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指尖缠着的红绳突然发烫,妖灵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轻响:【警告:高强度敌意锁定,来自东南方三里外】。她不动声色地抚了抚小腹,那里正有微弱的灵力波动——昨夜探知身孕时,系统面板弹出的「孕灵护体」buff还在闪烁,只是底下标注的「法力压制30%」刺得她眼疼。
子楚端着安胎药走进来,袖口沾着的金粉闪了闪——那是五行尊者的独门标记。白薇薇读心术瞬间捕捉到他的念头:「尊者说了,只要让她喝下这碗『补药』,腹中灵胎便会躁动,到时祭神台上,她就是最显眼的妖物」。
她接过药碗,指尖凝起一丝灵力探入,果然触到了藏在药香里的戾煞之气。「子楚哥哥费心了,」她笑得柔和,将药碗递回,「刚炖好太烫,你帮我晾晾吧。」趁他转身的空档,她已用系统兑换的「净灵符」悄无声息地净化了药碗内壁。
三日后,镇口祭坛竖起高柱。五行尊者立于法台之上,桃木剑指向被捆在柱上的王子服与古仁:「此二人勾结妖邪,致使天降大旱!今日焚此二妖,方可得上天垂怜!」
人群中响起附和声,白薇薇却在嘈杂中听见五行尊者的心声:「等白薇薇来救,正好一网打尽——她腹中灵胎蕴含的纯灵之气,够我突破瓶颈了」。
「住手!」她踏空而至,裙摆扫过祭坛边缘的火焰,带起一串火星。五行尊者眼中闪过狂喜,桃木剑直刺而来:「果然是你这妖女!」
白薇薇挥袖挡开剑招,腹中却突然传来一阵绞痛——胎儿似被剑气惊扰,灵力瞬间紊乱。她踉跄半步,恰被尊者抓住破绽,一道黄光击在肩头,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袖。
「薇薇!」王子服在柱上挣扎,绳索勒得手腕渗血。
五行尊者冷笑:「孕中妖物,法力大减,还敢顽抗?」他抬手结印,祭坛四周的符咒同时亮起,竟要布下绝杀阵。白薇薇咬唇催动灵力,却因胎儿的拉扯而心口剧痛,读心术在此刻突然暴走,无数杂乱的念头涌入脑海——村民的恐惧、尊者的贪婪、王子服的焦灼……
就在黄光即将罩顶的刹那,天际骤然滚过惊雷。一道紫电撕裂云层,落在祭坛中央,将五行尊者的法阵劈得粉碎。雷神持锤而立,紫眸扫过白薇薇:「王母有令,擒你回天庭问罪!」
白薇薇猛地扑向王子服,用身体挡住残余的符咒之力,血珠滴在他手背上:「要带我走,先放了他!」她抚着小腹,灵力毫无保留地涌向雷神,「我腹中是王家血脉,若他有不测,我便引天雷自毁灵元,让你没法向王母交差!」
雷神的读心术撞进她决绝的念头里——「哪怕魂飞魄散,也要护他们周全」。他闷哼一声,挥手斩断王子服与古仁的绳索,锤头在掌心转了半圈:「暂且饶你,待你诞子之后,再去天庭领罚!」
紫电散去时,五行尊者已被天雷劈得现出原形——竟是只偷练邪术的黄鼠狼精。白薇薇扶着王子服的手臂站稳,腹中的躁动渐渐平息,系统面板适时弹出:【触发隐藏剧情「母爱之力」,获得「雷劫免疫」临时buff】。
她望着天边散去的雷云,悄悄握紧了王子服的手。读心术里传来他清晰的念头:「等她生完孩子,我就去求王母,哪怕剔去仙骨,也要换她平安」。
风吹过祭坛,将血腥味吹散在渐渐湿润的空气里。远处传来村民欢呼——甘霖正顺着云层的缝隙,一点点落在干涸的土地上。
雷神紫眸微凝,目光扫过白薇薇隆起的小腹,指尖的雷光暗了暗。他能嗅到那具身体里残留的妖灵气息,却在触及她眼底的执拗时,听见了更清晰的声音——不是属于婴宁的狡黠,而是属于凡人的、带着温度的恳切。
“凡人躯壳,承着旧魂转世的灵胎……”雷神的声音带着天雷滚过般的沉响,锤头在掌心轻轻敲击,“你可知,仙凡有别,人魂入妖身,本就逆天。”
白薇薇扶着腰后退半步,避开他周身的电光,指尖无意识地蜷起——她能感觉到腹中那缕微弱却坚韧的气息,像初春破土的嫩芽,正怯生生地回应着外界的动静。
“逆天又如何?”她抬起头,目光穿过雷神周身的雷光,望向云层后的天际,“婴宁的魂魄转世为凡人,本就该循着人间的轮回长大。我借了她的身子,便要护着这缕新生。你若强行带走我,便是断了她再世为人的路。”
她抚着小腹,声音放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里面的小生命:“你看,她在动呢。她想看看这人间的太阳,想尝尝尘世的米粮,难道连这点机会,都不能给她吗?”
雷神的读心术探过去,没有感受到丝毫妖邪的算计,只有一片澄澈的护犊之心,像山涧的清泉,映着她此刻毫无惧色的脸。他想起临行前王母的嘱托——“观其心,而非观其形”。
锤头重重砸在掌心,发出一声闷响,震得祭坛的石板嗡嗡作响。雷神转身望向天际,紫电在他周身渐渐敛去:“罢了。”
“王母有旨,”他的声音缓和了些许,“念你护持转世之魂有功,暂免天庭问罪。待这孩子平安降生,再议后续。”
白薇薇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扶着王子服的手臂才觉出掌心的冷汗。腹中的悸动变得轻柔,像是在回应这场风波的平息。她望着雷神化作一道紫电消失在云层里,低头抚着小腹,唇角不自觉地扬起——系统面板上,「雷劫免疫」的buff旁,悄悄多了一行小字:【触发「人间温情」隐藏词条,灵胎灵力+10】。
风里混着泥土的腥气和淡淡的雨意,王子服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微凉的指尖。读心术里传来他清晰的念头:“等雨停了,我就去后山采她爱吃的野莓。”
白薇薇抬头看他,恰好撞进他盛满担忧的眼眸里,忽然觉得,哪怕前路还有再多风雨,只要护住怀里这缕新生,便什么都值得。
雷神周身的雷光猛地一滞,锤头悬在半空,紫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他垂眸看向白薇薇扶着小腹的手,那里正传来微弱却稳定的心跳,像擂动的小鼓,敲在天规森严的缝隙里。
“转世即断因果,”雷神的声音褪去了之前的凛冽,带着一丝天规也无法完全冻结的松动,“天条锁的是前世罪孽,管不了今生皮囊。”他指尖的电光彻底敛去,化作一道淡金色的符印,轻轻落在白薇薇小腹上,“这是护魂符,能挡三道小天劫。”
符印没入衣襟的瞬间,白薇薇清晰地感觉到腹中那缕气息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像小猫蹭着温暖的火炉。王子服适时上前一步,将一件蓑衣披在她肩上,粗粝的麻布带着山野的潮气,却比天庭的绸缎更让人安心。
“雨要来了。”王子服的声音带着山间晨露的清新,读心术里飘来他的念头:“昨天晒的草药该收了,还有她念叨了三天的野莓,得赶紧去摘。”
白薇薇抬头时,雷神已化作一道淡紫流光没入云层。远处的山雨裹挟着草木香扑面而来,她拢了拢蓑衣,看着王子服笨拙地背起竹篓,忽然觉得那些天规森严的条文,在这人间烟火里,似乎也柔软了许多。腹中的悸动再次传来,这一次,带着明显的雀跃。
白薇薇(带着怒意,抬手拍开王子服递过来的竹篓):“谁要你多管闲事!滚远点!”
(指尖因生气微微发颤,却在瞥见他愣在原地、像被雨打蔫的小狗似的表情时,语气稍缓却依旧强硬)“说了不用你操心,我自己能行!”
【弹幕:薇薇好凶!但莫名有点甜是怎么回事?】
王子服(被吼得缩了缩脖子,竹篓差点掉地上,挠了挠头小声嘟囔):“我就是怕你淋雨……”
(读心术里飘出他的念头:“她是不是气我笨手笨脚?早知道刚才摘野莓时就不踩进泥坑里了……”)
白薇薇(耳尖微红,别过脸看向别处):“要你管!”
(转身往屋檐下走,脚步却故意放慢了半拍)
(白薇薇指尖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布纹里,读心术清晰地捕捉到她的念头:“不过是萍水相逢,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动心?简直荒唐。”)
她抬眼看向王子服,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别白费力气了,你那些小动作我看得一清二楚,没用的。”(心里却在想:“偏偏这笨蛋还看不懂,非要凑上来,真是……”念头刚起就被强行掐断,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金手指微光一闪,她周身泛起淡淡的寒气,这是情绪波动时的本能反应——越是想压下在意,灵力越容易失控。王子服还在旁边絮絮叨叨说着重逢的趣事,她却只觉得聒噪,挥了挥手:“闭嘴,离我远点。”
(读心弹幕飘过:“明明心里在说‘再讲两句’,嘴硬得像块石头!”“这七情六欲怕是藏得太深,自己都骗过去了吧?”)
她转身快步往前走,耳后却悄悄发烫——刚才王子服说“下次带你去摘最甜的野莓”时,心里那点莫名的悸动,到底是怎么回事?(金手指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微弱情绪波动,七情六欲封印松动1%……”)
白薇薇猛地停步,指尖掐了个诀,强行压下那点异样,冷哼一声:“痴心妄想。”(心里却慌了神:“怎么回事?难道封印真要破了?”)
王子服在身后追着喊:“等等我啊!”她听得心烦,脚步更快了,却没发现自己嘴角悄悄勾了一下。(读心术暴露真相:“跑慢点,别摔了……笨蛋。”)
王子服的脚步声在身后紧追不舍,带着点笨拙的急切:“你等等嘛,我话还没说完呢!”
白薇薇脚下不停,耳后的热度却褪不去,金手指的提示音在脑海里滴滴作响:“情绪波动加剧,封印松动至1.5%……检测到‘无奈’‘微嗔’等情绪碎片……”
她猛地转身,想瞪他一眼,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王子服手里还攥着颗野莓,红得发亮,显然是刚才跑太快从兜里掉出来的。“你看,”他献宝似的递过来,“我刚才顺手摘的,可甜了。”
指尖不经意碰到一起,野莓的微凉混着他掌心的温度传来,白薇薇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语气更硬了:“谁要吃你的东西。”
“不吃就算了。”王子服也不恼,自己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那下次我摘一大筐,放你窗台上,看你吃不吃。”
她心里刚冒起“幼稚”的念头,读心术就捕捉到他的想法:“她刚才脸红了!肯定是喜欢的,就是嘴硬!明天我多摘点,红的、黑的都要,总有她爱吃的。”
白薇薇转身就走,脚步却乱了半拍——金手指又在跳:“检测到‘羞赧’情绪,封印松动至2%……建议宿主正视内心,强行压制易致灵力紊乱……”
“闭嘴。”她在心里低吼,却没注意到,自己攥紧的指尖,悄悄泛了点红。王子服还在身后絮叨,说东边山谷有片野莓丛,说雨后的蘑菇最好采,说她皱眉的样子其实也挺好看……
那些话像落在湖面的雨,明明想斥之无理,却偏偏漾开一圈圈涟漪。白薇薇加快脚步,却在拐过转角时,故意放慢了半秒——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追上来,心里那点莫名的躁动,竟比灵力乱窜时更让她慌乱。
“笨蛋。”她低声骂了句,金手指却欢快地提示:“检测到‘口是心非’特质,封印松动至2.5%……恭喜宿主,离‘做个凡人’又近一步~”
(天际滚过闷雷,紫电如龙般缠上法坛石柱,白薇薇指尖凝着冰棱,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王子服和古仁,咬碎了牙——方才子楚引着妖物突袭,若不是雷神恰好路过,这两人怕是早已成了妖腹亡魂。)
“还能撑住吗?”她蹲下身,将最后一枚疗伤丹塞进王子服嘴里,灵力顺着指尖渡过去,却被他体内乱窜的邪气弹回。雷神在旁沉声:“这是五行法阵的余毒,需以心头血镇之。”
白薇薇没丝毫犹豫,咬破指尖按在王子服眉心。血珠渗入的刹那,她忽然解下腰间七彩荷包,塞进他掌心:“我本是青丘灵狐,因犯天条被贬凡间历劫,如今劫数将满……”话未说完,雷神已在半空召来云辇,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该走了。”雷神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在瞥见白薇薇微隆的小腹时骤然顿住,紫眸里满是错愕,“你……”
白薇薇抚着小腹,指尖划过衣料下微弱的悸动,抬头时眼底已没了犹豫:“我留下。”雷神沉默片刻,雷霆在云层后翻涌,最终只化作一句:“产子之日,我必来接你,届时纵是你不愿,也得随我回天界领罚。”
(三个月后,王家正厅)
王子服坐在轮椅上,眼神茫然地望着子楚:“你说……我曾被你推下悬崖?”子楚见他“失忆”,愈发嚣张,拍着桌子历数自己如何设计陷害,如何勾结妖物,浑然不知屏风后藏着王家宗族。等他唾沫横飞说完,王子服忽然笑了,撑着扶手站起身:“多谢子楚堂弟,替我把罪状念得这么清楚。”
子楚脸色骤变时,家丁已涌了进来。楚母哭天抢地被拖出去时,卿兰却站在原地,柔弱地抹着泪:“子服哥哥,我是被胁迫的……”王子服看都未看她,只盯着白薇薇住的院子方向,眼底藏着复杂——他知道她怀了孩子,却总觉得她像握不住的风。
(又是三月,寒梅开得正盛)
白薇薇诞下麟儿的那晚,雷神的雷光映亮了半个夜空。她抱着襁褓里的婴孩,看着推门进来的王子服,忽然觉得陌生。他身上有淡淡的五行术法气息,那是引诱她去法坛时沾染的——她早就察觉卿兰与五行勾结,也早看透了他佯装不知的默许。
“你来了。”她语气平静,将孩子递给他,“取名叫念安吧,愿他往后岁岁平安。”王子服接过孩子的手在抖:“薇薇,我……”
“不必说了。”白薇薇打断他,天边的雷光越来越亮,她望着窗外雷神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释然,“你我之间,始于历劫,终于算计,缘分尽了。”
雷神的云辇停在院外,白薇薇最后看了眼婴孩熟睡的脸,转身踏向金光。王子服抱着念安追出去时,只抓到一片飘落的狐毛,风中还剩她最后一句话:“好好待他,莫叫他重蹈覆辙。”
云辇升上夜空时,雷神问她:“当真不留恋?”白薇薇摸着心口,那里的悸动早已平息,只剩释然:“凡间情爱,如露亦如电,历过便够了。”雷光里,她的身影渐渐化作流光,只留下半空一声清越的狐鸣,惊起满院落梅。
(白薇薇攥着刚采的薄荷,指尖被叶片的锯齿划得发红,目光却黏在正厅门口——王子服正被一群狐朋狗友围着,卿兰站在他身侧,时不时递上酒杯,笑眼弯弯。她原以为离了他会清净,可心口这股空落落的滋味,比当初被禁在山中还难熬。)
“还看?”雷神的声音从树后传来,紫电在指尖打了个转,“那小子被捧得尾巴都翘到天上了,你倒还惦记。”
白薇薇把薄荷塞进竹篮,声音闷闷的:“他只是……一时糊涂。”话刚说完,就见卿兰“不小心”将酒洒在王子服衣襟,慌忙掏帕子去擦,身子微微发抖:“都怪我笨手笨脚,子服哥哥别生气……”
王子服果然皱眉回头,恰好撞见赶来送醒酒汤的白薇薇,语气带着不耐:“你就不能慢点?没看见卿兰吓着了?”
白薇薇端着汤碗的手一顿,汤水上荡起涟漪。卿兰趁机往王子服身后缩了缩,眼眶泛红:“薇薇姐姐莫怪子服哥哥,是我不好……”
“你闭嘴!”白薇薇攥紧碗沿,指节泛白,却被王子服瞪了一眼:“你怎么说话呢?卿兰好心劝和,你倒凶起来了?”
(夜里,白薇薇坐在灯下碾药,药杵撞在石臼里发出沉闷的响。雷神隐在窗纸外,看着她把当归碾得粉碎:“他都信那女人的鬼话了,你还守着这破院子做什么?”)
白薇薇没抬头,声音混着药粉的涩味:“他小时候被野狗追,是我把他护在身后的……他不会真忘了。”
(正厅里,卿兰靠在楚母床边抹泪:“伯母,我总梦见青面鬼怪追我,是不是……是不是薇薇姐姐带来的?”楚母咳着点头:“定是她!那丫头来路不明,指不定是什么精怪变的!”)
王子服被吵醒,冲进白薇薇的药庐时,正撞见她拿着银针要给卿兰施针——卿兰躺在榻上,脸色惨白,见他进来立刻哭道:“子服哥哥,薇薇姐姐说我中了邪,要用针扎我……”
白薇薇捏着银针的手僵在半空,看着王子服眼里的怀疑,心口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她忽然笑了,把银针扔回盒里:“是,我是要害她。你信吗?”
王子服被她笑得发怵,却梗着脖子:“你若没鬼胎,何必动针?”
药杵从白薇薇手中滑落,砸在地上,滚出老远。她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忽然觉得,雷神说得对——有些回忆,早该跟着药渣一起倒掉了。
(白薇薇捏着刚晒干的艾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听见卿兰躲在廊下跟楚母嘀嘀咕咕,那些“来路不明”“精怪变的”字眼像针似的扎过来。她深吸一口气,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卿兰猛地回头,脸上还挂着没擦净的泪痕,见是白薇薇,慌忙往楚母身后缩:“薇薇姐姐……我、我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白薇薇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目光扫过卿兰躲闪的眼,“那你跟伯母念叨的‘精怪’‘邪祟’,指的是谁?”
楚母护着卿兰,尖声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还好意思问!”
“我做了什么?”白薇薇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缩的卿兰,“我每日为你熬药驱寒,为子服调理旧伤,倒成了你们嘴里的邪祟?”
卿兰咬着唇,眼泪掉得更凶:“姐姐,我真的没……”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院子里炸开。
卿兰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眼泪僵在睫毛上。楚母尖叫着扑上来,被白薇薇侧身躲开。
“你敢打人?!”楚母气得发抖。
白薇薇甩了甩手,掌心火辣辣的疼,心里那股憋了许久的郁气却散了些。她盯着卿兰,一字一句道:“我打你,是让你记着——背后嚼舌根,就得挨教训。”
王子服从外面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脸色骤变:“白薇薇!你疯了?!”
卿兰“哇”地哭出声,扑进王子服怀里:“子服哥哥……我只是跟伯母说夜里做了噩梦,姐姐就……”
白薇薇看着王子服瞬间染上怒意的脸,忽然觉得那巴掌仿佛打在自己心上。她挺直脊背,没解释,只冷冷道:“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说。再敢背后搞这些阴私伎俩,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艾草从手中滑落,散了一地清香,却压不住空气里的火药味。
白薇薇眼神一凛,握着锁骨鞭的手猛地收紧,鞭梢带着破空声抽向卿兰脚边的地面,激起一片尘土。“躲在暗处搞这些小动作,当真以为没人看得穿?”她声音里淬着冷意,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上次在茶里掺东西,这次又想往子服哥哥的药里动手脚——真当我们都瞎吗?”
卿兰被那鞭声吓得瑟缩了一下,却还强撑着扬起下巴:“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路过,谁要动手脚了?”
“路过?”白薇薇冷笑一声,手腕翻转,鞭子缠上旁边的廊柱,卷下一片带着墨迹的碎纸——正是卿兰刚才偷偷塞进门缝的符纸,上面还画着歪歪扭扭的咒文,“这东西也是‘路过’时掉的?”
周围的丫鬟仆妇见状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的声音让卿兰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咬着牙说不出话来。白薇薇收了鞭,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往后再敢动歪心思,就不是抽碎符纸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