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看着沈闻冉含笑的眼睛，忽然觉得所有的奔波和疲惫都有了归宿。
他抬手覆上沈闻冉抓着领带的手，声音放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讨好：“我买了枣泥酥和荔枝甜点，要不要起床吃一点？”
沈闻冉的目光掠过床头柜上那个精致的礼品盒，兴致缺缺地坐起身，柔软的毛衣滑落肩头，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和毫无章法的吻痕。
沈闻冉顺势将下巴抵在了江野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压下来，江野乖乖地不动了。
他能听见对方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却奇异地让自己安心。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更亮了，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刚好落在沈闻冉浓密的发丝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晕。
江野忍不住侧过头，像只寻求安慰的小狗般与沈闻冉贴得更近，鼻尖轻轻划过对方温热的耳垂，脸颊不自觉地蹭了蹭那片细腻的肌肤，像在确认眼前人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江野的手指顺着沈闻冉的背脊往下滑，指腹能清晰地摸到脊椎凸起的弧度，腰线似乎比昨天又清瘦了些，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骨骼的形状，江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冉冉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沈闻冉没有回答，他松开攥着江野领带的手，转而环住江野的腰，手臂收得很紧，把脸深深埋进对方的颈窝，呼吸温热地洒在锁骨处，声音闷闷的：“糕点甜吗？”
“应该甜，”江野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只黏人的猫，“店员说加了蜂蜜，你肯定会喜欢。”
沈闻冉松开江野，打开床头灯，随后指尖勾住盒子上的丝带轻轻抽开，绸带落在床单上，露出甜点，荔枝的甜味立刻弥漫开来。
沈闻冉用附赠的甜品勺挖了一块递到江野嘴边，勺沿沾着点缀的桂花，江野就着他的手轻轻咬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
“谈谈条件吧，”沈闻冉的声音像飘落的羽毛，“你知道的江野，没找到孟枕月死因之前，我不会离开。”
江野抿了抿唇，刚才还在舌尖萦绕的清甜瞬间褪去，只剩下淡淡的苦涩。
沈闻冉重新躺下，他抬起右腿搭在江野的肩膀上，裤角滑落了些，露出脚踝处细细的金链，在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这是我的诚意，江野。”
江野的目光落在脚环上，喉结微动。
江宁舟下午被他支走，是一场明目张胆的试探，他就是想看看沈闻冉会不会趁机离开。
结果显而易见，安保系统的门锁记录没有任何更新，从下午到他回来，沈闻冉甚至没有尝试拧过门把手。
江野听懂了沈闻冉的潜台词，耳尖有点发烫，他缓缓伸手握住沈闻冉的小腿。
昨天晚上他确实被冲昏了头，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不管用什么方法，他要让冉冉永远待在自己身边，待在他能看见的地方。
沈闻冉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就笑出了声，低低的笑声像风铃在响，带着点戏谑。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江野的手背，那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暴躁的野兽：“江野，你锁不住我。”
沈闻冉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比谁都清楚，这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