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王云和谢大脚正坐在一起聊天。
“大脚你现在好好养胎就得了,你说你大老远跑过来,董事长能放心啊?”
“没事,人家大夫说了,叫我好好锻炼,我这属于高龄产妇,又是第一胎,生孩子要比别人困难的多,王云你啥时候也去检查检查,看看是什么问题。”
“我不敢去,你说万一真要有问题可咋整啊?说不得老刘都会跟我离婚。”
“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就他,除了你谁看得上啊?”
“大脚我告诉你,我现在一去山庄,看见那些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服务员,我这心里就没底。”
“没事,万一是他的问题呢?我告诉你,这女人生不了孩子,可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有病就早治,你看那赵玉田,那时候不是检查出来他有毛病吗?现在不也照样把孩子生下来了!”
皮长山推着自行车过来,王云看着那瘪下去的轮胎打了个招呼。
“长山没气了?”
“咋说话呢?”
王云一指那自行车。
“可不就是没气了吗?”
“那是车没气了,你刚才那么一说,整的好像我没气了一样。”
“我也没说你啊!”
“那你应该说“长山,车没气了”,没文化真可怕。”
皮长山看着王云,有点嫌弃的摇摇头。
“你有文化啊?有文化能干出那种事来?还叫人撸了。”
王云毫不留情,揭开皮长山身上的污点。
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谢大脚问:“长山今天怎么没有去上课啊?”
“上啥课啊?咱们象牙山不是要建工厂吗?到时候凭借着我家永强的关系,去厂里干不是挺好。”
“对哦,说不得给你弄个经理啥的,那你可不掏上啦!”
皮长山谦虚了一句:“经理啥的我就不想了,能当个小领导我就心满意足了行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呀还得补胎去。”
皮长山无奈拍了拍自己的自行车,工作都这么多年了,这辆自行车还陪着自己,要不是自己校长被撸下来,也许现在也开上汽车了吧!
皮长山一走,王云翻了个白眼。
“看着人模狗样的,干那种事,还为人师表呢?”
“人家命好啊,皮长山这下又翻身了。”
“别说皮长山了,广坤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逢人便说,好像那厂子是他家开的一样。”
“谁说不是呢,自从谢永强娶了这个媳妇,他家可真的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这个厂子建起来,不说谢永强的果园不愁销路,就是他家也能沾着光。”
“是啊,这娶了黄亚萍可比香秀和王小蒙强多了!”
说到香秀,谢大脚又提了一句。
“我听大国说马忠看上香秀了,还请她吃过两次饭。”
“马忠喜欢香秀?真的假的?他一个没结婚的,还做着那么大事业,怎么会喜欢上香秀?”
“有啥不行的?”
“香秀名声不好啊!没结婚就生了孩子,她现在可出了名了,别人一说起象牙山,就问咱村里香秀的事,问她的孩子是谁的。”
香秀的名声十里八村臭不可闻。
连带着象牙山的名声现在也不好。
出了一个皮长山,出了一个香秀,甚至有传言,皮长山和香秀都有一腿。
传言多不可信,香秀和皮长山,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这一腿也搭不到一起去。
刘二彪其实就在不远处擦车,王云和谢大脚的对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香秀似乎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该警告一下,免得哪天带着老子的孩子去认别人当爹。
她和黄一芝不一样,对于黄一芝只是玩玩而已,至于香秀,谈不上多少感情,但也并不是一点没有。
“晚上有事,出去一下,可能回来的晚了。”
跟杜莹打了个招呼,没说什么事,杜莹也没问。
天黑之后,刘二彪到了香秀这里。
孩子还没睡,在地上爬着,见刘二彪进来,一溜烟逃到了远处,然后回头冲他笑着。
对于刘二彪的过来,香秀感到意外。
“今晚怎么来了?”
“听说你最近在发骚,我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听着刘二彪如此露骨的话,香秀脸一红,然后又屁颠屁颠的跟着刘二彪坐下来,讨好似的说:“这么久不来找我,我当然发烧了。”
“我看也是真的,连胸罩都不戴!”
“哪有,刚喂完孩子。”
“你先去哄孩子。”
香秀带着孩子进了卧室,刘二彪坐在沙发上等着,想着一些其他事情。
脚搁在沙发上,习惯性的将烟叼进嘴里,然后去寻找烟缸,随机想到了什么,又将烟丢了。
孩子久久不睡,香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有些赌气的打了一下孩子的屁股,孩子哭了,她却更加烦躁。
于是一咬牙,抱着孩子出来,躺在刘二彪身边,背对着刘二彪,一只手在他身上摸索着。
“急啥?孩子还没睡呢”
“你都几个月不来找我了!”
嗯,这倒是个发浪的理由。
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除了生理期,还有发情期。一个也叫安全期,另一个则叫危险期。
香秀有点急,有点饥。
“很急?”
刘二彪挡住她的手笑着问。
“我现在就想。”
香秀似乎志在必得,手抓上了他的皮带。
关了灯,然后在黑暗中偷偷摸摸做着一些轻佻的举动聊以慰藉。
这个时间有点漫长,漫长的让她感到煎熬,度日如年的那种煎熬。
当孩子睡去,她悄悄的放在沙发的角落,拿了两个靠垫挡着,以免他睡觉不老实掉下来。
因为开着窗,没睡的邻居也自然能听到隔壁的声音,包括没睡的马忠。
听到隔壁的声音,马忠脸上阴晴变换,是难以置信,是愤怒,是不甘。
同样是无可奈何,他起身关上了窗,却依旧阻挡不了靡靡之音的侵袭,扰乱他的心神。
男女之事,费时费力。
也更费人。
激情过去,他也放下一直被举着的香秀,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突然一把将她脑袋摁在已经蓄满水的浴缸里。
不理会她疯狂的挣扎,就这么持续半分钟,再将她脑袋拎出来。
香秀得了自由,无力的倒在地上,低头干呕着,等气顺了,才抬头,用那翻白的双眼看着刘二彪。
“你和马忠怎么回事?”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马忠对你有想法!”
“我知道,可我们什么都没有,就是吃了两次饭,真的没有别的了!”
“你想跟他?”
“没有,我是你的人,怎么会跟他。”
香秀急了,急得快哭了。
“既然没这想法,明知道马忠对你有想法,还跟人吃饭,你这是拿马忠当冤大头吗?过两天我会把这边房子卖了,给你换个住到地方。”
房子是刘二彪的,要是有人想打听,自然有办法了解到刘二彪和香秀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