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竟是玉虚宫无涯真君破关亲至,看来你秦家对这次的仙府名额,也是势在必得啊。”
瀚海真君收回广袖,面对眼前这位比他年长近三百岁,传闻早就闭了死关,立志要突破到元婴大圆满境界的老东西,也是颇为忌惮。
“不过这一个小小的皇甫家,也值得玉虚宫出面,来当这个和事佬吗?”
瀚海真君广袖垂云,玄龟虚影在脚下翻涌,浪涛声震得虚空微微颤栗。
秦无涯捻须而笑,枯瘦的身子周遭青光流转,竟在无声无息间也冲上了万丈高空。
“瀚海兄,你虽出身名门大派,也不至于对同侪修士如此无礼吧?皇甫家太上,好歹也是和我等一般,乃是有机会再进一步的元婴后期大修士。”
“我秦家玉虚宫的底气,比不了你沧海宗,适当拉拢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么说,瀚海兄可还满意?”
在秦无涯的眼神提示之下,在瀚海真君手下逃得一条性命的皇甫烈云,那是千恩万谢地带着家族幸存的两位元婴后辈,飞也似地逃离了这北玄州凶地。
两位元婴后期大拿出场,这在场的闲杂人等,该退的也退干净了。
关于今日这等仙府机缘爆发,引来各方势力觊觎的事情,天玄大陆自有它的一套处理逻辑。
在各方大佬的势力真正到场前,谁能先把这地方占稳了,谁就有资格上桌来谈这个价。
不然各大名门,总是被说以大欺小也不太好,总得给小门小户的修仙家族留一口汤喝。
要是长此以往这么下去,大陆上新发现的秘境,人家宁愿毁掉甚至荒废,都绝不肯将其公之于众。
所以前面这番争斗中,既然朱家已经施展出了足够多的手段,还找来了沧海宗这等大靠山。
那接下来好好谈价就是了,明河仙府最后一次的准入名额,涉及到那传说中的化神机缘,不能不分配个清楚。
没有让秦无涯和瀚海真君两位大修士,尴尬地相持太久,北玄州流动的信风中,陡然便多出了一道陌生的强者气息。
仅仅是片刻过后,这股气息便宛如一股汹涌的洪流,瞬间冲破了周围凝滞的空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只见在那信风翻涌的核心之处,三道身影缓缓浮现。
为首之人,正是留云真君陆青菱。
她身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袍,那长袍随风猎猎作响,仿佛与信风融为一体。
晶莹如玉的法宝斗笠稳稳地戴在她的头顶,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元婴后期的强大修为从她挺拔的玉体中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她的身后,弟子徐玉盈和弟子的道侣朱开天紧紧相随。
徐玉盈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开在云雾中的碧玉之花,娇贵而易碎。
朱开天则身姿挺拔,气质不凡,背负一张让人感到莫名心悸的血色长弓,身上的金行气息尖锐到修为稍差的路人,就连多看一眼都感到刺痛。
秦无涯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玉虚宫秦家公开的敌人,留云真君陆青菱,敢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秦家这近百年来,不知有多少元婴金丹死于这行踪如鬼魅一般的女人手中。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恼怒,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捻着的胡须也差点被扯断。
“陆青菱!你竟敢出现在此!”秦无涯怒喝一声,声音如滚滚惊雷,在虚空中炸响。
他周身青光暴涨,原本就强大的气息瞬间攀升到了顶点,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碾碎。
陆青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散发着淡淡荧光的法宝斗笠下,她的眼神带着些许玩味,似乎从未如此放松过。
“秦无涯,我为何不敢出现?这仙府机缘,可不是你秦家一家能独吞的。”
尽管已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但她的声音却如少女一般清脆悦耳,不愧是一位还不足四百岁的大修士。
瀚海真君此时也收回了广袖,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留云真君在中州地界也算是经久不衰的传奇了。
毕竟能做到近百年如一日,和中州十大仙门之一的玉虚宫作对的,除了她,也就没别人了。
这女人,今天来这里干嘛?总不能是自投罗网吧?
秦无涯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仅仅是十数年未曾交手,这陆青菱竟就敢如此嚣张。
“好,好得很!今日我便让你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