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无忧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望远镜,仔细打量着银楼内部的动静。
这望远镜是他特意带的,镜筒上还刻着细密的花纹——确实是他平日里用来看女人的那一个,镜片擦得锃亮,此刻却成了他谋划局面的工具。
“让大家轮流去,也不要一下子全都去了。”
胡无忧放下望远镜,语气冷静,“银楼那边说不准也有应对措施。”
胡霸天皱了皱眉,低声接话:“你是担心他们早有防备?”
“易天赐既然身份不简单,银楼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背后还有刘家的人支持,就不可能毫无准备。”
胡无忧眼神锐利,“咱们得一步步来,不能急。”
“先让第一批人进去试探,看看他们的反应再说。”
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对面的银楼。
“这你就放心吧。”
胡无忧嘴角微扬,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语气里透着十足的把握。
“原本银楼之所以能在这条街上站稳脚跟,说到底还是靠他们那件传了几代的镇店之宝。”
“那可是如今市面上唯一一套还保留清代宫廷造办处工艺的完整头面,别说镶嵌的翡翠水头足、金丝掐得细致,光是历史价值就足以称得上‘大家之作’。”
“现在哪家珠宝店还拿得出这种有来历、有讲究的东西?”
“大多都是些流水线出来的现代款式,缺乏灵魂。”
“至于银楼其他系列的珠宝,虽然做工也还算精细,但说到底,论材质、论艺术价值,都远不如那套镇店之宝来得珍贵。”
“如今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镇店之宝,已经被我们暗中安排的人接手,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替代的设计灵感与工艺匹配的杰作。”
“就算他们现在全员赶工、昼夜不歇,没半个月也绝对搞不定一件能够重新撑起门面的重量级作品。”
胡无忧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锐利,感觉一切都是在计划之中,不可能有什么意外发生的。
“银楼现在手里剩下的,最多也就是些日常流通的普通货色。”
“就算他们连夜加班、从外地调货,也绝无可能在一个礼拜内凑齐能上得了台面的高级珠宝。”
“所以说,今天这场商战,我们已是胜券在握。”
胡无忧说着,从容地整了整西装袖口,继续说道:
“我早就联系好了香江几家最有影响力的媒体,随后的稿子他们都会重点报道我们的店超越银楼的消息的,顺便提一句银楼‘因货源不足退出珠宝舞台’的遗憾消息。”
“这一波舆论压下去,银楼这么多年积累起来的声誉,恐怕真要彻底垮了。”
他语气渐沉,低声补充道:
“而且我们早已安排人扮作顾客进了银楼,随时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管他们是打算借货、赶工,还是找外援——任何风吹草动,我们这里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说罢,胡无忧微微一笑,眼神笃定而冷静。
他对今天的计划,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信心满满。
毕竟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安排好了不少人手的,这让他对今天的局面多了几分把握。
再加上他们家的家庭背景,请来一些有钱的大佬去买这镇店之宝,或是顺手挑几件好一些的珠宝,撑撑场面、抬抬声势,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种场合,排面从来都不只是钱的事,更是人脉和身份的较量。
“那个易天赐和那几个女的来了没有?”
胡霸天皱了皱眉,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扳指,目光又一次扫向银楼正门的方向。
他总觉得,作为银楼的老板,易天赐不可能对今天可能发生的动静毫无预料。
那人精得很,从来不是个省油的灯。
“应该还没有到,现在没有看到他们的车子开过来。”
胡无忧低声回应道,语气谨慎。
紧接着补充:“在银楼里边也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胡无忧身子微微前倾,像是要更确认自己的判断。
胡霸天冷哼一声,没再接话,眼神却越发沉了下来。
胡无忧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举起望远镜,反复观察远处的动静。
那几个女人的身影在他脑海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仿佛用刻刀深深镌刻进去一般,挥之不去。
他心里还暗暗盘算,若有机会定要再接近她们,甚至好好“把玩”一番。
至于昨天吃的亏、上的当,他早已抛到脑后。
胡无忧从来不是记仇的人——因为他根本不会记住失败,只会记住要报复。
此刻他满心都是如何让对方付出代价,情绪急躁却又强作镇定。
“还没有来吗?”
他忍不住又问了一次,手指不自觉地在窗框上敲击。
胡霸天在一旁坐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他挪了挪屁股,试图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可昨晚挨的那顿打让他浑身酸痛,休息了一整夜也没缓过来。
他咽了口唾沫,低声说:“无忧,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悬。”
“没来岂不是更好?”
胡无忧冷笑一声,嘴角扬起一丝狡黠的弧度,“等他们反应过来,银楼在大家心里早就臭了。”
“到时候谁还认他们那块招牌?”
他越说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易天赐一败涂地的模样。
“他们输定了,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他放下望远镜,眼神里闪烁着轻蔑与自信,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之所以有这样的信心,一方面是因为他暗中联络了不少同行,共同策划这场针对银楼的行动,人多势众、声势自然就壮了;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过去几年里,银楼在整个香江的珠宝行业中几乎一直独占鳌头,风头无两,压得许多同行喘不过气来。
如今终于等到银楼失去了那件名动全城的镇店之宝,声望受损、顾客动摇。
这样一个难得的、可以公然打击银楼、甚至借机超越它的机会摆在眼前,这些平日里被压制许久的同行们,又怎么会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