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被僧人找来的水冲刷，地上的痕迹，被黄土掩盖。
一切都在白宇的掌控之下，迅速而有序地进行着。
苏子衿看着白宇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白宇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他依然能够保持冷静，迅速做出判断，并高效地执行命令。
这样的人，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敌人。
苏子衿更希望，他能够成为她的朋友。
“白指挥使，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
苏子衿的声音响起。
白宇转身看向她，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子衿示意冯婉儿继续躲在佛像后面。
她走到白宇身边，压低了声音。
“白指挥使，你以为张德海为何能掌控京城如此多的利益？”
“他一个阉人，就算再得皇上宠信，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白宇的眉头紧锁。
这正是他一直以来感到疑惑的地方。
张德海的势力，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太监所能拥有的范畴。
“他的背后，有人。”
苏子衿的声音低沉。
“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
白宇的心中一震。
他看着苏子衿，等待着她的下文。
“这个人，是皇上的亲信。”
苏子衿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白宇的脑海中炸响。
皇上的亲信？
这怎么可能？
如果张德海的背后，真的是皇上的亲信，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在为他人做嫁衣？
“你有什么证据？”
白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
如果这是真的，那整个京城，整个大明，都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苏子衿看着白宇，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证据，我自然有。”
“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白宇的脸色一沉。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苏子衿轻笑一声。
“白指挥使，现在，你除了相信我，别无选择。”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将会面临什么？”
“皇上的怒火，朝臣的质疑，以及张德海的疯狂反扑。”
“你将一无所有，甚至会失去性命。”
苏子衿的话，如同利剑，再次刺向白宇的痛处。
白宇的脸色阴沉，他死死地盯着苏子衿。
他知道，苏子衿说的是事实。
他现在，确实没有别的选择。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白宇的声音低沉。
苏子衿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想要的，很简单。”
“我想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助我除掉张德海。”
白宇的眉头紧锁。
“除掉张德海，对你有什么好处？”
苏子衿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白指挥使，你不需要知道我的目的。”
“你只需要知道，除掉张德海，对你，对大明，都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且，只有我，才能帮你彻底扳倒张德海。”
苏子衿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
她知道，白宇现在已经别无选择。
他必须和她合作。
白宇的目光落在苏子衿身上，他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但苏子衿的表情，却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
“你如何帮我？”
白宇的声音带着一丝怀疑。
苏子衿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白指挥使，你以为张德海的势力，为何会如此庞大？”
“他掌控的，不仅仅是户部和刑部。”
“他掌控的，是整个京城的经济命脉。”
“而我，可以帮你切断他的经济命脉。”
白宇的心中一震。
切断经济命脉？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张德海掌控的盐运、矿产、钱庄、青楼，都是京城最大的利益来源。
想要切断这些，无异于与整个京城的利益集团为敌。
“你有什么办法？”
白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苏子衿看着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白指挥使，你只需要相信我。”
“我自然有办法。”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
“而且，你不想知道，张德海真正的财富，藏在哪里吗？”
白宇的目光猛地一缩。
张德海的财富！
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如果能找到张德海的财富，不仅能扳倒他，还能充盈国库。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功劳。
“你真的知道？”
白宇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苏子衿看着他，笑容更深了。
“白指挥使，我从不打诳语。”
“只要你与我合作，我保证，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白宇的目光落在苏子衿身上，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苏子衿是一个危险的女人。
但现在，他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必须赌一把。
“好。”
白宇的声音低沉。
“我与你合作。”
苏子衿的笑容愈发灿烂。
“白指挥使，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她伸出手，对着白宇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现在，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栖霞寺后山的庵堂，在锦衣卫的清理下，很快便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地上的血迹被冲刷干净，尸体被秘密运走，就连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也用寺庙的香料熏散。
那些被隔离的僧人和香客，在白宇的严厉警告下，也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他们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将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秘密。
白宇看着恢复平静的庵堂，脸色依然阴沉。
他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平静。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苏子衿，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白宇的声音冰冷。
苏子衿轻笑一声。
“白指挥使，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
“我自然不会耍花样。”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白宇身上。
“现在，你打算如何处置王启年和李嵩？”
白宇的眉头紧锁。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王启年和李嵩虽然被他抓住了，但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与张德海勾结。
而且，他们在佛门净地与锦衣卫火并的事情，如果传出去，对锦衣卫的名声，对白宇的声誉，都将造成巨大的打击。
“我会将他们秘密关押，严加审问。”
白宇的声音低沉。
苏子衿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