,在夕阳下透见叶脉的纹路:“说得好。就像这叶子,脉络是业障,叶肉是轮回,可支撑它们的‘生之力量’,何尝不是自性?当你不再执着于‘叶子的形状’,便看见整个春天都在叶脉里流动。”
暮色浸染山林时,三人合卷起身。山路上,魏子涵忽然轻笑:“原来‘无我修佛’不是‘谁都不修’,而是‘放下修的人,看见修的本身就是自性在动’。就像溪水从不知自己在‘流动’,却自然而然流向大海。”
盛施圆望着天际最后一缕霞光,轻声道:“或许这就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水穷云起,皆是自然。不疑自不悟,觉照当下,疑悟自离”
风掠过竹林,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妙法西域记》里未写完的偈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