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书房内烛火摇曳,檀木香混着墨香萦绕在空气中。
太子秦君泽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摩挲着一卷奏章,眉头微蹙。案前围坐着数位幕僚,皆是神色凝重,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殿下,今日早朝,陛下又给禹王安排了新差事。”幕僚徐墨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几分忧虑,“这次是督办京畿粮草调配,虽说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这其中的油水......”
“还不是因为淑妃娘娘病了。”另一位幕僚李岩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陛下宠爱淑妃,连带着禹王也跟着沾光。现在禹王在朝堂上越发得意,到处跟人吹嘘,说什么陛下对他另眼相看。”
秦君泽将奏章轻轻放在案上,叹了口气:“父皇对淑妃的宠爱,整个皇宫谁人不知。为博美人欢心,给禹王些好处也是意料之中。只是......”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如今朝堂局势微妙,禹王得了好处,怕是不会就此满足。”
“殿下所言极是。”徐墨点头,神情严肃,“禹王最近动作频繁,私下里没少拉拢朝臣。前几日,我还听闻他宴请了户部侍郎和工部尚书,席间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这些我也有所耳闻。”秦君泽揉了揉眉心,“父皇虽让我看些奏章,可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重要的决策,从来不让我参与。在他眼中,我这个太子,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殿下切莫灰心。”李岩连忙宽慰道,“如今殿下虽未得陛下重用,但只要我们稳住阵脚,广结善缘,未必不能扭转局势。”
“话虽如此,可谈何容易。”秦君泽苦笑道,“禹王有淑妃在陛下耳边吹枕边风,又舍得下血本拉拢朝臣。我们......”
“殿下,依我之见,我们也该主动出击了。”徐墨目光坚定,“禹王能做的,我们也能做。京中还有不少中立的大臣,只要我们以诚相待,许以利益,未必不能将他们拉拢过来。”
“可该如何拉拢?”秦君泽抬眸,眼中有了一丝期待,“如今朝堂上,人人都知道禹王得宠,那些大臣怕是更愿意站在他那边。”
“殿下,人心并非只看一时得失。”徐墨娓娓道来,“陛下虽宠爱淑妃和禹王,但殿下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是国之储君。只要我们向那些大臣表明殿下的决心和能力,让他们看到殿下才是未来的明君,何愁他们不倾心投靠?”
李岩也附和道:“徐兄所言极是。况且,陛下如今身体欠佳,朝中局势变幻莫测。禹王虽然得宠,但根基尚浅。只要我们抓住机会,便能一击即中。”
秦君泽沉思良久,缓缓点头:“你们说得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明日,我便去拜访几位朝中重臣,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
“殿下英明。”徐墨和李岩齐声说道。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后,一名侍卫匆匆走进书房,单膝跪地:“殿下,禹王派人送来了请柬,请您明日赴宴。”
秦君泽和幕僚们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
“禹王设宴?”萧砚接过请柬,眉头紧锁,“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殿下,这其中怕是有诈。”徐墨警惕地说,“禹王如今春风得意,突然请您赴宴,恐怕没安什么好心。”
李岩也点头道:“不错。殿下,此宴还是不去为妙,免得中了他的圈套。”
秦君泽摩挲着请柬,沉思片刻:“不,我要去。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示弱。我倒要看看,禹王究竟想干什么。”
“可是殿下......”徐墨还想劝说。
“不必多说。”秦君泽打断他,目光坚定,“明日,我会带上侍卫一同赴宴。你们也做好准备,一旦有什么变故,立刻采取行动。”
“是!”徐墨和李岩无奈,只得应下。
夜色渐深,太子书房内的烛火依旧明亮。秦君泽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这场无声的争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