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落泉客栈门前,飞来一个疾如雷电的身影。
哎,欢迎光…
掌柜的转身之际开口说道,可那话都没能说完,两个眼睛就忽然瞪大了起来。
这打开门做生意,那可接的都是些活人。
谁料到今日要给那死人做生意了。
只见那大门之下,他口口相争,相敬如宾的小道长那是一脸焦急。
抱着一个也不知是死是活,满身是血的男子。
只是从他身上严重的伤痕以及两眼一闭的态势来看。
那就便不难猜到,这恐怕还真就是个死人!
小道长,这…
那黄掌柜的是张口结舌,欲要开口阻拦。
可一想到眼前的这位可是当日那沈掌门钦点的接班人?
他又是停下了嘴,那句 这可使不得 是迟迟未能说出口。
他脸上的那副哭笑不得的模样,那可骗不了人。
显而易见,他是多么的抗拒。
试问,一个小小的酒楼谁愿碰上这样触霉头的事呀?
得亏是清晨时分,这个渺无人烟的时候。
这要是赶在了那些个邻里街坊忙完,一个两个都跑了用膳了的时候,那可如何是好呀?
这人怕出名猪怕壮,免不了流言蜚语。
林凡并未作答,仅是瞥了那掌柜的一眼。
这满身是伤,生命危在旦夕的廖真仿佛让他林凡都失去了该有的礼貌。
小时也是没管那么多,一跃而上,一脚踹开了大门。
抱着廖真赶忙走了进去,也顾不得他那一身的血迹斑斑。
二话不说,那是小心翼翼地将他平躺于床上。
大师兄,这这是廖廖真?
邱斯顿的顿,不可置信地说道。
这骇人的场景,是惊得他毛骨悚然。
要知道,这廖真虽说不得有一副多么难得一见的盛世颜容。
可那俊朗的外表,也是极具辨识度的。
这得是伤势重到什么程度,才能让这个秋生都差点没能认出来。
咕咚!
秋生左手扒在门框上,那是越发觉得恐怖。
可越是如此,他又是越发的忍不住地往里看。
可要知道,这南方道门他金丹宗的名气可不小。
说个不好听的,要不是那金老祖如此的不争气。
恐怕要说他仅次于茅山之下,也不为过。
可即便是如此,那也不是任何一方势力可以随便得罪得起的。
这个文宸派,可是与这金丹宗有着不小的渊源。
长年累月下的供奉,那可不是白给的。
你要说没感情吧,日积月累的,免不了也是一份恩情。
这要得罪了金丹宗,可就等同得罪了整个南方道统!
得是多么不要命的家伙,才敢将这廖真打得奄奄一息啊!
从他身上的伤痕来看,似乎还有不少利器的伤痕。
这动动拳头便也就罢了,动刀动枪的,但真是不怕金丹宗的报复呢?
这放眼南方道门,任何一派,任何一宗,恐怕都留不住这个人。
关门。
林凡沉声说道,那是头也不回。
这带着命令的语气,还是头一回。
那秋生吓得身体一个哆嗦,结结巴巴地连忙应道:啊嗯。
话音刚落,她便乖巧的将那扇敞开的大门紧紧地关了上来。
该死!
这伤势究竟是谁?谁!
林凡压着满腔怒火,两拳捏的是嘎吱作响。
看着那仅仅尚存一息的廖真,是让他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这天底下,他林凡唯独只有两件事情不可容忍!
这其一,自然就是伤害他身边的人。
这其二嘛,便就还是不能伤害他在乎的人了。
这世界之大,能让他林凡在乎的人可不多。
唯独他廖真算得上是一个。
穿越而来,闯荡这修道一界接近二十载。
他林凡可就还真没一个朋友。
看着眼前气息在不断减弱的廖真,他是那般的无奈。
这方寸大乱的感觉,还真是叫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不好,气海散溢,生机流散。
怎么办?我到底要怎么办?
林凡两眼一怔,察觉到此刻散溢而出的气息,他是大感不妙。
在得到系统的那一刻开始,他林凡可就不再觉得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的了。
可如今,现实却是给了他一记响亮的巴掌。
这非当响,而且还疼,疼的他林凡叫不出声来。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的。
林凡,赶紧动动你的脑子!
林凡脸色凝重,自言自语道。
按道理来讲,这伤廖真之人,绝非是想他就这般轻易地死了?
假若不是,也不会封住他这最后一口气,让他有机会来到这落泉小镇。
且不管他意欲何为,这只要仅存一口气,那边就是还有机会。
啪嗒啪嗒!
大门之外,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间传来。
那九叔与赵立是姗姗来迟,这两个老家伙,总算是继他林凡之后赶了回来。
九叔给了秋生一个眼神,床的房间指了指。
这意图很是明显,要不说还是这当师傅的会体恤做徒弟呢。
如今的林凡,恐怕早就是焦头烂额。
即便是他这个当师父的,也不敢随意打扰。
秋生皱着眉头,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
嘟出了下半片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回应道。
旋即,他又是凑了上去,悄咪咪地说道:师父,那廖真该不会要死在这里了吧?
这不说不打紧,一说很要命。
那文才听了,惊的是身子骨都站直了起来,连忙否定道:你你你不要乱说啊!
这人是他文才发现的,这药材过他手,就死在了这落泉小镇。
那即便他是清白的,那也脱不了关系了。
只要金丹宗追责下来,那不得把他文才抓回去开庭审问呐。
这叫他如何能够不怕?
闭上你的乌鸦嘴。
九叔压着怒火,是两眼一瞪低声喝道。
这要是在平日里,他怕是早已抽出那从不离身的戒尺了。
不打他秋生一顿恐怕都难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