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空调调得正好，程婧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忽然轻笑出声：“刚才甘露那丫头，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恨不得把‘想靠近’三个字刻在脑门上。”
李总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小姑娘家不懂事，被人撺掇着走了歪路。小熙也是，净教些没用的。”他转头看了程婧一眼，“今晚不回别墅了，找家酒店住？”
程婧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笑着摇头：“我这几天身体不方便，等缓过这阵儿再说吧。”她顿了顿，提起另一件事，“对了，我妹妹程静上周来报道了，我把她安排在市场部跟着学，小姑娘机灵，就是有点怯生。”
“嗯，让她多历练历练。”李总点头，“市场部能接触到各子公司的人，正好让她熟悉业务。”
车拐进别墅区时，天爱正站在门口等着，手里还拿着个保温桶。“董事长，程秘书，你们可回来了。”她笑着迎上来，“厨房温着汤，我给你们热上？”
“不用了，在外面吃过了。”程婧接过她手里的钥匙，“我先去洗澡，累了一天。”
李总脱下外套递给天爱，随口问道：“子公司点爱食品最近怎么样？上次听审计部说他们的原材料采购有点问题。”
天爱接过外套挂好，翻开手里的记事本：“小黑上周去查过了，说是供应商那边把临期原料混进来了，已经勒令他们换货，还罚了款。现在新的原料已经入库，质检报告都合格。”
“那就好。”李总走到沙发边坐下，“食品公司容不得半点马虎，让小黑多盯着点，别再出岔子。”
“我记下了。”天爱给她倒了杯温水，“对了，星芒服装的李婉刚才发消息，说明天想提前半小时到，说是带了新的设计稿，想让您过目。”
“让她直接找小景。”李总揉了揉眉心，“投资的事交给小景全权负责，我就不掺和了。”
正说着，程婧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你们在说星芒？”她擦着头发走过来，“我今天看了她们的新款设计，确实比上次更亮眼，尤其是那款融入了水墨画元素的内衣，估计能成爆款。”
“小景要是能拿下控股，明年的市场份额肯定能涨一截。”李总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着头发，“对了，明天让程静去星芒那边转转，跟李婉学学设计理念，对她在市场部的工作有好处。”
程婧点头：“我明天跟她说。”她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今天跑了一天，真累。”
天爱笑着说：“那你们早点休息，我去收拾下客房。”
李总看着程婧困倦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去睡吧，我再看会儿文件。”
程婧点点头，起身往卧室走。客厅里只剩下李总和台灯的光晕，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却没什么心思看。窗外的月光静静洒进来，落在“点爱食品”的报表上，忽然觉得，自己手里的这摊事，就像一张细密的网，环环相扣，半点松懈不得。
而客房里，天爱正整理着床铺，心里默默盘算着明天要做的事——给程静发消息约时间，提醒小景准备星芒的资料，还要跟进点爱食品的整改报告。看似琐碎的工作，却维系着整个集团的运转，像一颗颗不起眼的螺丝钉，牢牢守着自己的位置。
夜色渐深，别墅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书房的灯还亮着，映出李总伏案的身影。对他来说，这样的夜晚早已是常态，肩上的责任推着他往前，容不得片刻停歇。
楼梯口的壁灯散发着暖黄的光，小情从二楼走下来，身上的吊带睡裙是淡紫色的，薄纱质地在灯光下泛着微光，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走到李总面前，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董事长，快上楼休息吧，小丽姐早就睡下了。”
李总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你这丫头，怎么还没睡？”
“听见楼下有动静，下来看看。”小情伸手去拉他的胳膊，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手腕，“别熬了，明天还有一堆事呢。”
李总顺势站起身，伸手揽住她的腰，故意逗她：“不下来看看，怎么知道我还没睡？”
“放开啦，坏得很。”小情笑着挣了挣，睡裙的肩带滑到胳膊上，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让小丽姐看见该误会了。”
“她睡得沉，听不见。”李总笑着松了手，却还是和她并排往楼上走，“今天去子公司看了欣禾她们排练，小姑娘们倒是有活力，就是经验差点。”
“等比完赛就好了，多历练历练就成熟了。”小情侧头看他，眼里带着关切，“您也别总操心，该休息就得休息。”
走到二楼走廊，小情停下脚步：“我回房了，您也早点睡。”
“嗯。”李总看着她走进客房，才转身往主卧走。推开房门，妻子小丽果然睡得正香，呼吸均匀。他轻轻洗漱完躺下，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却还在过明天的行程——上午听小景汇报星芒的事，下午要开各子公司负责人的视频会，晚上还得去参加一个行业峰会。
身边的妻子翻了个身，嘟囔了句梦话。李总帮她掖了掖被角，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也挺好，有忙碌后的疲惫，也有家人在侧的安稳。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李总闭上眼睛，把那些繁杂的思绪暂时抛开。不管明天有多少事等着他，此刻，先好好睡一觉。
上午的阳光透过集团总部会议室的落地窗，在红木长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李婉穿着一袭低胸紫色长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露出的锁骨线条优美，身后跟着妹妹婉婷和几位设计师，一行人走进来时，自带一股时尚气息。
“李总，久等了。”李婉伸出手，笑容明媚，紫色长裙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
李总起身回握，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团队上，笑着打趣：“早就听说星芒的创始人是位才女，今天一见，果然年轻有为。”
程婧在一旁适时介绍：“这位是李婉小姐的妹妹婉婷，负责公司运营；这几位是星芒的核心设计师，上次模特比赛的几款爆款内衣，就是她们的手笔。”
婉婷穿着白色连衣裙，略带羞涩地朝众人点头，设计师们也纷纷打招呼，脸上带着期待。
天爱给大家倒上茶，李总示意众人坐下，开门见山道：“程婧上次回来跟我说，你们公司目前规模不大，资金周转有点紧张？”
李婉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坦诚道：“确实，我们专注于设计，在生产和渠道上投入有限，想扩大规模，确实需要资金支持。”
“这点你不用担心。”李总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诚恳，“等这次模特比赛结束，只要市场反馈符合预期，我们集团会注资星芒。具体的合作方案，小景会跟你对接，保证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
李婉眼睛一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真是太好了！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能和贵集团合作，是星芒的荣幸。”她侧头看了眼婉婷，眼里满是激动——当初在西班牙学设计时，她就梦想着让自己的作品被更多人看见，如今这个梦想似乎离得很近了。
婉婷忍不住补充：“我们最近新设计了一系列融合东方刺绣的内衣，想借着这次合作推向全国市场，李总要是有兴趣，等会儿可以看看样品。”
“当然有兴趣。”李总笑着应允，“你们的设计很有灵气，尤其是把传统元素和现代时尚结合的想法，和我们集团的发展理念不谋而合。”
程婧在一旁记录着，抬头时正好对上李婉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从第一次见面时的试探，到如今即将达成合作，不过短短几天，却像是水到渠成般自然。
天爱看着这融洽的氛围，心里也替星芒高兴。她想起那些挂在模特身上的精美内衣，忽然觉得，优秀的设计就该被更多人看见，而好的合作，从来都是互相成就。
会议进行到一半，李婉让设计师们拿出新样品。当一件件绣着缠枝莲、云纹的内衣摆在桌上时，连见惯了大牌的程婧都忍不住惊叹：“这刺绣太精致了，比市面上那些机器绣的有灵气多了。”
“都是找苏绣老艺人合作的。”李婉抚摸着样品上的丝线，眼里闪着光，“我们想让传统手艺在时尚领域活起来。”
李总拿起一件月白色的内衣，指尖拂过上面的暗纹：“这个方向很好，既有文化底蕴，又符合年轻消费者的审美。小景那边，你们要重点支持这个系列的推广。”
程婧连忙记下：“我等会儿就跟小景说。”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会议室里的气氛也愈发热烈。李婉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当初咬牙坚持创业是对的——那些熬夜改设计稿的夜晚，那些为了找面料跑遍市场的日子，终究没有白费。
会议结束时，李总送她们到门口：“比赛结束后，我们再细谈合作细节。期待星芒在更大的舞台上发光。”
“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李婉用力点头，紫色长裙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像一朵正在盛放的花。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程婧笑着说：“看来这次合作是成了，星芒这股子韧劲，跟您年轻时真像。”
李总望着远处的天际线，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好的设计值得被珍视，有梦想的年轻人，更该被成全。”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合作，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希望。
李婉在回公司路上，妹妹李婉婷笑着，姐，你二十六了，该找男朋友了，长那么漂亮还没碰过男人，李总笑着，坏丫头片子，婉婷笑着，姐，这个李总年龄大好有魅力，你当他女人吧，以后咱们就有前途了，李婉笑着，他比咱爸年龄还大，坏丫头片子，人家不缺女人，婉婷笑着，那又怎么了，要是我我都愿意，几个设计师女孩偷笑
李婉嗔怪地拍了下婉婷的胳膊，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别胡说！李总是前辈，咱们是来谈合作的，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
婉婷躲开她的手，笑嘻嘻地凑到她耳边：“姐，你敢说你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刚才他看你设计稿时，那眼神多专注啊，我都看出来了！”
旁边的设计师们捂着嘴偷笑，其中一个小声说：“婉婷说得对，李总看着就很可靠，而且气场特别强，和婉姐站一起还挺配的。”
“就是就是，年龄大点怎么了？会疼人啊！”另一个接话道。
李婉被她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佯怒道：“再闹我扣你们奖金啊！”
婉婷做了个鬼脸：“扣就扣，反正等合作成了，咱们奖金多着呢！再说了，我这是为你好，你看你，除了设计就是面料，再不找个伴，小心成老姑娘！”
李婉没再接话，只是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丝波澜。刚才在会议室，李总拿起那件月白刺绣内衣时，指尖划过她绣的云纹，轻声说“有灵气”，那一刻，她确实心跳漏了一拍。
但她很快摇摇头，把那点异样压下去——他们是合作关系，而且李总那样的人物，身边肯定不缺优秀的人，自己还是专心搞设计吧。
婉婷看出她的心思，不再逗她，转而和设计师们讨论起样品的细节。车厢里的笑声渐渐被专业的讨论声取代，只有李婉自己知道，刚才妹妹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心湖，漾开了圈圈涟漪。
李婉坐在办公桌前，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心里还在回味刚才妹妹的话——或许，找男朋友还真得找李总那样沉稳可靠的？正想着，婉婷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份订单合同，脸上带着喜忧参半的表情。
“姐，西班牙那家商贸公司真给咱们下了五百万的内衣订单！”婉婷把合同往桌上一拍，随即垮下脸，“可问题是，咱们现在买布料的资金周转不开啊，这单子接了怕砸手里，不接又太可惜了。”
李婉拿起合同翻了翻，眉头也皱了起来：“五百万确实是笔大单子，放弃太可惜了。”
婉婷忽然眼睛一亮，凑过来笑嘻嘻地说：“要不……你求下时尚集团那边？之前李总不是说有意向合作吗？”
李婉瞥了她一眼：“求？那能白借啊？不得付出点什么？”
“那有什么！”婉婷干脆翘着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晃悠着脚丫，“要不就借着这机会，让他们早点投资咱们呗！他们投了钱，咱们资金周转开了，还能抱上大树，多好！”
李婉指尖一顿，沉思片刻，拿起电话拨通了程婧的号码：“程婧美女，跟你说个事，我们公司最近接了个大订单，就是资金有点周转不开……”
电话那头的程婧笑着应道：“我这就跟我们董事长汇报下。”
没过多久，程婧回了电话，语气带着笑意：“李总说了，让投资总监准备一下，借机拿下这笔合作，资金的事你们不用担心，马上安排人过去对接。”
李婉挂了电话，看向婉婷，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你啊，真是个小机灵鬼。”
婉婷得意地扬起下巴：“这不就解决了？既接了订单，又引了投资，一举两得！姐，我说得没错吧？”
李婉拿起合同，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或许，这真是个好开始呢。
下午二点，投资总监小景美女来到董事长秘书办公室，程婧小美女，你没听懂我爸爸的意思，借机拿下，不是投资，是吃了这个星芒服装公司，就是控股，程婧讲，那咱们也别欺负这俩姐妹，她们创业不容易啊，小景笑着，你通知她们，今晚在那个商务酒店见面谈，
小景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目光在李婉和婉婷脸上转了一圈，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考虑？李小姐，商场上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犹豫。我们集团的诚意摆在这——控股60%，你们保留经营权，但重大决策得通过我们。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程婧在一旁轻轻推了推眼镜，低声劝道：“小景总，李婉她们确实不容易，要不……”
“程婧，”小景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忘了老板怎么交代的？机会不是等来的，是抢来的。”
李婉指尖攥得发白，抬头看向小景：“60%太多了，我们辛苦打拼这么久，不能就这么……”
“姐！”婉婷忍不住拽了拽李婉的袖子，声音发急，“咱们现在资金链都快断了，再不接注资，下个月工资都发不出来了！60%就60%，至少公司能活啊！”
李婉咬着唇没说话，看向程婧时，眼里带着一丝恳求。程婧叹了口气，对小景说：“小景总，能不能再让一步？51%怎么样？给她们留点底气，合作起来也更顺。”
小景挑了挑眉，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55%，这是底线。再少，我没法跟集团交差。”
婉婷立刻点头：“成交！55%就55%！”
李婉猛地按住她的手，看向小景：“我需要签协议时加上一条——三年后，我们有权回购10%的股份。”
小景笑了，站起身伸出手：“够爽快。可以。今晚就让法务拟合同，明天签字。”
李婉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心的汗濡湿了两人相握的指尖。婉婷在一旁松了口气，偷偷给李婉比了个“耶”的手势，却没注意到李婉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回到住处时，夜已经深了。婉婷踢掉高跟鞋，瘫坐在沙发上，长长舒了口气：“姐，我总觉得今天这事有点顺利得不像话，她们明明可以压到60%，最后松口到55%，还答应三年后让咱们回购股份，这分明是手下留情了。”
李婉解开紫色长裙的腰带，随手搭在椅背上，指尖划过裙摆上的蕾丝花纹，若有所思道：“嗯，是留了余地。或许……是她们董事长真觉得我们创业不容易吧。”
婉婷忽然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促狭的笑：“我看不止！那个李总今天在会议室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专注，说不定啊，是对你有意思呢！”
“胡说什么呢。”李婉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脸上泛起薄红，“人家是集团董事长，见多识广，哪会看上我这小公司的创始人。赶紧洗漱去，明天还得早起签合同。”
婉婷嬉笑着躲开：“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过说真的，姐，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让步，咱们总算把公司保住了，还能借着他们的渠道把设计推出去，这就够了。”
李婉点点头，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灯火。晚风拂起窗帘，带着夏夜的微凉，她想起白天李总拿起那件月白刺绣内衣时说的“有灵气”，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快睡吧。”她转身催道，“明天是重要的日子，精神点。”
婉婷应着去了浴室，卫生间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李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二十六岁的年纪，为了星芒熬了无数个夜，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却掩不住眼里的光。
她轻轻叹了口气，不管未来怎样，至少今晚，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明天签了合同，星芒就能迎来新的开始，那些关于设计的梦想，也能继续往下走了。
浴室的水声停了，婉婷擦着头发出来：“姐，我床给你铺好了，赶紧休息啦。”
李婉起身，关掉梳妆台上的灯：“来了。”
卧室里只剩下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下的微光，姐妹俩躺在床上，一时都没说话。
“姐，”婉婷忽然小声说，“等公司稳定了，你真该考虑找个男朋友了。”
李婉闭上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睡你的吧，小操心鬼。”
黑暗中，婉婷偷偷笑了笑，没再说话。夜色渐深，房间里只剩下彼此均匀的呼吸声，像一首安静的歌，唱着属于她们的、刚刚翻开新篇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