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皆为东方语言)
“若有访客至此,需按古礼降下飞舟,向守门人出示信物。”
两个穿着一样东方古典服饰的人破云而出,跳上飞舟。
他们足尖轻点飞舟舷沿,袖中腾起淡金色术阵,如蛛网般覆在舟身,刹那间便凝滞了飞舟前行的道路。
看到德拉科这种金发灰眼这种典型外族人的模样,两位天家守门人都愣了一下。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一个异族人出现在这里。
而且是安然无恙地、乘坐一架飞舟就进来了。
“你……”
其中一个人犹豫着张了张嘴,忽然就被飞舟边上的旗帜吸引了视线。
上面的旗帜以锦缎为底,用金线绣出了天家族徽。
“这是我们天家的飞舟?这旗帜上面有我们的族徽。”他看着那面旗子疑惑地开口,“我们有这样的飞舟吗?”
“飞舟展现出的如此精湛的炼器术似乎未有耳闻。”另一个人也摇摇头,“从未见过。”
舱门轻启,一团雪白影子窜了出来。
雪色皮毛泛着光泽,蓬松的尾巴扫过甲板时,带起细碎的灵光。
“这是……巨狼一族的幼崽?还是稀有的雪影种?这可不是好捕捉的——更不好驯服。”
两人惊讶地对视一眼,对这个异族人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
只是,他们都看不清德拉科有多少修为。
二人握紧手里的剑,警惕又不失礼貌地开口,“阁下既乘天家飞舟,又豢养珍稀灵兽,请先降下飞舟详言来历。”
“我等会代为通报,定不会恶意阻拦。”
德拉科已经能听懂大部分东方语言,也能简单地说一些。
只是现在这些“古人”说的有些晦涩拗口的话让他比较难理解。
——但“降下”听懂了。
操控着飞舟落地后,德拉科收起了缩回巴掌大小的飞舟,放回艾尔希亚的吊坠里。
雪桐蹲坐在他的脚边,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守门人,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这些人跟之前饲养它家族的人味道好像啊……
两位守门人站在路口,继续询问德拉科。
“我从西方而来。”德拉科在路上就想好了自己的身份,声线因语言生涩而略显怪异僵硬,“我是一位预言师。”
“我来找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天玄子。”
“天玄子……?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守门人皱着眉说道。
德拉科面不改色,心里却是一惊。
难道自己来错了时间吗?
“可能是我记错了名字。”德拉科强装淡定,补充说道,“是一位在炼器上很有成就的人,他制作出了神奇的聚魂灯。”
“哦~”
他面前的守门人恍然大悟,“炼器上很有成就的人……你说的莫不是我们的少主天鸣钰啊?”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天玄子?‘子’还不是他现在能用的名字。”
“也不对,好像也没听说过他有炼制出什么聚魂灯。”
德拉科心里一凉,自己不会真的来错了时间吧?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另一个守门人带着些得意的语气,“我舅舅的岳母的姐姐的三儿子说,我们少主就是在研究可以收集灵魂的器具呢?”
“不过卡在了最后的步骤,你看少主最近总是出门,就是想要寻找那突破最后步骤的材料。”
“你定是鸣钰少主的好友。”他又朝着德拉科问道,“不然这么秘密的消息,你怎么会知道?”
“你手上的飞舟是否就是鸣钰少主的新作?”
他的眼底流露出赞叹和羡慕,自顾自往下说,“真不愧是鸣钰少主,他的炼器能力又有了巨大的进步啊。”
“如今这世间,谁还能做出那样出色的飞舟?”
实际并不知道飞舟是谁制作的德拉科回答道,“是的,请带我去见他。”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且在这等一等。”守门人换了一副口吻,亲切热烈了些,“我去汇报一下,等下再引你进门。”
他匆匆地离开,德拉科则被另一位守门人招呼到了旁边的小木屋里喝茶。
没过多久,离去的那位守门人带着一位中年术师回到门口。
此人月白长袍绣着九叠云纹,腰间玉佩刻着“天纯子”三字。
“见到鸣钰少主了吗?他怎么说?”留守的守门人看到后面跟着的中年术师,一正脸色地问好,“天纯子长老。”
“辛苦你们了,我来带他进去。”天纯子说道。
他上下打量德拉科,目光在雪桐身上顿了顿,随即颔首:“随我来吧。”
千年后的建筑格局与现在有着天差地别,从走过的路径来看,德拉科并不好判断自己被带去了哪里。
穿过三重牌楼,廊柱上的符文越来越繁复,空气中的灵气浓郁得近乎粘稠。
德拉科却渐渐生疑:这路径并非通往嫡系家族居住的核心区,反而朝着后山禁地而去。
“打扰一下。”德拉科停下脚步,用生硬的东方语言问道,“我们是要去找天鸣钰吗?”
“不,是我们闭关已久的天机子老祖想要见你。”天纯子回答。
天机子?德拉科心想,这又是谁?
“放心,等你见完老祖,会有人带你去找鸣钰。”天纯子看德拉科脸色凝重,似有不耐,特意多解释了一句。
他们径直走入后世圈出来的禁地区域,里面并没有显示出什么异常。
天纯子一路无言地带着德拉科穿过密林。
“到了,请你自己进去吧。”
“老祖在里面等你。”
天纯子停在了一处石阶面前,让德拉科自己往前走。
德拉科看着眼前的迷雾,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他的胸口有些异常起伏,他往那处地方按了按,让怀里的小人偶安静下来。
雪桐的胆子一如既往的大,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前方。
眼看着它消失在面前,德拉科不得不小跑着追上。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踏入迷雾的刹那,灵气如潮水般涌来。
这浓郁的灵气几乎要化为实质,灌得德拉科快“醉”倒在其中。
胸口,放着小人偶的地方一热,一阵清凉窜上他的脑子,为他挥开粘稠的浓雾。
也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迷雾深处传来。
“汝从何来?为何身上有我天家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