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清理灵魂（2）
成为列维身体的一部分，以人的视角看世界。
或者，直接变成一个人？
叶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主母阿波洛尼娅，在皇帝的潜意识里创造了叶塔。赋予她的职责，是刺杀皇帝梦境中的探秘者。然而她现在已经脱离了梦境，谜底也被列维揭开。
她失去了自己的职责，成为游荡的灵魂。
“我提前说好，你只能选择其一，没有第三个选项。你没有阿波洛尼娅的优待政策，毕竟她是完整的智慧生物个体，而且是种族唯一遗孤。”
“我可以提前告诉你，当人很辛苦的。而且当女人更辛苦，要奶孩子，有更年期，还会被色狼骚扰。”列维吓唬她说，甚至卡雅也在一旁点头，就好像她真的懂一样。
“好吧，我选择成为列维身体里的一部分。事实上，我已经快要做到了，如果不是你把我剥离出来的话。”
叶塔语气里竟然有一丝惋惜，好像她已经开始这么做了。
列维的表情僵住了，这婆娘在我身体里做了什么邪恶的改造？
“别紧张，只是想让你获得一份特殊的力量而已。你还记得刚掉进墓地时，你看到的邪灵巨翼吗？”叶塔问道。
列维点点头，那些下垂的巨翼实在过于骇人，他能想象出当邪灵展开四片鳞翼飞行时，会在地面留下怎样恐怖的巨大阴影。
“你脖子上的纹身，和它们的翼很像。虽然你是一个人族，但对飞行不陌生。”叶塔说，虽然她见到观察者，就好像是差生见了班主任一般畏畏缩缩，但在列维面前十分自然。
“所以，我曾经试着给你增加两对魔法鳞翼。”
“我脖子上的纹身像翅膀？”
列维想说，我并没有纹身啊……但随即想到，是进城时矮人族给他加盖的魔印！
至于对飞行不陌生，没办法，当初考大学时脑子抽了选了一个离家一千公里的城市，每年寒暑假都要飞四次。
“确实很像。”甚至连观察者也这么说。
他点开全息影像，出现一头活着的邪灵展开巨翼起飞的样子。
列维呆呆地望着全系影像，他记得矮人族说，印记是唯一的，是辨别身份的标识。
那时候，自己的命运，就暗暗预示着会和邪灵绑定在一起了吗？也确实迈克尔召唤我时，就是为了日后我能应对帝都皇宫内的邪灵……
“列维，你来自一个低魔、高科技的世界，对吧。你对魔法元素的响应和领悟，简直一塌糊涂。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你才会中了时空法师的陷阱，我们才能再见面。”观察者点评道，一点都不给列维留面子。
“是啊，我们那儿的法师，都只点一级圣光术，其他全加力量和敏捷，专精是长柄和双手剑。”列维自嘲地说。
他心想，毕竟我不是九漏鱼，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进化能力跟物质有关，估计也是天注定了。
“既然叶塔选择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加入到你身体的进化当中……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对魔法的掌控将有所改观。”观察者说。
“我能当法师了吗？”列维惊喜地问，说不心动是假的。
“不不不，我只是顺应着你身体的进化趋势，做一点小小的调整而已。叶塔在你身体里的改造，就是在你背部，创造了一个小小的灵能翼片，但离真正的邪灵鳞翼差得还很远。它们的鳞翼，不仅能用作飞行，还有非常巨大的实战作用。”
说着，观察者放大了全息影像上的邪灵巨翼，让列维可以看到更多细节。
它们背部坚韧的翼膜上，附着大量呈半透明状的细长鳞片。鳞片尖端非常锋利，下垂不用时像折扇一样堆叠在一起，展开后层层张开，就好像是打开的四分之一幅雨伞。
邪灵也具有强大的融合之力，在它们体内一般会融合3到6个蒸汽核心，鳞翼根部位置，会固定占据一个蒸汽核心。
通过观察者给出的透视图，列维能看到鳞翼根部粗厚肌肉纤维当中，隐约透出的像蚀刻电路一般密集的纹理。
“由于萨拉斯世界的特殊性，魔法文明很早就开始萌发，甚至很多智慧种族，是通过记录秘法能量印记，促进了文字、语言的发展。体型越小的生物、离自然越近的生物，魔法文明就越昌盛，当然，‘体型小’的比较对象，是邪灵这种大家伙。”
观察者说着，他调出一幅万年前的战争画面。
当初东部大陆上，还存在大量兽族部落。他们通过冬季结冰期，沿着冰层形成的大陆桥，从另一个大陆的北方，迁徙到东部大陆更加富饶的平原。
兽族部落除了骁勇的战士、骑兵、野兽同伴外，还供养着两个强大的魔法职业：破坏力惊人的死咒师，和鼓舞士气、医疗伤病的魂灯之灵。
死咒师像是一门人形魔导炮，在长时间的积蓄能量后，可是使用威力强大的魔咒攻击对手，是最主要的进攻武器；而魂灯之灵则可以愈合伤口、振奋士气、降低战士们受到的攻击伤害，是优秀的辅助型职业。
邪灵与他们争夺领地时，巨大的身躯在肉搏战中占据绝对优势，而法师职业成为兽族人战斗力当中最难以处理的一环。
因此，邪灵开始借助泰坦的力量，进行针对性进化。正面，它们的吐息中融入了破魔金属，背面，鳞翼当中灌注融合之力，形成反魔法护盾。
古早的异族魔法，从正面对轰被破魔吐息克制，背面偷袭被鳞翼的屏障格挡，再也无法产生之前的效果。
“我会略微刺激你的进化，让你获得鳞翼的能力，防止你在魔法师的突袭中暴毙。相信我，这个世界的魔法师，可不止会圣光术和双手剑。”观察者问道。
“当然，我可是深刻见识过的。”
“既然叶塔选择成为你的一部分，可以借助她的力量，来帮助你适应邪灵的身体器官。”
观察者取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他轻轻一抛，黑盒子悬浮在空中，发出淡淡的蓝色光晕笼罩住了叶塔的身体。
随着光晕变强，叶塔的身体渐渐变淡，直到身形完全消失。黑盒子底部掉出来一个半透明的深色玻璃片，列维知道，那是蒸汽核心外壳溶解后的内部物质！
“我已经完成了对叶塔全部数据的扫描和记录，她现在不再是魔法生物，而是机械智能生物。”观察者轻轻一点小玻璃片，让它不再随着引力下落，而是悬停在半空中。
列维对观察者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对了，你刚刚提到身体器官……我不会变成奇行种吧？”
在他的想象里，自己被推到一个冰冷无人的自动手术室，迷你机械臂捏着手术刀，割开他的背部，嫁接上各种奇形怪状的器官。
“不会，只是稍微改变你颈椎下方的构造，鳞翼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如果你的意识反应不过来，叶塔会作为你的助手主动激活鳞翼的能力。”
“好的，就像钢铁侠和他的助手贾维斯。”列维摩拳擦掌。
“我先预热仪器，在改造之前，我可以扫描一下她吗？”
观察者把目光投向卡雅，在她的身上，也有强烈的融合之力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