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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钟的余韵还在檐角回荡,十二名金吾卫已踏着整齐的步伐列队而入。玄铁鳞甲在膳堂的烛火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寒光,甲叶随着步伐发出‘哗啦’的轻响。

为首的统领右手按剑,左手高举令牌,沉声喝道:“圣驾至——”

膳堂内千余名生员的动作顿时凝固。王肃手中竹筷“啪“地掉在粗陶碗里,溅起的米粒粘在《大诰抄本上,周墨慌忙将铜圆规塞进袖中,却不慎划破了袖口,赵铁柱更是直接将手中的红土样本撒了一桌。

易华伟缓步而入时,膳堂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身着靛青色织金云纹常服,腰间九环玉带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左手指间那枚九龙白玉扳指在透过窗棂的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挺拔身姿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俊雅的面容上剑眉微蹙,不怒自威。行走时背脊挺直如松,每一步都沉稳有力,织金靴踏在青砖上几乎不发出声响。

“参、参见陛下!”

一千余名生员齐刷刷跪倒的声响如同浪潮。粗木长桌被撞得摇晃,数十个粗陶碗从桌沿滚落,在青砖地上摔得粉碎。酱汁和菜汤溅在生员们的靛蓝布袍上,却无人敢动一下手指。

易华伟在膳堂中央站定,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他的视线在几个格外年轻的生员身上多停留了一瞬,那是今年特招的寒门子弟。

“平身。”

皇帝的声音并不大,却似有形质般穿透整个膳堂,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生员们战战兢兢地起身,有几个腿软的还得靠同窗搀扶。

侍从们早已在膳堂中央设好紫檀案几。案上铺着明黄云纹锦缎,四角用鎏金镇纸压住。与周围粗陋的木桌相比,这张案几上摆放的文房四宝都透着皇家气派——青玉笔山上搁着御制狼毫,端砚中的墨汁泛着金粉的光泽。

易华伟并未就坐,而是负手立于案前。阳光透过雕窗棂,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班驳的光影。皇帝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打量膳堂的每一个角落。

“王肃。”

被点名的经义斋首席浑身一颤,手中的《大诰抄本再次落地。这个平素以沉稳着称的学子此刻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易华伟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绢纸的边缘已经起毛,显然被反复翻阅多次。展开时,朱批的‘可行’二字力透纸背,鲜红的印泥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你上月呈的《漕运疏,朕已批阅。”

易华伟的声音平静,白玉扳指在某行文字上轻轻一扣:“但关于运河闸口这段……”手指在‘每闸相距三十里’几个字上顿了顿:“需再斟酌。朕记得工部新制的闸门,可缩短至二十里。”

“微臣参见陛下!”

沈鲤此时才匆匆赶到,老院长的乌纱帽歪斜着,绯色官袍的下摆还沾着泥点——显然是从试验田匆忙赶来的。他示意身后的书记官赶紧记录,自己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陛下圣明。”

沈鲤显然听见刚刚易华伟的话,躬身道:“老臣这就安排经义斋与匠作斋合议…”

易华伟微微颔首,目光却转向匠作科那桌。生员们慌忙后退,让出一条三尺宽的通道。皇帝俯身拾起地上那把鎏金比例尺,指尖在刻度上轻轻抚过。阳光透过窗纸照在铜尺上,将上面的刻度映得闪闪发亮。

“新式水车图纸,朕看了。”

易华伟指尖轻弹铜尺,发出清脆的‘叮’声,“轴承部分……”

他突然从腰间锦囊取出一卷绢图,展开时露出《神机弩详制的字样:“可参考兵部的这个设计。”

说着,易华伟已踱至农政科桌前。赵铁柱正要跪拜,却被皇帝一个抬手制止。易华伟拈起桌上的一撮红土,在指间细细摩挲。那双手修长有力,指节分明,虎口处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

“酸土改良得如何了?”

易华伟突然问道。

赵铁柱的嘴唇颤抖着,半晌才挤出几个字:“回、回陛下,还、还在试……”

易华伟向身后的侍从做了个手势。侍从立即捧上一个鎏金匣子,匣盖开启时,异香顿时弥漫整个膳堂。里面盛着的金黄稻种颗粒饱满,在阳光下如同碎金般闪耀。

“这是朕找来的南洋新稻种。”

易华伟的声音难得温和了些:“耐酸性比旧种强三成。”

说着,将匣子放在赵铁柱颤抖的手中:“与那红土正相宜。”

就在这时,膳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承恩快步走到皇帝身侧,低声道:“陛下,兵部急报…”

易华伟剑眉微蹙,抬手制止了王承恩继续说下去,转头看向满堂生员,目光如炬。

膳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千余名生员屏息凝神。

易华伟站在紫檀案前,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抬手示意侍从退后,自己则向前迈了一步,织金靴踏在青砖上的声响清晰可闻。

“抬起头来。”

低沉的声音在膳堂内回荡,生员们这才敢稍稍直起身子。易华伟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年轻的面孔,在几个衣衫格外简朴的寒门学子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知道朕为何要建这皇家学院吗?”

皇帝突然发问,手指轻叩案几。叩击声不重,却似敲在每个人心头。

“不是为了让你们死读经书——”

他拿起王肃掉落的《大诰抄本,书页上还沾着米粒:“也不是为了让你们皓首穷经。”

书册被轻轻放回案上,易华伟的指尖在‘知行合一’四字上点了点。

“去年此时。”

易华伟展开图纸,指着上面朱笔勾勒的运河段落:“漕粮北运,要耗三成在损耗上,就因为闸门设计不当。”

匠作科的生员们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王瑞偷偷摸了摸袖中的比例尺,金属的凉意让他打了个激灵。

“但今年——”

易华伟突然提高声调:“工部按匠师提供的图纸改造后,损耗降到了一成半!”

易华伟的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这就是朕要的‘知行合一’。”

“三个月后。”

顿了顿,易华伟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绢:“朕要在奉天殿看到你们的治河方案。不是纸上谈兵,是真的要用在黄河上的!”

“经义斋。”

易华伟的目光转向王肃:“朕要你们考证历代治河得失。”

“算学科,计算新式堤坝的土方量。”

“匠作科,设计分流闸门。”

易华伟每说一句,就向前走一步。织金靴踏在青砖上的声响,像是战鼓般敲在众人心头。走到膳堂中央时,他突然停下,从怀中取出个小小的铜制模型——竟是座精巧的水闸。

“这是朕闲暇时做的。粗糙得很,但原理是对的。”

他将模型放在案上:“三个月后,朕要看到比这好十倍的设计。”

满堂寂静中,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赵铁柱跪倒在地,额头抵在青砖上:“臣…学生定当肝脑涂地!”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千余名生员相继跪倒,粗布袍子摩擦的声音如同潮水。易华伟的目光扫过这些年轻的脊背,在几个格外单薄的身影上停留片刻——那是今年特招的边军子弟。

“记住。”

易华伟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你们不是为朕读书,是为这天下苍生。”

他指向窗外,那里隐约可见市井的炊烟:“为那些种田的、打铁的、撑船的百姓。也为自己!”

沈鲤的老眼突然湿润了,看见皇帝转身时,常服下摆沾上了地上的菜汤,却浑然不觉。

金吾卫的甲胄声再次响起,易华伟却突然回头:“最优者,可随朕北巡边关。”

这句话如同惊雷,震得满堂学子抬起头来。王肃的指甲掐进了掌心,周墨的铜圆规在桌面刻出深深的痕迹,连最沉稳的李文秀都忍不住轻呼出声。

“三个月后,朕在奉天殿等你们的答卷。”

金吾卫的甲胄声渐渐远去,膳堂内却仍鸦雀无声。直到皇帝的仪仗完全消失在院门外,生员们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沈鲤颤抖着双手,亲自将御赐的水闸模型供在讲台上。老院长转身时,看见赵铁柱仍跪在地上,泪水在青砖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都记下了吗?”沈鲤问书记官。

年轻的书记官重重点头,墨汁从笔尖滴在纸上,晕开成一片。沈鲤接过笔,在记录末尾添上一行小字:

“昭武三年三月初五,圣驾亲临,赐模型一具,许北巡之诺。”

窗外,春日的阳光正好照在学院正门的金匾上,“大明皇家学院”六个御笔大字熠熠生辉。

………………

昭武三年六月初八,未时三刻。

泉州港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数百面旌旗在东南风中猎猎作响。

港内七十二艘战船列阵,主舰‘镇海号’的甲板上,三十六门新式红衣炮褪去了炮衣,乌黑的炮口在烈日下泛着冷光。

水师提督郑芝龙立在码头最前方,麒麟补服被汗水浸透,紧贴在宽厚的背脊上。这个四十出头的海上枭雄此刻低垂着头,古铜色的脖颈上青筋隐现。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柄御赐的倭刀——刀鞘上‘忠勇可嘉’四个鎏金字已被摸得发亮。

“圣驾至——”

随着丘成云尖利的唱名声,港口的空气骤然凝固。

三千御林军的铁甲在官道上反射出刺目的银光,最前排的刀牌手突然变阵,齐刷刷让开一条三丈宽的通道。

易华伟的龙辇缓缓驶入视线。

六匹纯白的阿拉伯战马拉着鎏金步辇,辇顶的九旒冕在风中轻晃。

易华伟今日未着龙袍,反而是一身靛青色织金箭衣,腰间玉带上悬着那柄着名的“昭武剑“。左手指间的九龙白玉扳指在阳光下流转,映得他俊雅的面容愈发不怒自威。

“臣等恭迎圣驾!”

以郑芝龙为首,福建布政使、提刑按察使、都指挥使、锦衣卫千户等百余官员齐刷刷跪倒。绯色、青色、绿色的官袍在码头上铺开一片斑斓,乌纱帽上的翅羽随着叩首的动作轻轻颤动。

易华伟抬手示意龙辇停下。织金靴踏在红毯上的瞬间,港内突然响起震天的号炮。

“轰——!”

三十六门红衣炮同时鸣放,炮口的白烟在海面上连成一片。郑芝龙借抬头之机偷眼观瞧,发现皇帝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郑卿。”

这声轻唤让郑芝龙浑身一颤。他看见易华伟的织金靴尖就停在自己面前三步处,靴面上用银线绣着的海浪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臣在!”

“听说你新造了艘‘飞龙舰’?”

皇帝的声音带着海风般的清冽:“带朕看看。“

郑芝龙抬头时,正对上易华伟似笑非笑的眼神。那双凤眸深处仿佛藏着旋涡,让他这个见惯风浪的海上霸主也不禁脊背发凉。

“陛、陛下明鉴…”

郑芝龙的闽南口音越发重了:“就在三号船坞…”

易华伟伸手扶起这位水师提督。白玉扳指触到郑芝龙腕部的瞬间,这个铁打的汉子竟微微发抖。

“前头带路。”

随着皇帝迈步,随行的骆思贤立即打了个手势。一千名火枪手迅速散开,燧发枪上的刺刀在阳光下连成一片银森森的光幕。两名指挥同知各率五百骑兵,沿着码头两侧展开警戒,马蹄声如闷雷滚过石板路。

丘成云小跑着跟在三步之后,这个瘦高的太监始终半躬着身子,但那双细长的眼睛却不停扫视着每个角落。他腰间悬着的西厂令牌随着步伐晃动,上面的‘如朕亲临’四字时隐时现。

三号船坞前,巨大的‘飞龙舰’刚刚褪去苫布。船首的龙形撞角用精铜打造,龙睛处镶嵌着两颗鸡蛋大的南海明珠。易华伟突然驻足,手指抚过船舷上崭新的铁甲——那是按皇家学院最新图纸锻造的复合装甲。

“好船。”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郑芝龙眼眶发热。他正要解说,却见皇帝已轻巧地跃上甲板,织金靴踏在柚木船板上竟没发出半点声响。

“陛下小心!”

骆思贤一个箭步上前,却被易华伟抬手制止。

易华伟独自走到船首,海风掀起他箭衣的下摆,凝视着远方的海平线,突然问道:

“郑卿,你可知朕为何要亲自来看这艘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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