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光透过半掩的窗洒在房间里,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沐玉山在房间里忙碌着,他的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
他从一个破旧的木箱中翻出一台陈旧的摄像机,机身布满了灰尘,仿佛已经沉睡了许久。他轻轻拂去灰尘,露出摄像机原本的金属光泽。
接着,他拿起一个生锈的支架,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他将摄像机稳稳地固定在支架上,调整好角度,仿佛在寻找一个最适合倾诉的位置。
这台摄像机是他曾经花了几年时间才存够钱买下的,他曾经梦想着有一天能用它拍出一部有趣的电影,成为一位伟大的导演。然而,命运让他在这样一个深夜,用它来记录自己的心声。
“滴……”
一声刺耳的机械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沐玉山坐在昏暗的床边,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片阴影,使他的面容显得格外深邃。
他的眼神空洞而黯淡,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就像一个木偶,被无形的线操控着。
他对着摄像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心底深处传来的叹息:
“我是作为【怪物】诞生在这个世界的。”
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即使有过想要成为普通的人类的愿望,那样的希望也破裂过好几次……”
“最终我放弃了思考。”
“做怪物……做人类……”
他重复着这两个词,他的双手紧紧握住摄像机的支架,指节因用力而变得苍白。
“如果我生来并不是被迫成为,而是通过某项选择来决定的话……”
“那我应该是做不出任何决定。”
“对我来说,作为怪物活下去是我身不由己走上了这条道路。”
“并且,很讽刺的是,我将做出的选择,将我变成了更难挽回的【怪物】。”
说完,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他那低沉的声音和摄像机上闪烁的红光。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
……
白天,沐玉山跪在厅里,双腿跪着,伏身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姿势恭敬而谦卑。他的脊背微微弯曲,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和痛苦,但又带着一种坚定的决心。
在他面前,沐炎焱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臂,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沐炎焱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威严,眼神深邃而锐利,时不时胡子微微颤动。
沐玉山低头贴着地面,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已经跟那个女的没有任何关系,不会再让她靠近这个村子半步,一族的事情也不会继续被探究下去。我打算洗心革面,发誓为了一族将我全身心奉献出去。”
他的声音在厅堂内回荡,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沉重。
他抬起头,眼神中透出一丝恳求:“所以……请你……唯独给她一条生路。”
沐炎焱闻言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胡子,陷入沉思。
终于,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怀疑,又有考量。
他目光直视着沐玉山,道:“为了一族奉献身心,这些话是你的真心话吗?”
沐玉山抬起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定,他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是的。”
沐炎焱再次沉默不语,直视着沐玉山的眼神,眼神中透出一种深不可测的威严,审视着沐玉山的内心。
良久,他终于开口道:“跟我过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觉悟。”
于是,沐玉山跟着沐炎焱朝着山间小林走去。两人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路上,他们遇到了张三,他正站在那里等候着他们。
张三带着他们走向面前的一个瓦房屋。
房屋显得破旧而简陋,屋顶的瓦片上长满了青苔,墙壁上布满了裂缝。
张三打开房门,门吱呀一声发出刺耳的声响。屋内昏暗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女孩蜷缩在角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睛里含着泪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会掉落。
她看着沐玉山和沐炎焱,眼神中透出一种可怜楚楚的模样。
看着小女孩饱含泪水的双眼,沐玉山的眼睛紧缩,身体剧烈颤抖不已,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变得苍白。
这时,沐炎焱开口道:“这位小女孩的职责完成了,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一份子。就由你来,为她送行去【阿鼻世界】吧。”
沐玉山震惊地看着沐炎焱,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种难以置信的恐惧。他低下头,不让别人看到他的脸的表情,肩膀微微颤抖。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道:“……好的。”
……
夜晚,在那个洞窟内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洞壁上,旋转的火小风车发出微弱而闪烁的光芒,火光在黑暗中摇曳,投下一片片诡异的光影。
一群村民身着朴素干净的白衣,静静站立,他们的面容在火光中显得格外肃穆,眼神中透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冷漠。
此时,沐炎焱站在沐玉山面前,双手抱胸,他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高大而威严。他的眼神深邃而冷酷,仿佛能洞察一切。周围的村民沉默不语,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沐玉山身上,仿佛在等待着某种仪式的开始。
这时,张三带着那个蒙着眼睛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她是之前瓦房里的那个小女孩,手腕和身体都被麻绳紧紧绑住,只能被张三押送进来。
她被蒙住的眼睛下,泪水无声地滑落,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嘴里塞着的布条让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张三将牵绳的一端递给沐玉山,然后退到一旁。
沐玉山接过绳子,他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中透出一种深深的痛苦和挣扎。所有的村民都在看着他,他们的目光中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期待。
于是,沐玉山押送着小女孩继续往洞窟深处走去。他们的身后,张三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粉色的小风车,火光在风车的叶片上投下一片片旋转的光影。
火光映照在张三的脸上,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终于,他们来到了白茫茫的骨灰山前。
小女孩即便蒙着眼,但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嘴里塞着的布条让她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无声地哭泣。
背后的沐玉山低着头,轻声说道:“……美婷小妹妹,没事的,很快……就会结束。”
说着,他缓缓掏出一把小刀,刀刃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走到小女孩的背后,轻轻抓起她的下巴,将小刀架在她的喉咙上。
他的眼神黑暗而骇人,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麻木。
与此同时,洞窟内正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氛围。沐炎焱和众村民在火光的映照下,开始跳起了怪异的舞蹈。
他们的动作扭曲而机械,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歌声:
“孤独的死……如雪般堆积,唯有灰与火焰所知……嗨咿!!”
女人们一个个举起粉色的小风车,风车在火光中旋转,投下一片片扭曲的光影。男人们则双手高高托着怪异的石像,石像的面容狰狞而恐怖,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诅咒。
他们围着火堆,像疯子一样自娱自乐地跳起舞来,动作激烈而疯狂,仿佛要将所有的疯狂和绝望都释放出来。
他们的歌声在洞窟内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
“我搞不懂——”
“我搞不懂——”
“我就是搞不懂——就是搞不懂——”
歌声越来越高亢,越来越疯狂,仿佛要将整个洞窟都撕裂。火光在洞窟内跳跃,投下一片片诡异的光影,将村民们扭曲的身影拉得老长。他们的面容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眼神中透出一种令人不安的狂热。
而洞窟深处,一片血泊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沐玉山站在血泊中,手上拿着一把滴血的小刀。
他的脸上满是溅血,血迹在他的脸上交织成一幅恐怖的图案。他的眼神空洞而冰冷,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感情。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血泊中,小女孩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在诉说着最后的恐惧和绝望。
这一刻,他完成了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