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威压,不再是年轻气盛的皇道霸气,而是那种经历了无数岁月沉淀,执掌生杀,视万物为刍狗的,属于真正上位者的绝对领域!
在这股威压之下,在场所有的金丹修士,包括那些天骄,再一次如遭重击,神魂剧颤。
许多人连站都站不稳,直接瘫软在地,更有甚者,口鼻溢血,当场昏死过去!
就连那些元婴初、中期的长老们,此刻也无不面色大变,纷纷祭出护体法宝,全力运转功法,神色紧张地盯住了这场中的异变!
“元婴后期!是两名元婴后期的宿老!”在一处不知名门派的阵营中,一位长老骇然失声,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惧!
所有人都知道中皇城底蕴深厚,人子出行必有护道者。
但谁也没想到,这位人子嬴烨,竟然能同时招出两名元婴后期的存在!
这等修为,在任何一个顶尖宗门,都足以成为坐镇山门的绝对高层了。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两道苍老而高大的身影,缓缓从那漆黑的空间裂缝中走出。
他们皆身穿朴素的玄色长袍,一人面容枯槁,双目紧闭,背负一柄古朴的金色长剑,周身散发着锐利无匹的金戈之气。
另一人则体型魁梧,面容被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所覆盖,一双浑浊的老眼中,却闪烁着毁灭一切的暴虐光芒。
他们就像是两尊从皇陵中走出的古老守护神,身上带着浓重的岁月气息与……血腥味。
“见过人子殿下。”
两人出现后,只是面无表情地对着狼狈无比,但已经又重新拿回了些许底气的嬴烨微微躬身,声音沙哑干涩,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他们的目光,随着嬴烨的授意,瞬间锁定了数百丈之外,那个依旧面无惧色,用周身的玄黄色光晕抵达着恐怖威压的朱开天。
“此子……竟是伤了殿下的道基?”那名背剑的老者,声音如同金属摩擦般难听。
“其罪当诛。”另一名疤脸老者,言简意赅,再次对朱开天宣判了死刑。
他们甚至没有去看周围其他宗门的反应,在他们眼中,除了人子殿下之外,这里的所有生灵,皆为蝼蚁,皆可随手抹杀。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全场的怒火!
“无耻!!!”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不是从任何一个后辈口中发出,而是来自裂天剑派的掌教——凌霄子!
他的双目瞬间赤红,一股冲霄而起的、纯粹到极致的凛冽剑意,从他的体内轰然爆发!
他身形一晃,已然出现在裂天剑派阵营的最前方,周身银色的剑气疯狂流转,将中皇城两名宿老的威压,硬生生从中撕开了一道缺口!
“嬴烨小儿!你中皇城还要不要脸皮?!生死赌约,天下共证!如今赌输了,便要恃强凌弱,以大欺小,行此灭绝之事吗?!”
凌霄子的声音如同滚滚天雷,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鄙夷,“我天玄大陆修行道的颜面,今日算是被你们中皇城,丢尽了!”
他毫不收敛的锐利话语,道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如果说之前嬴烨的霸道,还在众人勉强可以理解的“天骄争锋”的范畴内。
那么此刻,撕毁赌约,召唤长辈来行凶,这已经是彻底的、毫无底线的流氓行径!
“凌霄子!你想与我中皇城为敌吗?!”那名背负金剑的玄袍宿老,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可怕的眼睛,瞳孔竟是诡异的金色,其中没有丝毫感情,只有如同律法条文般的冰冷与绝对的杀意。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人子殿下龙体受损,乃是动摇我中皇城根基之大事!此獠罪不容诛!今日谁敢阻拦,便是与整个中皇城,与天玄大陆的人道大义为敌!杀无赦!”
“放你娘的狗屁!”一声同样充满了怒火的咆哮,从沧海宗的方向传来。
瀚海真君那魁梧的身躯,此刻已经被万顷碧波所环绕,他脚下的玄龟虚影,更是仰天发出一声震动九霄的怒吼!
“我沧海宗的盟友,本真君的晚辈,在我面前,差点被人以大欺小地弄死!还敢跟我沧海宗提什么人道大义?!”
瀚海真君须发皆张,双目圆瞪,一股属于元婴后期大修士的磅礴法力,如同海啸般席卷而出,“今日,我东极州海外,沧海宗,便要看看,你中皇城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与此同时,一道青色的流光,也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朱开天身前不远处。
陆青菱的身影显现而出,她周身狂风呼啸,无数青色的风刃环绕飞舞,将远处的地面切割出道道堪比峡谷深痕。
“伤我弟子道侣者……死!”
她的声音虽然清冷,其中蕴含的杀意,却丝毫不比任何人弱!
作为留云真君,中州附近有数的顶尖散修,她同样也是元婴后期的存在!
三位元婴后期大修士,裂天剑派掌教、沧海宗预备宗主、留云真君!
他们呈品字形,隐隐将朱开天护在了身后,三股截然不同,却同样强横无匹的气势,冲天而起,与中皇城两位宿老的威压,狠狠地对撞在一起!
天地之间,风云变色!
剑气、碧波、青风,以及那霸道的皇权杀意,四种顶级的法则力量在高空中疯狂对撞、湮灭,引发了一连串剧烈的空间震荡!
方圆数千里内的厚重云层,在瞬间被撕得粉碎!
“三位道友,何必为此子,与中皇城交恶?人子殿下承诺,只要三位就此退去,今日之事,既往不咎。否则……”
那名疤脸宿老阴恻恻地开口,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否则如何?!”凌霄子冷笑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柄古朴的青铜长剑,剑身之上,杀气冲霄,“老夫今日,倒要领教一下,你中皇城的‘杀无赦’,到底有多厉害!”
此间战端,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