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诸多长老立刻露出动容之色。
有一些长老，更是暗暗抹泪。
还有长老被感动，忍不住叫道：“你杀了这么多人，也算复仇了，难道今日真要屠尽冰魄宫？”
秦昊理都未理。
哪怕屠尽冰魄宫又如何？
他想杀就杀，生杀由心。
当然，为了大局，秦昊还是忍了。
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我要杀的，只有宫主一人，其他人若是识相，速速退去，以免大祸临头。”
众人皆是一脸难色。
而这时，那楚笙歌双眼通红，道：“诸位长老，他说的不错，冤有头，债有主，你们速速退去吧，免得被我殃及。”
她这般通情达理，倒是让众人更为难了。
甚至不少长老都面露一丝死志，显然是要与宫主共存亡。
楚笙歌深吸口气，看向秦昊，面露一丝恭敬之色：“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问题，我愿意付出代价，还请两位，不要伤及无辜。”
闻言，秦昊诧异了。
这位宫主，当真如此大无畏吗？
他问道：“你可愿束手就擒？”
“我愿意。”
楚笙歌语气诚恳。
她好歹也是一宗之主，圣尊境的强者，如今却如此低声下气，在场所有修士，都看得呆住，双眼都要瞪出来。
就连红衣也微微一怔，内心暗暗一叹。
她很是敬重这样的强者，为了保全其他人，甘愿自我牺牲。
这是有大担当！
但，师父之仇，不能不报。
秦昊皱皱眉头，随后直视楚笙歌，双眼中淡漠如冰，问：“你将当年那桩事，细细道来，我再决定如何处理你。”
楚笙歌当即讲述起来。
在她的话语中，那场冲突变成了小冲突，而且也是红衣的师尊，率先挑起来的。
等听完后，红衣便寒声道：“你在说谎。”
秦昊心念一动，一柄空间兵器，当空显化出来，架在了楚笙歌的脖颈上。
恐怖的锋锐之气迸发，令楚笙歌当场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宫主！”
“我们宫主都如此诚恳道歉了，甚至愿意束手就擒，你们还要怎样？”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莫非尔等非要亡我冰魄宫不成？”
“拼了！直接与他拼了！”
有长老怒火中烧，再也忍耐不住，直接朝秦昊冲去。
而秦昊，心念一动，十二柄空间兵器显化，飞向十二位长老。
“嗤嗤嗤！”
同一时间，那十二位长老的脑袋，就被砍了下来，只余神魂。
“妈呀！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太恐怖了，杀圣尊如杀鸡。”
“他是魔鬼吗？”
四方众人，都不敢相信。
因为秦昊看上去太年轻了。
如他这般年轻的人族妖孽，战力不会如这般可怕，最多可战圣皇大能。
而现在，就连圣尊，在这年轻人面前，都被轻易斩碎。
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十二人，接连被斩掉脑袋！
此时，那楚笙歌脸色更加凄然，甚至忍不住吐出一口血，道：“别再伤及无辜了，此事都是我一人之罪，我愿意承担，不要殃及他人！”
她又高声道：“我冰魄宫，驻守极北之地，为人族培养了多少高手，就是为了应对将来的魔族大劫，不能尽数折损在此啊！”
听到这番话，秦昊不知为何，心底忽然涌现一丝不妙。
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个楚笙歌，看似在服软，实则是在带节奏。
她引导着舆论，把自己立于有利的一方。
而红衣，分明是来复仇的，却成了邪修一样的存在。
此时，便是红衣也蹙起眉头，道：“她真这样深明大义吗？”
秦昊沉吟，随后摇了摇头，道：“如果她真如此深明大义，早在五日前，就该去往城池中见我们。”
“不会等我们找上门来。”
听到这话，红衣不禁低头。
秦昊分析的的确有理。
若这位宫主，不想殃及无辜，便不会惹出这么大的动静。
而她方才，看似是为众人求情，也有着煽动的意思。
否则的话，那些长老们，也不会被惹得热血上头，纷纷为她说话，甚至要攻击秦昊。
秦昊心念一动。
下一刻，楚笙歌整个人，就定在那，一动不动。
她双目有些失神，似不再反抗似的，道：“杀了我吧，杀了我，只要不再伤及无辜，我死了也值。”
秦昊眯起双眼，就要开口，忽然似感应到什么，朝远处望去。
而极远处，有一缕隐晦的气息，很快消失，无影无踪。
快到让秦昊以为，自己是不是感应错了。
但秦昊知晓，自己的感应没错。
方才的确有人暗中窥视。
会是谁呢？
秦昊回过神来，再次看向眼前的楚笙歌，下一刻，他眉头顿时大皱：“不对劲！我们恐怕中计了！”
“中计？”
红衣微微一怔，诧异道：“怎么回事？”
秦昊脸色有些难看，指着前方的楚笙歌，道：“这不是她本人，而是一道分身。”
分身！
此言一出，红衣顿时愕然。
而四方那些长老们，一个个也都待在原地。
分身？
为他们仗义执言，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连累他们的，居然是一具分身？
怎么可能？
他们不由看向楚笙歌，上下打量，可还是无法分辨出来，毕竟他们修为都不如楚笙歌。
但秦昊却无比笃定，这就是一道分身，没有本体那样的人味。
“说！你的本体去了何处？”
秦昊眯起双眼，眼中寒光四溢，道：“还有，你煞费苦心演这一出戏，到底是为了什么？”
楚笙歌此时正面对秦昊，而其他长老，处于侧面，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她忽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道：“你猜！”
见到这抹笑容，秦昊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之前所料不错。
真的有猫腻。
尼玛！
怪不得这楚笙歌一直寻死，原来只是一道分身罢了。
等等！
秦昊又看向远处，眉头大皱。
若是如此的话，方才那暗中窥探的眸光，是否就是楚笙歌的本体？
她一直在暗中看着这一切？
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猜你个头！”
秦昊冷哼一声，大手陡然朝前一拍。
那楚笙歌微微抖了一下，随后被凌空拍成一团血雾。
而那可怕的气劲，更是朝四面八方鼓荡而去，将一位位长老都吹得东倒西歪。
许久后，那股震荡逐渐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