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分散行动时,谁都没注意到醉仙楼顶站着个蒙面女子——正是达丽莎情报中那个1:99赔率的\"海巫族\"。她手腕上的贝壳链突然裂开,露出里面金色的鳞片...
海巫族大祭司的手指轻轻抚过裂开的贝壳链,金色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她像一道幽影般跟随着阮小萌和路子名,看着他们将那些裹着荧光孢子的孩童安置在废弃的珊瑚礁洞穴中。
\"沧浪剑派的孢子术...\"她无声低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人族还有门派记得海皇的恩泽。\"
远处传来贝妖巡逻队的铁靴声,阮小萌的鹿耳警觉地竖起。她指尖弹出几颗孢子,在洞穴入口织成腐烂海藻的幻象。路子名则蹲在阴影里,骨笛抵在唇边,随时准备吹响《幽冥引》。
大祭司的瞳孔微微收缩——那个咒术师手中的骨笛,分明是用深海龙鲸的喉骨制成,只有海皇殿的祭司才懂得制作方法。她藏在袖中的手捏了个法诀,一缕金光悄然融入路子名的咒术中,让接下来经过的贝妖巡逻队莫名其妙地转向了相反方向。
\"奇怪...\"路子名皱眉看着突然转向的巡逻队,\"这次厄运咒还没吹呢。\"
阮小萌的九条彩尾轻轻摆动,将最小的孩子护在中间:\"先别管这些,得想办法解除他们脚踝上的贝壳链。\"她指尖的藤蔓小心缠绕上一个女童的脚踝,却被链子上的符文烫得冒烟,\"潮音盟的禁制太恶毒了!\"
大祭司的目光落在那些贝壳链上,金色瞳孔骤然收缩成一条细线。那不是普通的追踪符咒——每个链节内部都藏着微型的血祭阵法,正缓慢抽取着孩童体内稀薄的海族血脉。
\"原来如此...\"她无声地滑入更深处的阴影,\"拉拉摩尔要的不是童男女的性命,而是他们体内传承自海皇的稀薄神血。\"
潮音坊的黑市比昨日更加拥挤。夏琪的火凤族伪装让她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五条流光溢彩的尾巴不时引来贪婪的目光。赵蕊被江紫菱搀扶着,蚀心罗魔纹在玄霜剑的寒气压制下暂时稳定。
\"记住,我们只要避潮玉珏的制作方法。\"夏琪的丹火在掌心凝成微型朱雀,\"别节外生枝。\"
江紫菱的冰晶睫毛微微颤动:\"东北角那个地摊。\"她示意两人看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摊主衣袖上有城主府暗纹。\"
摊主是个佝偻老者,面前只摆着几块看似普通的珊瑚碎片。但当江紫菱靠近时,老者浑浊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精光。
\"雪女族也来凑热闹?\"老者声音嘶哑得像被盐水泡烂的绳索,\"想要什么?\"
夏琪的凤尾展开,在身后形成隔绝窥探的屏障:\"避潮玉珏的炼制法。\"
老者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攥紧了左袖上的暗纹——那是个被划破的浪纹标记,与浪千叠剑穗上的贝壳纹有七分相似。
\"没有。\"老者低下头,却悄悄用脚尖点了点地面三下,\"潮音盟查得紧...\"
赵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缕紫黑色血丝滴落在老者的珊瑚碎片上。那些看似普通的碎片突然发光,拼凑出一幅微型海图——正是《鲛人泣月图》的关键部分!
老者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住赵蕊脖颈处的蚀心罗魔纹:\"你...见过海皇殿的守卫?\"
江紫菱的玄霜剑悄无声息地抵上老者咽喉:\"不是守卫,是囚徒。\"她冰晶般的瞳孔直视老者眼睛,\"海皇公主被关在堕星塔底层,对不对?\"
老者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复杂。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枚残缺的贝壳,上面刻着与城主府暗纹相同的图案:\"告诉沧浪剑派的余孽...\"他声音压得极低,\"后日双月重叠时,潮汐大阵的阵眼在...\"
话未说完,老者突然瞪大眼睛,七窍中涌出紫黑色的液体。他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最终化为一滩腥臭的海水——只剩那枚残缺的贝壳漂浮在水面上。
夏琪的丹火立刻包裹住贝壳:\"是潮音盟的心脉咒!\"她警惕地环顾四周,\"我们被发现了。\"
赵蕊染血的手指刚触及贝壳,蚀心罗魔纹突然如活蛇般窜动。她眉心骤然裂开一道细缝,渗出的血珠还未坠落,便被贝壳吸入纹理之中。
「泪化沧海珠,蚀尽见月瞳;珊瑚锁千劫,海底一线通」
金色小字浮空的刹那,她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冰冷笑意——那笑容里三分魔性的癫狂,七分神性的悲悯,像被强行缝合的两世灵魂在撕扯。
她左眼瞳孔收缩成竖线,倒映出贝壳内部游动的黑雾;指甲无意识刮擦贝壳边缘,刮下的粉末在空中凝成微型煞魂幡形状;脖颈魔纹突然扭曲成法无天的梵咒「卍」字,又瞬间崩解。
「有意思...」她低语时声线分裂成双重回响,一缕黑血从耳垂滑落,「师尊当年竟把钥匙藏在鲛人的眼泪里。」突然收敛所有表情,用靴底碾碎地上成型的煞魂幡虚影。
赵蕊靴底碾碎煞魂幡虚影的刹那,吴韵的贪狼剑突然在鞘中炸出北斗寒光。她抬头迎上他惊疑的目光,脖颈魔纹骤然暴凸成锁链状——
“上古蛟皇泪珠能净化这具身体...” 魔纹突然绞紧喉骨,逼她咳出半口带着金丝的紫血,“而镇压碎片的阵眼...咳咳...就是泪珠本身。”
吴韵剑眉骤然压紧。他看见那滩紫血里的金丝正扭曲成锁链形状,左手瞬间按住贪狼剑鞘——鞘内七颗北斗星纹竟自主亮起其三,在昏暗的珊瑚洞里刺出三道冰蓝寒光。“这么说你寻找碎片其实为了获得蛟皇泪珠?”
赵蕊点头时,他右足已后撤半步,暗灵根在靴底无声勾勒出半道「囚魔阵」轨迹。太巧了...需要净化之人,偏偏知道镇压物的下落?
三人从黑市出来已经天亮,醉仙楼的活鱼池底泛着幽蓝微光,吴韵甩了甩湿漉漉的犬耳,爪尖勾住锈蚀的螺旋阶梯。在一旁汇合的达丽莎等人正无聊地嗑瓜子,她的机械臂正“咔咔”调整着热成像模式,突然“咦”了一声:“菜鸟,你女人掉东西了。”
江紫菱的紫袍擦过吴韵肩头,一缕寒意刺得他耳尖发麻。她弯腰去捡地上那枚冰裂纹路的玉牌,却被吴韵抢先一步用爪子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