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原本睡着的乔诗年被一阵悉窣的声音给吵醒。
她的眼睛艰难的睁开一条缝,发现屋子依旧漆黑,脑子反应了一会儿才说道:“大晚上的,不回你院子,来吵我做什么?”
“当然是来烦你啊。”闻纠换好睡衣,在她耳边低语一声后就贴着她躺下。
过了好一会儿她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烦~”
“嗯嗯,我知道我烦。而且我就只来烦你。”闻纠得意洋洋的声音把就已经又重新进入梦乡的乔诗年的意识又拽了出来。
乔诗年心头起了无名火,但困意如潮水,这无名火在闻纠闭嘴后又消了下去。
闻纠眨巴着眼睛,看着又睡熟了的乔诗年,想了想还是一脸贱笑去捏她的鼻子。
“滚蛋!”
最后忍无可忍的乔诗年抬手狠狠给他一个肘击。
“嘿嘿,打不着。”闻纠捏着乔诗年的手,一脸得意。
她睁开眼怒冲冲看向闻纠:“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
“想你想得发疯。”
乔诗年痛苦扶额:“神经病!有什么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说?”
“我想亲亲你,像昨天晚上一样。可以吗?”闻纠眨巴着眼,一脸期待。
乔诗年闭眼背对闻纠:“不可以,回你房间去吧。”
“可是我辛苦的干了一天活欸!这会儿才回来,你都不心疼心疼我,前几天才说要好好哄我的。”闻纠将头搁在乔诗年的手臂上,委屈巴巴的扣着她后背。
乔诗年捏紧的拳头最终还是放松了下来:“先睡,明天再说。”
“可是,你就不想知道我两个孩子的事吗?你不是很好奇我是不是被戴绿帽子了吗?”
乔诗年‘倏’地睁开眼转身,困意忽然就消失,她只觉得现在精神的不得了:“说吧,我听着呢。”
闻纠露出得逞的笑来:“不想说,没心情。”
乔诗年这次没有留力,一拳快准狠击打在闻纠肚子上。
“嗷!痛!”闻纠一手抓住乔诗年的拳,面上呈现出痛苦面具。
等缓了好一会他把她的手指扳开,将手贴在自己肚子上:“你昨晚没有摸到我的腹肌,这肌肉手感不错吧?”
乔诗年翻了个白眼:“想让我给你一巴掌你就继续握着我的手。”
半跪在床的闻纠笑着说道:“那我就舔你手心。”
“噫~”乔诗年嫌弃。
最终,闻纠还是遗憾的贴在乔诗年身边老实躺着睡觉。
但自从有了第一次亲吻,之后的几天夜里无论他回来的有多晚,都会到乔诗年的屋内索求爱的亲亲,每次被拒绝后也不气馁,坚持不懈。
乔诗年确实也能感受到闻纠最近的忙碌,每次他都是在凌晨回来,在她醒来前又离开。
他不说他在忙什么,她也不多问。
直到两个月后,正在酒楼里见完客人的乔诗年忽然收到丁翠翠寻她的消息。
这两个月来,大多是莺珠跟着她,点香因为前些日子查出怀有身孕后乔诗年就不准她再跟在自己身边。
她分了一间铺子交给点香和青山打理,算是作为她给他们两个小夫妻的新婚贺礼。
前几天大家最后的去送别合欢,这几日依旧跟随在乔诗年身边的人情绪都不高。
对于暗卫一事,乔诗年想了想让他们每日只有一人跟着她即可,等她回王府后就自动下班到休息时间,回到用了王府后,乔诗年就不再需要保护。
王府的兵力依旧闻纠布置守护王府的暗卫足以护她安全。
这几日乔诗年见了很多人,一部分是焦雪留下的人,一部分是京城里盛世学院出来正在备考的人。
见到丁翠翠时,乔诗年看着这个一直在兴州坚守的女子微微有些失神。
“姑娘!”丁翠翠快步上前,她红着眼眶看着一如当初的乔诗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你们的事我还没解决,我怎么回不回来了。”乔诗年拉着她的手坐下,“怎么不给我说,我好来接你。”
丁翠翠摇头:“听闻您回来了,我想给您一个惊喜。”
乔诗年点头。
两人见面说了很久的话,喝了三壶茶后,丁翠翠红着眼眶声音更是哽咽到说不出话来:“焦雪她…姑娘,您回来了,您为何不救她呢?”
“那孩子命苦啊,满怀憧憬当了官,到最后……”说到这里,丁翠翠捂面哭泣。
乔诗年看着肩膀一直在抖的丁翠翠,她的声音平静,语言却十分残忍:“是命苦,但也聪慧。”
丁翠翠抬眼看向乔诗年,她哭着说道:“可是……可是她是您的学生啊。是她的想法错了吗?所以您选择袖手旁观……”
“没有哦。”乔诗年拍拍丁翠翠的肩膀:“她的想法没错,可她选择阵营错了。
你也说,她是我的学生,那么她应该知道她所做之事代表着什么?她所选择盛和公主代表着什么。
她在盛和公主的阵营里并没有说明与我分道扬镳。
所以,换句话说她以我的影响力来对抗的是闻纠。
我与闻纠一直以来都是共生关系,或许,现在不该是共生关系了,他已经长成参天巨树,不再需要我了。
可是我们有的只是钱,我们在这里还未站稳脚跟,现在是需要反过来依附他的时候。
焦雪的想法很好,可是她不该成为闻纠要处理的麻烦。”
乔诗年收回手,看着泪眼婆娑的丁翠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现在始终是王权至上,可是我们还没有得到足以抗衡整个皇族的权力。
若非有闻纠作为我们背景,我们连一个四品官员的施压都难以抗住。
我选择的是闻纠,而不是其他人。闻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耳濡目染之下,思想会比你们更开放。
所以,她承担了她选择的后果,而我,只是继续走着我想走的路,做我想做的事,创造我想要的环境。
翠翠,你应该明白,想要得到就先要做好失去的准备。”
丁翠翠面露痛苦:“姑娘!焦雪她……她是个好孩子,只是站错了人,您回来了,您将她拉回我们这边不行吗?”
“不行啊~”乔诗年觉得自己有些疲惫,这些年丁翠翠的思想怎么就不变变呢。
“她都已经是死刑了,若非我当日回来,她在大庭广众下就该作为警示而死,她不仅仅是代表着她,她身上背负着作为我学生的噱头。
她投靠盛和公主想要谋权就向所有人释放了信号,我以及盛世书院都站在了盛和公主这边。
闻纠这些年做事得罪的人就会如同吃腐肉的苍蝇一涌而来,闻纠要是倒下了,你们该怎么办?
书院的女子该怎么办?你们能确信盛和公主会豁出一切来护着你们吗?
蠢蛋们,改革需要一步一步的慢慢来!光是女子独立这点就已经惹得很多人不高兴,太过分时,你怎知他们不会奋起与所有人同归于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