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张扬忍不住看了眼屏幕。
“没打错啊，尧哥怎么不接？”
李常德坐直身体，颇有些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手机。
跟个怨妇一样：“他一天到晚究竟在忙些什么？”
张扬挠了挠脑袋：“最近帝都应该是有大事要发生，不然尧哥也不会让我先离开一段时间。”
李常德：“让你离开，他待在那里就能行了吗？”
张扬：“您别说，尧哥现在可牛了，跺两下脚，帝都都能地震。”
“就是现在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到时候他回来您可要帮我好好说说他。”
李常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王教练和他共事这么多年，一眼看穿他那拉不下老脸的想法。
笑呵呵的说：“你得先让你尧哥回来，老李现在连他的面都见不着，让他怎么说？想教训人都找不到哟。”
宁悦双手抱怀，在一旁煽风点火：“当老总的人就是不一样哈，咱平头老百姓肯定跟人家没法比。”
她把手里的纸团丢向张扬，好奇地问：“上次你结婚我没去，你快说说，姜尧现在什么样子，是不是跟电视剧里那些老板一样，大腹便便，油油腻腻，烟酒不离手？”
于泽愣了一秒，看向面容和五年前相差不大，正叼着根棒棒糖满头黑线的姜老总，忽然觉得有些割裂。
姜尧深知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诋毁下去，拉着于泽走进亮堂的球馆。
朗声道：“悦啊，姜老总在这里，您要不亲自过来看看？”
在毫无预兆下被拽出来的于泽满脸惊恐，只能小心翼翼跟在他后面。
“尧哥！”
张扬最先反应过来，惊喜地看着他，两三步冲过来跳到他身上挂着。
“你怎么来了？我跟你说我要当爸爸了，刚给你打电话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结果你就出现在我面前，尧哥你真是天使～”
他叽里咕噜一顿输出，看上去格外激动。
在他身后，李常德缓缓站了起来，格外平静地看着这个方向，视线冲着姜尧上下打量个不停。
如果不是拿着保温杯的手在微微颤抖，王教练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没听出来这是姜尧的声儿。
场地里训练的队员也都停了下来，有看过姜尧比赛的人激动地搂住身边人的脖子。
“是姜尧！姜尧啊！”
“姜尧谁啊？”
“我们中锋的偶像，张扬哥曾经的队长，你的大师哥姜尧你居然不认识？”
“咱们那群猴子堆出来的师哥我都认全了，这个真没见过。”
“这个可是传奇，当年我就是看了他和于泽的比赛才打算报考南大的。”
“于泽我知道，张扬常提的beta队友。”
“你……你懂个屁，怎么能用beta来定义于泽呢？”
“我又没说什么。”
“……”
宁悦也是满脸喜色，直接爆了粗口。
“卧槽，姜老总你真来了，我这么有面儿的吗？”
她高兴上前。
但当她的目光接触到姜尧身后那道，被衬得格外瘦小的身躯时，面色忽然一顿。
她像是被钉在了原地，露出很少出现在她脸上的木讷神情。
“哎？这位是？”
张扬这时候也发现了姜尧身旁的omega。
他立马从姜尧身上下来，有些好奇地盯着这位把脸藏在奇怪白板后面的人。
好熟悉的感觉。
张扬摸着下巴，当即围着对方打起转，一百八十度仔细观察。
于泽被盯的忍无可忍，拿开五子棋棋盘幽幽地问：“张扬，看够了吗？”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这下轮到张扬瞠目结舌。
他全身像是过电了一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直直瞪着这张记忆里熟悉的脸，回味着这熟悉的语气。
不确定地开口：“你是……鲤鲤？”
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眼见omega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更惊恐了。
原地疯狂地蹦跶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老李，我我我见着性转版于泽了。”
李常德也没想到这居然是一次买一送一的见面。
他先是一球砸在张扬的屁股上，冲他比嘘。
“你师弟们还在训练你叫唤什么叫唤？”
师弟们已经疯了。
“我怎么听到还有于泽的名字？”
“是内个吗，看着不像啊，那是个omega吧。”
“说是beta也可以。”
“但我记得比赛录像上于泽不长这样。”
“能不能给我们放半天假啊老李，我想找姜师哥合影。”
李常德回头一句中气十足的“都想跑田径场了是吧”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听到老李熟悉的威胁，姜尧和于泽顿感亲切。
他们走到李常德面前。
看到老教练头上又多添了很多白发，姜尧的眼眶不禁湿润。
“老李，我们回来了。”
于泽也小声地喊了句：“教练。”
“嗯。”
李常德淡定地点头，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回来就好。”
看得王教练在旁边偷笑。
他大喇喇张开双手，拥抱两个孩子，嘴上还张罗着：“晚上出去喝酒啊，你们李教练请客。”
看上去他倒是更像二人的教练。
老李睁大眼睛：“我可没说？”
王教练甩着口哨，哼道：“这你家队员，当然是你请客。”
“别管他，我们去办公室聊。”
王教练带着几个老队员转移阵地，留下李常德独自在球馆苦命地带训练。
办公室里，王教练和张扬联手翻出李常德柜子里藏着的好茶。
宁悦不顾姜尧阻拦，拉着于泽转来转去打量好几圈。
稀奇地说：“我以前想象过很多次你omega的样子，都不太像啊。”
王教练抓住华点。
“你早知道于泽是omega？”
宁悦得意挑眉。
“我应该是第一个。”
张扬：“什么，你比尧哥还先？”
王教练比起大拇指：“你这女娃不赖，比他自己队友都先知道。”
姜尧不赞同：“明明我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