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无痕追踪
当天晚上,梅舒便办妥了,他告诉吴少,明天可以乔装成他的一名侍卫进入会场,吴少这才放下心来。
总以为一切妥当,但第二天一早出出了变故,月儿听说吴少要入会场,一定坚持要去,而且扬言,倘若不让她去,她便要告诉别人,吴少是个假冒的侍卫。
月儿做事,往往不按常理,她这样说,便真的可能会那么做。吴少无奈只好把扮侍卫的活让给了月儿。
“贤弟,你可就进不去了,我现在可没有时间再做安排了。”梅舒道。
“梅兄,现在距离入场还有一些时间,就让我自己想办法吧,我先走一步,就在会场门口碰面吧。”
“呃,吴少侠,我也想到会场上观摩一二。”万千柏此时从边上也凑上来道。
吴少冲着他一笑:“这事不用让我准许,你有本事随便自己去便可。”
说完吴少丢下脸现怒气的万千柏,一个人出门了。月儿要进会场吴少不能不管,因为吴少觉得在很多情况下离不开月儿的帮忙,至于万千柏,他才不管呢。
梅舒不知道吴少还能想出什么办法,他将一身侍卫衣服拿给月儿换好,看看时间快到了,便招呼月儿起身赶往永固坊。
在会场门口梅舒左顾右盼,却不见吴少身影,正在着急,忽听旁边的月儿道:“不用找了,他正在进场。”
梅舒听了急向门口看去,却见一个戴着帽子的僧人,正向看守出示令牌,从那身影上看去,不是吴少又是谁?
梅舒大为惊奇,只是另外两名官员在旁边,入口处人更多,他不好上前盘问吴少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吴少得到令牌极为简单,他提前到了永固坊,向和尘长老表明自己想去会场,和尘长老毫不犹豫地便将他自己的那面令牌递给了吴少,还给吴少提供了一套僧人衣帽,吴少将头发硬塞进帽子里,穿上僧衣,虽觉得有些别扭,但乍眼一看,也真有点和尚的样子。
就这样,吴少、月儿顺利得进入了第二场的论辩大会。在会场上,吴少自然认出了青佩及她边上的百里光,但他却没想到自己也会被百里光认出。
吴少本来是不可能被百里光注意到的,那么多和尚,戴着僧帽的也有不少,吴少也没有惹眼表现,谁又会知道他是谁?
但在散场的时候,吴少向前紧走了几步,赶到月儿附近低声说了一句话,就是这个突兀动作,让百里光看到了,青佩发觉百里光的异常,也瞥见了一个貌似吴少的僧人,她一怔之下便想赶过去看个仔细,那人却身形一晃,夹杂在人群之中不见了。
吴少出了会场,先去那间民居里找到了和尘长老,大概说了下今天辩论会的情况,和尘长老并不意外,他知道这论辩关键看第三场,前两场不过是个铺垫罢了,但他不明白吴少为何对这种无聊的把戏感兴趣,有那些时间,还不如细细钻研一番西岭先生和他合着的草稿集。
吴少想到有些事还要与和尘长老商议,便不再瞒他:“长老,其实我在想方参加第三场论辩?”
和尘长老一怔:“为什么?”
“倘若我参加了这最后一场的论辩,就有机会进入皇宫游览,也可能溜进到枢密院看看。”
和尘长老摇摇头:“先不要说进入枢密院,就是目前,你根本没有机会参加最后一场论辩。要知道参加第三场论辩的人选,都是佛道两派招集人确定的,两边各有十五人,每一位都是早就成名的人物,谁又能代替得了?此事我无能为力!”
“长老不必再费心了,这件事我已经有了计划,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
和尘长老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吴少:“你是不是想对其中一人动手然后取而代之?你可知道那都是天下闻名的大剑客和大法师,任何一个都是你这样一个年轻后辈无法匹敌的,何况那些人物大家都已熟悉,若发现谁不见了,一定会追查。你可不要任意胡为!”
吴少笑道:“长老怎么会想到我与别人动手?我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哪敢去招惹那些高人?我的想法极简单,那些人来参加这次论辩,所为不过是名利,只要下够本钱,总有一两个是可以说服的。”
和尘长老还是不相信:“你会有什么稀罕之物,会让那些人物动心?”
吴少笑道:“我是没有,不过二叔上次回家,带了一些东西,估计有些识贷的人还是感兴趣的。”
一听是西岭先生留下的东西,和尘长老有几分相信了。他又问道:“那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吴少道:“假如我能进入论辩会场,我打算装哑巴不作声,可万一有人要和我动手,我该注意些什么?”
和尘长老微微一笑:“若说修炼功法,我是没办法的。但那最后的辩论,虽然说主要比试功法,其中教义也还是要论的,你便主要参与论道就好了。”
说着话,和尘长老又从书箧中抽出一本册子递给吴少:“不用担心你不懂教义,你只要通读一遍这本书,便可保证立于不败之地。”
吴少又惊又喜,急忙接过来,一见上面写着《论语》二字,不解道:“这是什么?”
“此《论语》非彼《论语》。这是二十年前那场辩论会上西岭先生的精彩论辩集,有一位年轻道士将它记录下来,我花了些银子才买了回来。我相信,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但那些论辩也绝计超不出西岭先生的论辩范围。”
吴少大喜:“好!”
有了这么一本东西,至少可以应付一二了。
“我觉得长老还可以再将你所研究的各门功法也告诉我些,倘若别人硬要和我比试功法,我也可以说出个一二来唬人。”
“好吧,看来也只能如此装腔作势了。”和尘长老答应了,开始将这许多年对各种功法的了解详细说给吴少听,吴少越听越是钦佩,和尘长老虽然并不修炼功法,但对功法的了解俨然如一个佛道宗师,吴少听了大为受益。
这一番讲解过了大半个时辰,正说着,月儿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旁边,和尘长老一见多了个人影,有些吃惊:“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月儿道:“门开着,我便进来了。”
吴少一见月儿来了赶忙向长老告辞,与月儿离开了民居。
“查到了么,那人住在哪里?”走在路上,吴少急忙问月儿。
“恩,我跟着那人,眼见他进了一家客栈,我不敢进去,刚要转身离开,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你的一个熟人。”
“熟人?是谁?”
月儿却自顾向前走,不理会吴少,吴紧走几步,赶上月儿。
吴少郑重道:“此事关系甚大,不要开玩笑,你到底遇上了何人?”
月儿冷冷道:“关系大不大的与我何干?”
吴少被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个人便这样一前一后地赶回梅舒的小院子。
梅舒那个随从告诉吴少,梅老爷有公务,要很晚才回,晚饭就不用等他了,月儿也不说话,径自进了东边房子。
万千柏见吴少回来,忙问吴少今天辩论会的情况,吴少因为和月儿生气,也不怎么理会万千柏,简单说了几句,便两相散伙。
夜色已深,吴少在正屋里等了一会儿,见月儿也不来找他,只好起身向东边的房子里。
“告诉我,那个青袍人住在什么地方?”
原来在辩论会场,吴少发现青袍人竟也在道教阵营里,瞬间他便有了主意,他趁离场之际,走近月儿,只说了一句“盯住青袍人”。
吴少知道自己轻功差劲,盯人这种活,只能交给月儿,月儿对追踪某人,那可算是无痕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