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的世界？
花小满张口结舌，“你说，这只是我幻想的世界？“
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不可能，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蔡卡卡是怎么进来的？”
她伸手在他胳膊上扭了一把，看着他呲牙咧嘴，道：“看，你会疼，你是真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丁斯齐看着她，眼光柔柔，带着一丝心疼的怜悯。
“你记得和蔡卡卡结婚吗？”
花小满猛地想起梦境里寒酸的婚礼，可那个新娘和蔡卡卡却都笑的一脸幸福。
“不记得。”
“你们结婚了的，那时候蔡卡卡几乎是要承认创业失败了，体感系统做的庞大，烧钱的很，第一轮天使投资已经花的差不多，却找不到新的投资方，没人愿意投这么庞大的游戏，他们的理由是没人会花那么多的时间沉浸在体感游戏里。”
花小满知道，那段时光是蔡卡卡最困难的时光，白日里约了各种投资机构、FA，去见各种金主，却没人觉得他的游戏能成功。
其实也没有什么天使投资，都是他和小伙伴们一起凑的钱来启动这个项目。
“蔡卡卡将公司账上的钱分了分，大家便要散伙了，他回归家庭，苦闷不已，你为了安慰他，提议结婚，他同意了。因为没钱，你们没在背景办婚礼，而是回了他的老家办的，大冬天的，你穿着婚纱开心的嫁给了他。”
就知道梦境里的是真的。
所以，婚礼的那场灾难是刘思乐搞的鬼。
“你们成亲后，又回了北京，你的公司那时候刚上正规，你走不开。然后，蔡卡卡便接到了他的A轮投资，只是，那时候他并不知道投资人便是刘思乐。”
花小满不禁道，“刘思乐卖我的股票卖的可真早啊，才过了两轮融资就卖了，血亏。”
“等蔡卡卡知道投资人是刘思乐的时候，你和刘思乐已经闹翻了，她架空了你，将你赶出公司。”
花小满装不下去了，苦笑道，“我接受不了，让蔡卡卡在公司和我之间做选择……蔡卡卡选了公司。”
丁斯齐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苦涩，“也许你误会他了，他是直男，未必知道你在让他做选择。”
“怎么会不知道？”
花小满也笑，“我们每天为这个吵架，他说的是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不能混为一谈，可我们每天一大半的时间用来工作，一小半的时间用来睡觉，其他的还剩下几个小时？生活囊括了工作，工作占据了大部分的生活。”
谁能真的把工作和生活分割的清楚？
她回头看着丁斯齐笑，“就像你，一个心理医生，你白天听你的病人诉苦，为他们做心理疏导，晚上就能把他们的不幸都忘掉吗？”
丁斯齐语塞。
显然是不能，要是能，他也不会跟进系统里来了。
“我是个技术女，也许我不懂投资那些事，比如，他们签了投资协议，蔡卡卡便走不了之类的，是有约束力的吧，所以，他不得不抛弃我。”
不远处，高大的墙头上，皇帝瑟缩的蹲在上面，忍不住叫了一声，“我没有。”
花小满没听到，长叹一口气，“所以我就此忘了他们，过自己的新生活不是挺好的选择？”
她转头看着丁斯齐，“你不是一直劝我走出来？”
丁斯齐摇头，“你若是真的能走出来，那便好了。”
花小满皱眉，“我走出来了，但是还要给我一些时间去放下。”
“不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忘记了。”
丁斯齐看着她，“你掉到河里了，差点溺毙，被救上来的有点晚，肺部缺氧，肺泡炸了，脑部缺氧，血管炸了……”
炸了？
花小满一懵，“都炸了我不就死了？”
“所以，这个世界是我死前幻想出来的？你们就是来送我最后一程？”
“不是，你没死。”
丁斯齐眼里露出一丝惊惧，“你不知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你刚要被推进ICU，医生正准备剪你的衣裳，猛地你吐出来一口大血，喷了医生一脸……”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露出一丝颤抖。
他当时是真的怕了。
花小满转头看着他，想说什么，又默默闭了嘴。
好一会儿，丁斯齐似乎缓过来了，他又道：“你没死，经过了几次大手术抢救过来了，但是脑部有淤血，压迫了神经，所以，你，你是暂时没醒。”
暂时没醒？
“植物人？”
“也不可以这么说，你还是有知觉的，有些物理刺激心电也会有反应，你只是不愿醒。”
不愿意醒？
怪不得，那个太医要一直在假王妃耳边说什么甘心不甘心的话呢，这是在刺激她呢。
“我不是个轻易轻生的人。”
“是，所以我才觉得你的落水有问题。”
丁斯齐肯定的说。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失足落水？”
花小满自嘲一笑，“我小时候在池塘里淹过，差点没命，我的确不会主动靠近水边。”
丁斯齐没说话。
花小满也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道：“我都醒不来，怎么还会进到这个沉浸式体感系统的？”
丁斯齐看向不远处的墙头，“这个系统的事，我想蔡卡卡应该想自己和你说。”
花小满转头看去，蔡卡卡已经站了起来，高高的站在墙头上，想不开一样的。
她心里猛地一紧，“你，你下来！”
蔡卡卡忽然一闪，人就瞬移了过来。
这货，还给自己瞬移卡！
“你们——”
丁斯齐的话还没说完，忽然白光一闪，他不见了。
滚蛋卡！
花小满冷眼看着蔡卡卡，“你还给自己准备了多少不要脸的技能？”
蔡卡卡刷的打开他的系统储物箱。
等级：满级！
储物箱满格！秘术108个！技能128个！……
好不要脸！
“我，我是为了保护你，之前给自己准备的技能不够，害你差点死了，你的心电图都差点直了，吓的我不行，所以，所以这一关我给自己满级装备……”
他巴拉巴拉的说，花小满却忽然想到第三关的时候，自己被射了一箭，迷糊中听到蔡卡卡和林川和说话的声音。
那是现实里，那滴滴乱叫的声音是她的心率。
“我既然成了植物人，怎么会进到你这沉浸体感游戏里的？”
她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面上露出一丝不耐烦。
“你靠近我点，有些话不能被别人听见。”
蔡卡卡说的小心翼翼。
“这哪有别人？”
花小满一脸嫌弃。
“不是，这是系统，我说的声音大了，要被录下来的……”
录下来？
花小满立刻有点崩溃，“你说我们发生的一切都会被录下来？被人看到？”
那她和蔡卡卡滚床单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