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爵传令下去,严禁将士们骚扰百姓,抢夺财物。明军将士们严格遵守命令,秋毫无犯,这让一些原本惊恐的朝鲜村民渐渐放下了戒备。
“督师,您为何不让将士们征用一些粮草?将士们的干粮已经所剩无几了。”一名副将不解地问道。
徐天爵目光严肃地说道:“我们出征,是为了平定叛乱,守护边境,而非欺压百姓。朝鲜百姓也是无辜之人,岂能因战事而祸害他们?粮草之事,我已有安排,渡过鸭绿江后,会有后续部队运送粮草赶来。”
而且我们不能让朝鲜人恨我们,毕竟我们要统治朝鲜,不过也不能太放纵他们,对于心怀不轨但敢反抗的朝鲜人,一律杀无赦,但那些选择臣服我们的,就绝对不能再欺辱,不然以我大明现在的财力物力恐难以长期为继。”
“而且朝鲜与我大明也没有世仇,没必要赶尽杀绝。”
徐进闻言,心中敬佩不已:“督师英明!”
在这个时代,不管是为将还是为兵者,无不是为自己的私利,只有那些真正的上位者,才会顾及自己的统治基础,普通的将官,每到一地,每攻一城,必先烧杀抢掠,满足私欲,这样一来,自己倒是好了,但实则损害的是整体。
都是国力强盛控制一地尚且可以,但若是国力衰败如此下去,必定是民怨四起,落得个仓促溃逃的下场。
队伍继续前行,中午时分,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徐天爵心中一凛,连忙下令:“全军戒备!”
将士们迅速做好战斗准备,手持兵刃,警惕地望着前方。很快,一队骑兵从远处疾驰而来,为首一人看到明军的旗帜,连忙勒住战马,高声喊道:“前方可是蓟辽督师徐大人的部队?”
徐天爵闻言,心中一喜,说道:“正是。你是何人?”
那人策马上前,抱拳道:“末将乃韩勇将军麾下斥候,奉命前来打探消息,迎接督师!韩将军已经得知督师亲率骑兵驰援,特意让末将前来引路!”
“好!”徐天爵朗声道,“韩勇将军战况如何?”
“启禀督师,我军已全歼朝鲜军,俘虏朝鲜国王光海君. . . . . .。”
“好。”
原来早在一日前,韩勇得到徐天爵命令之后,就和张超,王大勇指挥各军与朝鲜主力展开了决战。
. . . . . . . . . . . .。
战前初春的开城近郊,料峭东风卷着残雪碎屑,在广袤的平原上打着旋儿。远处的北岳山还覆着一层薄霜,山脚下的农田冻土坚硬,踩上去咯吱作响。
平原东侧,五万朝鲜大军密密麻麻地聚集着,如同翻涌的黑潮;西侧,三万大明精锐列阵以待,玄甲如墨,火铳如林,青铜火炮在微弱的晨光中泛着冷冽光泽,与朝鲜军杂乱的衣甲形成鲜明对比。
辽阳总兵韩勇身披亮银鳞甲,甲片上雕刻着狰狞的兽纹,边缘镶嵌的铜钉在晨光中闪烁。
这次他腰间换了一柄玄铁重剑,剑穗上的红绸在风里猎猎作响,胯下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喷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韩勇目光如炬,扫过前方的朝鲜军阵,深邃的眼眸中毫无波澜,只有胜券在握的笃定。
“张超、王大勇。”韩勇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了初春的寒风,“朝鲜军五万之众,看似声势浩大,实则老弱过半,器械陈旧,不过乌合之众罢了。”
他抬手遥指朝鲜军阵,“你看他们阵型散乱,前军后军衔接混乱,连基本的攻防体系都没有,仅凭人多就想抗衡我大明精锐,简直是痴人说梦。”
身旁的盖州参将张超一袭黑色皮甲,身形矫健如豹,肩背挺直如松。
他勒住缰绳,顺着韩勇的目光望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总兵大人所言极是!末将方才细看,他们的火绳枪怕是多年前的旧货,枪身锈蚀,连火绳都快燃不起来了。刀矛更是五花八门,不少壮丁手里的长矛竟是用粗木削成,这样的兵器,也敢上战场?”
金州参将王大勇面容黝黑,是常年征战晒出的健康肤色,双手紧握腰间的虎头刀,刀把上的缠绳被汗水浸得发亮。
他沉声道:“大人,朝鲜军依托丘陵和农田构筑了简易木栅栏防线,看似占据地利,实则视野受阻,不利于他们展开兵力。我军火器优势得天独厚,正好可以远程压制,再以骑兵迂回包抄,实施‘中央牵制加两翼迂回加分割围歼’的战略,定能速战速决,减少伤亡。”
韩勇点了点头,抬手示意身后的传令兵:“传我将令,全军贯彻核心战略,务必在日落前瓦解敌军阵型,全歼这股蛮夷!”
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我军虽强,但不可轻敌。火器部队务必精准打击,骑兵迂回务必隐蔽迅速,步兵方阵务必稳住阵脚,三者协同,方能万无一失。”
“得令!”传令兵高声应道,转身策马而去,马蹄声在阵前清脆响起,如同敲在众将士心上的战鼓。
明军的兵力构成堪称精锐中的精锐:骑兵八千,其中轻骑五千、重骑三千,战马皆是久经训练的良驹,鬃毛梳理得整整齐齐,马鞍上的鎏金饰件闪着光。
步兵一万二千人,刀盾兵手持坚木盾牌,盾面绘着猛虎图案,长枪兵的枪杆笔直,枪尖寒光凛冽。
火器部队一万人,六千燧发火铳兵身着轻便甲胄,便于快速装填射击,四千火炮部队则操控着佛郎机、虎蹲炮、红衣大炮等各式火器,炮身擦拭得锃亮,炮口直指朝鲜军阵。
指挥体系早已明确:由韩勇坐镇中军统筹全局,张超统领右翼,麾下是八千骑兵与两千火铳兵,负责迂回包抄;王大勇统领左翼,掌控三千火炮部队与四千步兵,主打远程压制与正面牵制。
朝鲜中军大营设在一处低矮丘陵上,黄色的龙旗在寒风中无力地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