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办事儿是真不客气啊。
明明算是同伙,但是对那向导的态度明显带着点儿不在意。
不过,这也正常。
术士的世界,更适用丛林法则,谁手段硬谁就是道理,即便是调查局这种据说会管理他们的机构也一样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儿。
就好比,当年,爷爷被人挖了金丹,调查局的人肯定知道,但是自始至终就没人管。
同样,当年封家被灭门,也同样没人管。
想到这里林振南反倒是有些释然了,他在后面跟着,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能比较明显地感觉到皮小秀这个小家伙在背包儿里有些不老实,探头缩脑地,显得有点儿躁动不安。
林振南知道,这小家伙肯定是感觉到危险了。
要说,皮小秀这小家伙确实有些东西的,别看个头不大,但是非常警惕,而且极擅长探查和跟踪,就这么说吧,即便是现在,在不特意留意它的情况下,这小家伙依然可以轻松地避开林振南的察觉偷偷地跟着他。
也正因如此,林振南这次才把它也带出来了。
这么说吧,这小家伙,现在,都快成了林振南的第三只眼睛了,好用得紧。
因为他走在后面,所以也没人注意他,这山洞,比较矮,说是盗洞倒也比一般的盗洞要高不少,林振南见过别人挖的盗洞,那种洞,只能爬着进去,像这种能蹲着往里头走的已经算是很大的了。
据说盗墓也分南北派,手法不太一样,而这种洞口开的比较大的基本上都官盗,就那种明目张胆的那种。
可奇怪的是,这里似乎没有被严重破坏过的痕迹,而且,洞里有一种浓重的血腥味儿。
他们捂着鼻子进去,斜往下,走了大概能有几十米的样子,忽然,前面出现了石头墙。
石头墙上有个破洞,带头的那个看看,先下去了。
下面用石头堆了一个简易的台阶儿,他一下去,就拿着手电筒看向四周。
剩下几个人也跟着过去了,到了以后,往四周看看,在确定没什么问题以后,那人指着旁边儿小声说,“这里,往下走,大概还有个一两层,这里是先秦时期,一个什么王的衣冠冢,上面都是掩人耳目用的,下面,有一个地宫,那地宫,才是关键位置。”
韩韵点了点头,“你带路。”
那人一咧嘴,“我,我跟你们说实话,我虽然知道这地方,但是,我也是第一次来,要不,就让我先回去吧!”
“别废话!”
看他支支吾吾的,像是怕了,后面的男人推了他一把。
男人咧着嘴,看起来为难极了,但还是摇摇头走在了前面。
韩韵小声问他,“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们家祖上,跟这大墓,有些关联。”
男人吭吭嗤嗤地,继续说,“从某种程度上说,这里头,葬着的,应该是我们家老祖儿。”
“嗯?”
众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男人吭吭嗤嗤地,继续说道,“都是以前的事儿了,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到地宫入口,我就真不能进去了!我们家,有祖训,我发过毒誓的。”
男人说完,朝着韩韵投来询问的目光。
韩韵点了点头,“就照你说的。”
男人得了韩韵的默许,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带着几个人七拐八绕地转了几下,钻到了旁边儿一个回廊里的小门洞儿了。
林振南看着四周,啧啧称奇,在他看来,这地方,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墓室,活活真就是个地宫啊。
那人似乎对这里非常了解,在一个石门前面,搬动了门口儿的一个石兽,随后,就看见,后面一块大石微微一动,紧跟着,他伸手,用力一掰,石门就开了。
他一摆手,示意大家进去。
一个男人第一个进去的,紧跟着,另外一个抓着他的胳膊,让他也进去了,林振南跟韩韵紧随其后,也进去了。
下面是楼梯通道那种位置,有石阶,盘旋而下。
这台阶分四边儿,环绕下去的,走下去挺长一段距离之后,前面,出现了一个门洞儿。
过门洞儿,又看见一个长廊,长廊前面,远远地似乎通向一个地方。
那人用手指了指,示意众人上前。
韩韵等人见状往前走,往左右看,一看,好家伙,可真吓人一跳。
原来,这长廊两侧有很多小门洞儿,那些门洞儿似的东西,一个接一个,每一个,里面都站着一口棺材。
棺材,是立起来的,看起来年代久远,一斤破败不堪了,但是看棺材的形状样式,估计,这里头的人也不一般。
当然,让在场的人有些警惕的是,那些棺材,一个个,都用墨线缠住了,还贴着符箓,那些符箓,一层一层的,每个上面都有很多,颜色不太一样,而且,有新有旧,仿佛间,是几代人层层加码上去,就怕里面的东西出来一样。
林振南没说话,但是心下惊奇,他想起了在山里遇上那个破房子,心下怀疑,这地方,可能也是术士用来养尸炼尸的所在?
蟒缠山的风水局,倒也算得上是上乘的养尸地,只是,谁会在自己地穴之中养这些东西呢?
难不成,这都是墓主的小媳妇啥的?
林振南仔细留意那些东西,因为,那些棺材年代久远,有一些其实已经破败开裂了,林振南很快就发现其中一个上面有一个比较大的破口,细长的,是个缝隙。
他拿着手电,屏气凝神,对着里面照了一下,这一照,好家伙,饶是他颇有见识,也给吓得身子一抖!
只见,棺材里阴戳戳地只能看见一个袖子,似乎,真有个人直挺挺站在里头。
那明显是女人的袖子,上面缝着金线,看形制,也不一般,但估计里面是个女人。
只是,这女人身上穿着的可不是什么袍服,袖子比较短,这在古代不是很常见。
更诡异的是,那袖口儿位置,能看见女人的手。
女人的手,极细,极长,细得只有皮包骨,就像是干巴巴的枯树枝一样,乍一看,让林振南想起了小时候在山里打的一种鸟儿的爪子。
连那指甲,都勾勾着!
颜色上看,黄焦焦,半透明模样,少说啊,也有两三寸那么长,看着就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