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想到,王家竟然还藏了这样一手?
“这些难道也是?”
“奇怪,我看那些人,似乎修为都不高,只有化神,但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连老夫也深感威胁!”一名地仙境的老者瞳孔微缩,只觉得浑身被阴寒之气覆盖,没有一丝温度。
太诡异了。
黄泉十二卫中,只有左右二使,是货真价实的渡劫期地仙。
十尊勾魂使,俱是只有化神巅峰的修为。
但,他们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是化神修士可以比拟的。
就连一些初入渡劫期的地仙,也和他们相差甚远。
“轮回蛊……”
苍穹上,那名魂族强者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盯着黄泉十二卫,眼中多了一分凝重。
听见这声音。
人群中,一些存活了漫长岁月的强者俱是面色大变。
“什么?”
“轮回蛊?传说中的蛊中之皇?毒中之魔?”
“传闻,种下此蛊后,肉身,神魂,皆不再属于自己,等同献祭永世轮回,换来寿元暴涨,虽然修为无法再提升,也永无飞升成仙的希望。
可战力却全然不受影响,只会越来越强,也算是走出了另外一条道!”
“只可惜,据说身中此蛊者,每时每刻肉身与神魂皆要承受难以言喻的痛苦……
每隔百年,更有一次轮回劫,比天劫更恐怖。
挺过去,则实力大涨,挺不过去,则身死道消,永无轮回。”
“这蛊不是在上古时代就已绝迹了吗?王家究竟从哪里弄到的?”
“种下轮回蛊的人,实力已经无法单从表面修为来判断了,我观这些人,身上鬼气森森,不知早已度过多少次轮回劫,可怖至极啊……”
“……”
不少宗门的活化石都唏嘘,议论起自己听说过的传闻。
这种上古的蛊术,现在已经不可见了。
王家不愧是王家。
连死士都如此特殊。
十二位种下轮回蛊的强者,贴身保护王家少主,足可见,王家对王牧究竟有多看重了。
面对众人的议论。
阴九烛等人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他们一言不发,飞身而起。
气机相连。
于苍穹之上显化一尊独臂冥王,霎那间,四周虚空成片成片的湮灭,一股霸道而强烈的死气蔓延开来,所过之处,整个世界都似没了生机。
就连那尊堪比七劫地仙修为的魂族强者,此刻的气势仿佛也被压了下去。
“六道轮回天功……”魂族强者面色再度变化,瞳孔微缩,“你们进过寂灭之墟!”
寂灭之墟,号称时空的终焉之地,很多寿元将尽的老怪物,在那里苟延残喘。
在场的人们对这个名字不算陌生。
却不知道,寂灭之墟与其口中的《六道轮回天功》究竟有什么关系。
独臂冥王不语。
只是悄然发起了进攻。
一时间,这方空间的法则彻底紊乱了。
两道身影直接打入虚空。
轰隆隆的闷响宛如雷霆,不断响彻。
所有人都知道。
那一定是一场足以毁天灭地的战斗。
……
“少主身边,果然是藏龙卧虎……”李元化看着这一幕,不禁唏嘘,看来,自己还得努力才行。
随后,他才想起什么,急嗖嗖冲进飞舟的船舱里。
想先给少主行个礼,问个安。
然而。
片刻后。
他却脸色大变地冲了出来,眼中满是恐惧:“少主呢?少主不见了!少主不见了!”
霎那间,在场所有人,纷纷变色。
……
这是一方单调的世界。
到处都是灰白。
没有日月。
更无生机。
王牧随意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脸上满是淡然,更有闲心到处闲逛,然后失望摇头:“可惜,太可惜了!”
“可惜在何处?”
一道声音响起,听不清方向,四下也无人。
王牧却不意外,平静道:“乾坤圣地的传承帝器造化阴阳图,据说深得昔年乾坤大帝一拳破万法的精髓,能破开世间几乎一切禁制,结界。
更蕴含一个特殊的小世界,其间规则与外界迥异,水倒流,日西升,光阴速缓,里面过去一年,外界才过去一个月!
只可惜,眼下这件,分明就是个仿品,而且是个极其粗糙的仿品。
粗糙到连些许风景都懒得做,着实令人可惜。”
“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思看风景!看来当年那些说你纨绔的人,真是冤枉你了!”
声音的来向终于清晰了。
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巨石。
一道人影坐在石头上,身披青铜甲,身形高大,目光如炬,居高临下盯着王牧。
王牧看着他,笑道:“果然是你!”
石煌说道:“你认得我?”
王牧点点头:“当然,我北域人族,每一位冠绝古今的天之骄子,我都认得,你的画像,我也是常看的。”
冠绝古今?
石煌眼神细微变化,说道:“莫要以为说两句好听的,今天就能逃过一劫!王牧,你王家恶事做尽,天理循环,终有报应,这一切便从你开始!”
闻言,王牧脸上没有一丝慌张之色,反而古怪道:“恶事做尽?你指的,莫非是当年屠杀你武王一脉满门的事?”
石煌说道:“是,但这只是其一,你王家把控朝纲,祸乱北域,弄得这天底下战火四起,民不聊生,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王牧笑了笑,说道:“关于你全族被屠这件事,我深表遗憾!”
石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休要在此假惺惺,”
王牧摆手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所说的遗憾是当年年纪还小,不能亲自负责这件事……
若是换作我来做,绝不会留下任何的后患。”
此话一出。
石煌眼中杀意更浓,隐隐化作烈火。
王牧却似一点也没察觉,继续道:“别说是你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就算是你家院子地底下藏着的地龙,都得全找出来竖着劈成两半!
唉,我爷爷终归是太忙了,容易忽略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石煌显然没想到。
到这一刻。
王牧竟然仍不知悔改。
而且还如此嚣张。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石煌的语调有些变了,戏谑中带着寒意,“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我不仅活下来了,今天还要亲手摘下你的头颅,祭奠我石家满门!”
王牧嘴角微扬,不置可否道:“一群里通外敌,勾结异族的乱臣贼子,也配用我的头颅来祭奠?我只怕,你那满门的奸魂,无颜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