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完了,我准备去洗澡,冲了一杯黑咖啡,调了点炼乳和糖块,由不住又想起以前经常跟别人开玩笑说‘我的生活已经够苦了不想再喝太苦的咖啡了’。过去我说这个话还真没啥毛病,比如我在南通卖酒或者朔州卖药的时候,那过得是相当苦了——生活本身也就一般,讲真,我觉得这个年头苦死人的还真不是生活环境,像伏尔加河上的纤夫那种累死人的苦日子是很难找了,苦死人的不是生活本身,而是它造成的种种艰辛,特别是内心的艰辛——人的内心只脆弱,不亚于别人路过时看见的一窝小小蚁巢,他(她)一时兴起往你窝里撒泡尿,你精心构建起来的错综复杂的一个庞大的内心世界就被摧毁了,而且很可能永远带着尿骚味——所以做人要给自己的内心做好下水,必须得有泄洪的地方,不然你的内心将随时随刻处于被冲垮的风险之中...
当然,我说的我的日子谈不上什么苦倒还不是说我心里有什么憋屈,我是说,比起过去那种岌岌可危的情感状态,比起那种每天一睁眼就惶惶不可终日的风声鹤唳的谨小慎微,如今我的心态好得像一个变态——该和姑娘玩或者该不玩,都只在一念之间,得到得不到的那都无所谓,得到了算她倒霉,得不到我也绝不遗憾,因为在我看来我得到的实在太多了——只要我还跟龙猫在一起,那我得到的就实在太多了,这个女人一直跟我不明不白耗着,我耗着是因为我已经自我阉割,主动绝后,没有这方面的向往,有人跟我过我就过,没人我就去上嫖,反正都一样——你耗着是要干嘛呢?以前我总觉得如果这个话题让我提出来,多少有点僭越,而且不符合我的利息,这已经磨磨蹭蹭过了这么久,差不多也该找个机会谈谈了...
我去洗澡,发现龙猫把先前给我冲的咖啡倒在马桶,而且故意不冲,就是让我看见,想跟我找茬——可以的,你不来找我,我也差不多该去找你了,咱们男女之间隔一段时间就要冲突一次,不然显得我们的关系没有活力——不过,就像你别在吃饭的时候打孩子一样,也别在准备啪啪的时候跟女人吵架,好了歹了的等做完这个事再说——
我洗澡出来,很快速地爬上龙猫的床,也不给她冲我叽歪的机会,非常熟练地开始做那个事——我们都已经有了点年纪,这个事是经过一些科学讨论的,比如脖子和后腰那里更敏感一些,你是希望我接吻的时间长一点还是抚摸的时间长一点,非主流的那些玩法,我也不是不行,但是咱们偶尔尝试一下就好了,不要把敏感值拉得太高,影响下一次的体验——尽量把这件事做得体面一点、温情一点、酣畅淋漓一点,做完了让人觉得又放松又安宁,多少还有一点自豪感想必是很好的——这个节奏大部分时候得男人来抓,因为你如果不控制自己划拉一下子垮掉就完蛋了。我的话,问题不大,我昨天才...快别想昨天的事了,专注眼下吧...
"你...我懒得说你..."完事了,我摘安全套的时候龙猫突然欲言又止——哦,这个我知道,很多女人这么难为过我,说我枪弹太少,肯定是前俩天打过枪了——对!老子就是打了,怎么样?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我没给你钱吗,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枪弹问题?但是龙猫的话,她的确是有资格问的,也特么的寸,偏偏去了贵州就没闲着,三天俩天都是炮火连天,哪有库存的弹药量,这还得亏老查理一年四季三鞭酒温补不断,不然,彪出来的就应该只是一些清汤了...
我得想办法撒个谎处理一下,但是貌似我也不太愿意跟她撒谎,那么就直接转移话题吧,这句话我就当没听见。
"有个事我想了想,还是跟你说一下,大概是活得太舒服了我想跟自己找点茬,所以干了一件相当龌龊的事——"我和她一起去洗澡,中间就把苗田和秦丽娜相关的事都说给她听了——
"你是畜牲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摆布女人?"
"re the fucking menber,我可是把所有东西都告诉她了,是她非要主动往上凑,非要看着这五十万好挣自己硬着头皮顶上去的,这是自然选择,不是查理严选,我觉得跟我关系不大..."
"为了你们男人之间的一点狗屁不值得自尊心,就要把女人卷进来,你怎么和外面的那些狗男人一个德行..."
"过了昂,我和他们不一样。主要是,除了男人和女人我也没得选啊!除了男人和女人还有啥?要是像阿美利坚一样有几十种选择,我选个其他的也行,绝不连累女人,但是...我的确是想不到能撕破男人虚伪的其他的更好的工具了——但是注意,工具有思想,我明明白白告诉她怎么回事,是她自己还要往枪口上撞,那就不是我的问题,起码不全是我的问题——一声不吭做局,那我属于欺诈,明明白白做局,那就是别人的人生选择..."
"你自己搓背吧!臭狗屎!"龙猫生气了,把毛巾扔在我肩膀上出去,我只好自己凑合擦擦得了——倒不是我背上有泥需要她搓,只是每次有机会我都喜欢让她帮我擦擦,体验一下有别人和我一起生活地那种些许的方便感——她不给我擦,我自己擦就没啥意思,也没法上上下下指挥她,所以我很快也出来了,而且感觉到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你知道什么叫说错话吗?还真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就是这个人不会说话,而是他宁愿谈这个,也不想谈原先那个——
我出来的时候磨磨蹭蹭去喝已经凉了的咖啡,味道相当不好,因为这种临时调配起来的咖啡总是带着莫名的苦和酸,没有完全中和不好的滋味——我记得后面很久以后我和一个主播搞到一起,她在楼上直播,我在楼下便利店给她买了几袋速溶的黑咖啡,妈耶,那个黑咖啡是我喝过最好喝的,油香油香,苦得也非常醇正,然后我跑下楼准备买它三五箱慢慢喝,结果那个店也不多了只买到十几二十条,我叮嘱店主下次进货进他十来八箱我全要了,不然我留点订金也可以——老板没要我订金,答应帮我进货,可惜没过几天就口罩封城了,等放开我再去他那里买,他进的那一波已经买完了,我照着牌子去网上买了几箱回来喝,结果完全不醇,而且非常酸——所以好东西是需要你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去寻找的,找到的话当地就拿下,不要等,哪怕过一个小时再去,那个玩意可能都会变味——同样的品牌,同样的加工,因为方方面面的原因好喝的可能也就那一批...
龙猫绝大多数时候都不太好喝,经年累月的独处让她变得非常敏感,我的所有小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类似跑出去和别的女人鬼混,突然说起另外一个没跟我鬼混的女人,甚至包括我说这个事情就是为了缓解尴尬,她都知道,所以她属于被我逼得揣着明白装糊涂...哎哟喂,让我怎么说呢,我自己是一个绝对的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却往别人眼里揉沙子,可以说是非常下贱了...龙猫好好一个女人,喷香——她用的是一种...我想想,叫啥来着,什么牌子的忘掉了,是一个外国牌子,味道叫作雪松之恋,这个我是记着的,因为我照她那个牌子买了一个小瓶的,有时候和施老板去高尔夫俱乐部聊骚会用一用——她那个大瓶的我不知道多少钱,自己那个小瓶的可知道,大概是五十毫升一千七百多,龙猫洗了澡都要往身上喷香水才进被窝,所以她自己、卧室、被窝都有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味儿,我非常喜欢,经常凑在她身边慢慢闻,若有若无的那种清新的香气,突然闻到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就这么讲究的女人,我来了以后得给我倒咖啡,容忍我的冷酷,容忍我出去找女人,还得容忍我冲别的女人使用极度下三滥的手法——一般女人是只要你对她好就行了,龙猫是你还得对自己好,不能做让自己下流的事,所以她可能是我彻底堕落以前最后一个愿意扶我一把的人——长久以来在我心里积攒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这个时候突然一下子就涌出来:我好或者不好,我自己来做裁判就够了,也不能因为你想让我好我就去做个好人,不去耍流氓吧?而且,恕我直言,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耍流氓也是人生的必修课,我一定会隔三差五耍流氓的,这个我不会改,也改不了,改了我就会吃亏,与其这样,不如我耍流氓让别人吃亏——所以,差不多该好好谈一谈了,我也不能老是这么白吃白喝白拿白要,一直不给别人一个确定的东西吧——她不张嘴要,不代表她不想要,二十岁的小姑娘都老是问男朋友你愿不愿意娶我呢,何况三十多岁的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