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抓获的俘虏不多,不如想象的那么多,只有一千八百多人,原来这些吴军中有许多是步骘带过来的交州兵,对步骘的忠诚度还是很高的,另外就是一千扬州地区的正规军和一千骑兵,再就是部属在长沙郡的二线郡兵预备队,没有多少新兵和壮丁,整体的忠诚度和训练度也是很高的!物资更少,除了敌军身上的武器装备,我们获得的敌军粮草辎重很少,我都怀疑这点东西最多够他们吃两天或者三天而已,这也从侧面说明东吴也是穷兵黩武,战争潜力过度使用了!
稍事休整后(包括吃了一顿迟来的午饭),才逼迫降兵做了一项可怕的工程出来——京观!把敌人的尸体全部堆成金字塔,尖顶上插满吴军的旗帜,然后我们带着袍泽的尸体和伤员往后撤了四里地,因为战场距离武陵城已经很近了,远远的都能望到模糊的城池和城外的吴军,太危险了!
我们撤到的这个地方也不是太好的一个地方,但是已经是附近最好的一个防守地点,是近处的一个制高点,前有河,是几座连绵的小山,石头山,最高的山也就五百米,背靠山,前有河流阻挡,可以有效组建防御阵地。我们接回了我们的辎重,辎重车在河流后面不远连接起来构成一条防御墙,粮草什么的都放到后面,战俘也都捆绑结实,然后我们提前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吃完了就出发去挑衅去了。
我们做这么多其实是因为斥候回报了武陵城的情况,武陵城还在于禁手里,因为城头还挂着我方旗帜,,但城外已是层层叠叠的吴军,少说也有两万多,如果城北还有隐藏的敌军的话,人数都可能会达到三万!这就是我面临的头疼的问题,冲上去那一定是送死,就算我布置好了防御阵地,我都不确定能否撑过吴军(好像是孙权亲自领军)的一击必杀!尽一切可能的多做些准备,如果能撑过一波,后面就有办法,既然步骘的部队没什么粮草,那孙权的大军估计粮食也不会是充足的,只要撑过了一段时间,吴军就该退了,只要他们退了,那就是我们的胜利!
至少我考虑到我们还是有些许优势的,至少我们有骑兵,而江东已无骑兵,我们在这有些地形优势,而且我们刚获得了大胜,战胜了强敌,而敌人肯定已经围困武陵城一段时间,却没拿下,士气一定比我们的低。
派出去挑衅的是毒蜂骑的弩骑兵,他们射程够远,可以远远的袭扰敌人,他们还带去了一份明面的大礼和暗里的礼物。
我们其他人都待在新构筑的防御阵地恢复体力,不久前的运动和战斗几乎耗尽了战士们的体力。
等待,继续等待,难熬的等待!
天色已经昏暗,夕阳的光线昏黄中趋于暗淡!
哒哒哒...马蹄声连成片,是我的骑兵回来了,他们按照出发前给他们的命令从我们战阵的右翼稍远处的河里穿过,回到车阵后方,他们可以休息了。其实我们面前的河流不深,别说骑兵,就是步兵也可以涉水过来,弩骑兵绕过来是我给吴兵准备了一份小小的惊喜!
弩骑兵入阵没多久,他们来时路上就涌现出密密麻麻的吴军,足以称得上声势浩大,他们并不整队而是不断往我们这里涌,就像奔腾的洪水!
他们的声势里带着愤怒,我可以理解,因为弩骑兵不仅送去了步骘的尸体还羞辱了敌人,回来的路上还故意去了京观处,那座亡灵金字塔一定给他们深刻的感受!
吴军的大旗是吕字旗,但我不清楚是哪位吕将军,东吴姓吕的有好几个。
他们一直没有重整队形,而是一股脑的继续往前冲,往我们这里冲过来,有五千人左右,带着气势和愤怒!等他们进入弩箭射程,我方弩手就开始 射击,然后是弓手,弓弦撕裂空气的声音不绝于耳,敌人步兵不断有人倒下,倒下很快就死了,不是毒,而是被后边的战友给直接踩死!
敌人终于冲到了河边,犹豫 了那么一小下,他们就开始像下水饺一样进入河水中,很快就传来参差不齐的哭喊和咒骂声,河水也变的红了起来,那是我送给他们的小惊喜——河里布满了扎马钉,我们不仅仅带了巨量的箭矢、投矛、投石,也带了其他军备,比如扎马钉,在河里的扎马钉隐蔽性更高,而且难以清除!
我们的弓弩一直没停,不断射击河对岸的敌人,河里的敌人在挣扎,有的想回去,有的想向前,被扎到脚的则不是痛哭就是咒骂连连,后方的人则不断往前推挤进河里,最终他们克服了河流的困阻,踏着同伴的尸体过了这条不深的小河!迎接他们的是蓄力已久的投石手和投矛手(他们在辎重车后面)的疯狂打击,近距离上投石和投矛的威力巨大,许多吴军被投石打晕,许多被投矛直接刺穿身体!还有许多飞斧被重步兵飞射而出,又是被砍翻或者敲晕了一片!辎重车上的弩手开始撤下去,他们到下面去抛射,而轻步兵爬上车,迎接敌人的肉搏!
也有聪明或者幸运的吴兵从两翼过来,两边并没有扎马钉,不过却有重骑兵和弓骑兵、投矛骑兵守卫,他们快速剿灭了这些人,两翼比正面还干净的多!
东吴大军冲破了投矛和投石的攻击,靠近了我们的辎重车,要攀爬辎重车还要越过一条障碍,那就是我们用步骘部队缴获的那些武器埋在辎重车前构成的简易拒马!
他们开始拆毁这些拒马,辎重车上的长兵器不断砍杀、刺击他们又杀了不少,他们还是拆毁了所有拒马,开始往上攀爬,重步兵靠到挡板前,轻步兵退到他们身后,等敌人爬上来,就是一阵连枷和长兵器的混合连击!第一波爬上来的纷纷落下去!第二波又爬上来!
看似摇摇欲坠的车阵却稳如磐石!对,我借用的是后世刘裕的却月阵,但也不一样,刘裕的却月阵是背靠大河,大河上还有水军战船支援,他的却月阵对付的是骑兵,而我对付的是步兵,我的难度更大。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借用了吧,上次对付的是敌人骑兵,刘裕小子确实是个天才,不过此时的他还没出生,他爹都没出生,他爷爷可能已经出生了,我不记得刘裕的出生年月了,但一定还早着呢!
车阵成了绞肉机,敌人不断被绞杀下去,车阵前已经堆积出了一道斜坡,软软的坡道!
敌人后阵还有一千人没动,我也没动毒蜂骑,他们只是把两翼突出来的敌人打退。敌将防备着我的骑兵突击,我也防备战线出现破绽。
消耗战继续,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敌军攀上了辎重车,车斗里也有了许多尸体,敌人的尸体。
车阵防御越来越艰难,我先下令车阵内的远程兵后撤,往山坡上撤,等他们撤出一段,我又下令车上的勇士下来,也往山坡上撤,远程兵掩护,撤退有些混乱,我吩咐弓骑兵、弩骑兵、投矛骑兵从两翼辅助输出,很快各前线肉搏的部队撤离了一线,都撤到山坡上。
敌人以为获胜了,欢喜雀跃,他们越过车阵,往山坡上冲,我命令吹响了总攻的号角,两长两短的号角振聋发聩!
所有人都换上近战武器,借助山坡的地势往下冲,前方是重步兵,后面是轻步兵,最后是远程兵,骑兵绕到车阵外面,杀死外面的步兵,驱赶敌人回去。
突入进来的吴军被包了饺子,对面的敌人居然不管不顾,迅速撤离了,我也没命令追击,我怕中了陷阱,天色早已乌黑,我们也没有余力去追击!
包围圈内的敌军几乎全部被杀,只有少数一百多投降了!
原来对面的统帅是吕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