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惊呼,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精准吸引到了陆忘忧的脖颈上!
只见他月白色的衣领未能完全遮掩的皮肤上,赫然印着几道细细的红痕,虽不深,却格外扎眼,任谁看了都能脑补出几分暧昧场景。
傅文竹一看,老脸“唰”地一下红透了,随即又板了起来,指着陆忘忧,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好你个陆忘忧!表面上道貌岸然,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原来你也……也跟着他们一起胡闹!去!你也给老夫跪那边去!好好反省!”
陆忘忧温润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尴尬,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对着傅文竹拱了拱手,并未辩解半句,依言走到灵虚子身边,撩袍屈膝,端端正正地跪了下来。
宇文骁目光扫过这已经跪了五个男人的“罚跪阵营”,又瞥见一旁抱着孩子、事不关己看热闹的宇文泽,心头火起,迁怒道。
“宇文泽!你看什么看?!你爹和你弟都跪着反省了,你难道就能独善其身?平日里就知道纵容你弟弟,也不知道好好管管!你也给我过去跪着!”
宇文泽觉得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他哭笑不得地开口。
“娘!我……我就是个纯粹看热闹的,让我跟着一块罚跪,实在太冤了吧!”
“冤?”
宇文骁眼睛一瞪,过去便戳着对方的额头。
“你难道没听过长兄如父?宇文毅这小子没教好,就是你这当大哥的监督不力,少废话,赶紧跪着去!”
傅文竹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觉得宇文骁此言甚是有理,立刻转头对着傅修宇说道。
“宇文庄主所言极是!傅修宇,你也给我跪着去!”
“不是吧,爷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忘忧是我师弟,又不是我儿子……”
傅修宇一脸抗拒,话未说完便被傅文竹狠狠打断。
“你没听到宇文庄主说的长兄如父么?忘忧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就是你这当师兄的管教不严,别磨蹭了,赶紧去那跪着!”
傅文竹说着,还扬起了拳头,一副你不跪试试的样子。
“我!”
傅修宇看着爷爷严厉的眼神,只能蔫头巴脑地叹了口气,也朝罚跪的队伍走去。
“来来来,咱们这群无辜被牵连的,跪这里,不和那些活该挨罚的为伍!”
宇文澄见一下子多了好几个难兄难弟,顿时来了精神,立刻笑着拍了拍两边的位置,语气里满是苦中作乐。
“既然如此,那我也得跪在这里才行!”
薛夫人突然开口,二话不说直接走到傅修宇身边,大马金刀的跪了下来。
“小薛,你这是在做什么?”
傅文竹见状,连忙上前想拉起薛夫人。
“这事和你没关系,你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赶紧起来!”
可薛夫人却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坚定。
“傅伯伯,忘忧也是我从小看大的,他如今犯了错,我这个做叔叔的也有教导不周的责任,理应一起反省!”
“唉!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
傅文竹无奈地拍了拍薛夫人的肩膀,也不再勉强。
两个时辰后,白月在罗刹和夜叉的陪伴下,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眼底的疲惫褪去不少,精神也好了大半。
然而,刚踏出房门,映入眼帘的景象便让她当场愣住。
只见小院的青石板上,齐刷刷地跪着八个大男人,有老有少,姿态各异,却都规规矩矩地低着头,场面颇为壮观。
白月眨了眨眼,满脸疑惑地走上前,蹲下身,好奇地问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好好的都跪在这里?”
跪在最中间的宇文澄立刻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他抬手指了指左边的宇文毅、花穆安、灵虚子和陆忘忧,解释道。
“小月,这四个是‘做了错事活该挨罚组’!他们昨晚应该是没少折腾你,所以被被师姐和傅神医勒令反省!”
他又指了指自己,以及身旁一脸生无可恋的宇文泽和傅修宇。
“我们仨,是‘被牵累的无辜路人组’!我是父之过,他是兄之错,傅修宇是叔之责,纯属冤枉!”
白月听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目光落在了同样跪着、但表情格外郑重的薛夫人身上,指了指他,好奇地追问。
“那……薛叔呢?他属于哪一组的?”
宇文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咧嘴笑了笑。
“他啊?他属于‘闲的没事,吃饱了撑的自愿陪跪组’!”
“宇文澄!你少胡说八道!”
傅修宇立刻瞪了他一眼,急忙维护自己的好友。
“小薛是自觉教导无方,他这做长辈的也有连带责任,心中愧疚,才甘愿一同在此赔罪,可不是什么吃饱了撑的!”
一旁的夜叉见宇文澄居然敢调侃自家男人,妩媚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只见她袅袅娜娜地走到宇文澄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方绣着粉白桃花的丝帕,故意捏着嗓子,用娇滴滴的声音开口。
“澄~哥~哥~,跪了这么久,一定辛苦了吧?瞧你,额头都沁出汗了,来,让妹妹我给你擦擦汗吧~”
说着,那拿着丝帕的玉手就作势要往宇文澄脸上拂去,姿态妖娆。
对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得浑身一僵,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还没来得及摆手拒绝,就听得耳边传来一声怒吼。
“宇—文—澄!”
紧接着,一道身影如同旋风般刮到两人中间!正是面罩寒霜、凤眸喷火的宇文骁!
她一把打掉夜叉故作姿态的手,死死盯着宇文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跟!我!进!屋!”
宇文澄一看师姐这要吃人的表情,顿时发出一声凄惨的“我冤枉啊!”,可还来不及辩解,就被宇文骁一把揪住胳膊,如同拎小鸡一般,硬生生地从地上拽了起来,拖着就往房间里走。
夜叉看着被拖走的宇文澄,得意地将丝帕收回怀中,娇哼一声,眼底满是计谋得逞的笑意。
然而,她这“仗义出手”的举动,却让跪在地上的薛夫人看得眼圈一红,可怜巴巴地仰头望着她,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宝贝……你……你是不是心里还是喜欢宇文澄那个小白脸?所以才主动给他擦汗……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