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木展,见过郡守大人。”
青年先是彬彬有礼的行了一礼,随后将手中的匣子放在了地上,笑道:“久闻郡守大名,家主托我向您问好。”
“客套话就免了。”
林怀瑾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其直接说事就行。
“不瞒您说。”木展直起身子,稍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其实是家主大人请您过去一叙。”
“就是不知郡守大人,是否方便?”
“你不把话说清楚,老夫也不知道方不方便。”林怀瑾的脸上神色如常,仅是淡淡的回道:
“你们应该也知道,刚上任的郡守,需要对接的事务有很多,并没有多少闲暇。”
“况且,如果是太苍木家的个人私事,老夫前去商谈岂不是显得格格不入?”
“如果是有关整个龙潭大郡的公事,那就请木家主亲自来我府上一趟,老夫定当好生招待。”
“这......”木展先是沉吟,随即有些无奈的拱手道:
“好吧,其实是家主他想恭贺您高升,顺便对郡内的局势研讨一二,这才派我前来传话,还望大人见谅。”
说罢,他小心翼翼的看向上方老者,试探性的接着道:
“如果这个回答您满意的话,不妨给在下一个大概的时间?”
“家主说了,只要您能来,他等多久都行!”
果然是商务局啊......林怀瑾内心轻啧。
平心而论,木家的诚意算是颇为到位了。
好歹是有半步道衍境的大家,无论如何都不至于请他吃个饭都做不到。
更何况,还有【研讨郡内局势】这样的由头。
木家作为龙潭大郡的地头蛇之一,必然有着独到的情报来路,因此确实有前往赴宴的必要。
但现在郡内局势复杂。
林怀瑾并不想因为一个目的不明的饭局,延误了手上的工作。
“......”
堂内一时间陷入沉寂。
就在木展以为对方要再度拒绝的时候。
林怀瑾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道:
“这样吧,老夫有公务在身,确实是不太能走的开。”
话到此处,他的言语间多出一抹轻松笑意:“但老夫最近钦点的一位偏将,应该是有空的。”
“就让他届时代替老夫前往木家赴宴好了。”
闻言,木展顿时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只要能让他带着些成果回去这就够了。
当即恭声道:
“大人高见,那我便回去复命了。”
说罢,他转身朝着府外走去。
“把你的礼品也带上。”
林怀瑾略微挥手,先前被青年放在地上的木匣顿时腾空而起,笔直的落入了青年怀中,其上裹挟的力道,直接将两者一同轰出了府邸大门。
待到木展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怀中木匣已经四分五裂,清纯的药香随之从中传出。
很显然,其中盛放着价值不菲的高阶宝药。
‘冥顽不灵!’
面对这个不愿意收礼的迂腐老者,木展也只能在心中咬牙暗骂,随后向着侍卫尴尬的赔了个笑脸,匆匆离去。
........
与此同时。
龙潭大郡,太苍木家。
这个在整个郡内都属于一流的势力,其本家的占地面积也是相当不小,山清水秀的环境中,时不时传出家中族人的欢笑声。
只是这种欢笑声,在靠近那座位居木家中心的巍然府邸时,便会全都自觉地消失不见。
而此刻。
在这座中心府邸的高楼上,有两道在木家绝对属于地位崇高的身影,正在此地闲谈。
“呼......”
一位胸怀若谷的青袍女子端坐在桌前,在确定桌上伪造的一系列凭证都已经看不出什么破绽后,终是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
随即眸底浮现出些许笑意。
观其面容,正是在神洲被毁了分身的木家姨母,木昭容。
“家主。”
将眸中的笑意按捺下去,木昭容转头看向围栏旁的中年男子,肃声道:
“未免太细心了些,那郡守未必会对神洲的事情如此上心,说不定这些凭证到时候都排不上什么用场。”
“小心驶得万年船。”
木家家主木福生嗓音低沉,隐隐间带着一抹叹息:“景泰他不就是觉得稳操胜券,才会稀里糊涂的死在神洲吗?”
“白费了我木家在他身上倾注的一番资源,如今全都要沦为无用功。”
“反倒还要耗费人力物力,给他收拾神洲的烂摊子。”
作为木家家主,木福生看的比家中任何一个人都要透彻。
他做些事情并不是想为子嗣报仇。
而是为了预防那位神洲圣者后续的报复。
“你先前说,神洲的那位圣者名叫叶礼?”木福生回头看去。
“不错。”木昭容握紧双手,有些咬牙切齿的道:
“修为很高,我估计怕是太虚境九重的水平。”
“现在想来,他多半是借助了【信仰愿力】的力量,否则那种小地方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强者!”
“叶礼......头角峥嵘,能在神洲那种地方成圣,也注定不是凡俗啊。”木福生的眸中蕴着冷意,重新看向脚下的辽阔家域,轻声道:
“所以务必要借助大晟的力量,一口气给他们按到死,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马虎。”
“如果待会木展他那边没能成功,你便亲自过去一趟,务必要让林怀瑾先站在我们这边,明白了吗?”
木昭容微微点头,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只是心头始终有一股恨意挥之不去。
就算把那个该死的叶礼碎尸万端,她的血胤分身也始终是回不来了,如此损失,即便是现在想来也让人恼火不已!
“......”
木福生没有理会女子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起来的眉眼。
而是默默在脑海中复盘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就在这时,他的腰间亮起相关传讯。
正是来自先前派往龙潭的木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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