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口中语气惆怅的话语声一落,直接举起手中的酒囊朝着口中送去。
“咕嘟。”
一大口的美酒下肚之后,柳大少先是嘴唇微张的张着嘴缓缓地长吐了一口酒气,继而直接抬起了左手对着宋清轻轻地摆了摆手。
“大哥,跑题了,说着说着又跑题了。
咱们兄弟言归正传,继续讨论清蕊丫头的问题。
大哥,关于本少爷我对于清蕊丫头的试探之举,大致的情况就是兄弟我刚才所说的那样了。
清蕊丫头她在听到了我要陪着她一起奔赴蜀地成州去见一见她的父母之时,她的脸上和双眸之中只有兴奋与高兴,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之色和紧张之意。
仅此一点就足以证明,清蕊丫头她一点都不害怕兄弟我见到她的父母,更不害怕我见到她与她的父母待在一起之时的画面。
后来,她更是时不时地就主动询问兄弟我,问我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陪着她一起奔赴蜀地成州去看望一下她那许久未见的父母。
由此可见,清蕊丫头她非但不害怕兄弟我亲眼看到她和她的父母待在一起之时的场景,反而还非常的希望兄弟我可以早一点陪着她一起去见她的父母。
对于这样的情况,本少爷我大致的猜测了一下清蕊丫头心里面的想法。
我想,清蕊丫头她应该是想要本少爷我可以与她的父亲任文越早一点的冰释前嫌吧!
这样一来的话,到时候清蕊丫头她也就不用再夹在本少爷我这个心上人和她的父亲任文越之间左右为难了。
一边是与自己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的亲生父亲,一边是自己早就已经情根深种的心上人,清蕊丫头她就这样夹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可想而知她的心里面有多么的为难。
在这种左右为难的情况之下,而清蕊丫头她最终却选择了站在本少爷我的这一边。
不说其父任文越如何,就单说清理丫头她个人。
坦白的来说,本少爷我能够得到清蕊丫头如此之倾心,此乃本少爷我这辈子的福分。”
当后面的那几句话语先后的出口之后,柳明志脸上的惆怅之意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淡淡的笑容。
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是轻微,可是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笑容。
宋清看见了自家三弟脸上的那给人一种如沐春风感觉的笑容,当即便不由得轻笑着摇了摇头。
以他对柳大少这位不是亲生兄弟,却胜似亲生兄弟的好兄弟的了解,他看得出来,自己的三弟他是真的对那位清蕊姑娘入心了。
柳明志举起手中的酒囊轻饮了一小口的美酒润了润微微有些发干的嗓子之后,微微弯下腰在脚边的杂草丛里揪下了一根大部分都已经发黄,却仍有小部分草叶已经带着青色的杂草。
旋即,他慢慢地直起了身体,笑吟吟的用手指捏着那一根仍旧还有着几分青色的杂草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大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说兄弟我还有必要去怀疑清蕊丫头与她父亲任文越之间的父女关系吗?”
宋清听到了柳大少询问自己的问题,眉头轻皱地同样弯下腰在脚边的草丛里扯下了一根尚且还残留着几分青色的杂草。
旋即,他一边随意地把玩着大手之中的杂草,一边眼眸轻转的暗自沉吟了起来。
柳明志见状,轻轻地抿了两下嘴唇之后,面带笑容地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小可爱望了过去。
此时,小可爱正身形灵活的在官道中间的空地之上踢着一个造型精美,色彩鲜艳的鸡毛毽子。
那色彩鲜艳的鸡毛毽子在小可爱的一双穿着牛皮小靴的秀足之间时而高高飞起,时而快速落下。
然而,那鸡毛毽子无论是如何高高飞起,始终都没有离开小可爱一双秀足的掌控。
从柳大少将目光落在了小可爱那身形灵活的身影之上开始,那个鸡毛毽子就一直都没有落到地上过。
良久之后,宋清停止了思索,淡笑着抬眸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当他看到柳大少此时正一脸笑容的静静地凝望着左前方的某一个地方,顿时就下意识的顺着柳大少的目光转头望去。
紧接着,他一眼就瞧见了小可爱此时正在踢着鸡毛毽子的灵活倩影。
宋清满脸笑容地望着小可爱看了约莫五六个呼吸的功夫左右,直接回过头重新将目光转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三弟。”
柳明志听到了宋清的轻喊声,立即收回了正在望着小可爱的目光。
“嗯,大哥你说,兄弟我听着呢!”
宋清看着已经转过身看向了自己的柳大少,神色认真地轻声说道:“三弟,说真的,为兄我是真的不想在三弟你正高兴的时候,突然在你的身上浇上一盆冷水。
可是,为兄我既然要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帮着你分析分析现如今正陪伴在你身边的这位任清蕊任小姐,还有昔日的那位任清蕊任皇后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为兄我也就不得不做一次扫兴之人了。
三弟,按照你刚才所说的那种情况,你有没有想过,那其实有可能是清蕊姑娘她在跟你欲擒故纵呢?
三弟你先前也说了,在你和清蕊姑娘你们两个人真正的相熟了之后,你就已经事无巨细的将你与当时的国丈任文越你们两人之间的矛盾全部都讲给清蕊姑娘她听一遍了。
现如今正陪伴在三弟你身边的这位任清蕊任小姐与当初的那位任清蕊任皇后,她们两个人之间的身份之事一直都没有明了。
因此,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咱们谁都不敢妄下断言,现在这位任清蕊任小姐与昔日的那位任清蕊任皇后,她们两个人之间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任家大小姐任清蕊。
有可能是昔日的那位任皇后是真的,亦有可能是现在的这位任清蕊任小姐是真的。
关于这一点,在没有一个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她们两个人之间的身份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如此一来,在这件事情上面,现如今正陪伴在你身边的这位任清蕊任小姐,她未必不会给你来上一场欲擒故纵的把戏。
因此,为兄我还是先前的那个意思。
那就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在三弟你暂时还没有亲眼看到任清蕊任小姐与那位国丈任文越他们父女两个人真正的在一起的场景之前,以及没有亲耳听到他们父女两人彼此承认对方的身份之前,那么清蕊姑娘她真正的身份就一直处于一个不清不明的境地。
反之,再说当初的那位任清蕊任皇后,她与那位国丈任文越之间的父女关系那可是经由宗府,礼部,钦天监这三部衙署之中的大小主官们联合确定过了的。
一方面乃是已经被很多人联合在一起确定过了的任家大小姐任清蕊,一方面则是还经过正式确定的任家大小姐任清蕊。
她们两者之间相互对比,现在正陪伴在三弟你身边的这位任清蕊任小姐,她很明显的就已经落了下风了。
故而,相比之三弟你从主观意识之上的一些分析和判断而言,为兄我建议三弟你还是亲眼见到了现在这位任清蕊任小姐与当初的国丈任文越他们父女两人待在一起之时的场景,还有清蕊姑娘她与她的娘亲,以及她的兄嫂和下面的一众晚辈们一起相处之时的画面之后,再做出最终的判断与决定更为稳妥一些。”
宋清侃侃而谈的言说到了这里之时,先是随意地甩动了两下大手之后的杂草,继而直接进去手中的酒囊送到口中灌了一大口的美酒。
“呜呼~好酒啊!”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三弟,你刚才的种种话语之间,一直在说清蕊姑娘她早就已经对三弟你情根深种了。
然而,反过来想一想的话,三弟你又何尝不是也已经对清蕊姑娘她情根深种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呦,三弟啊三弟,我的好兄弟。
说起来,这种情况一点都不值得意外。
在落花有意,流水有情的这种情况之下,三弟你与清蕊姑娘你们两个人的心里面互相对彼此倾心以待,此乃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换一句话来说,三弟你与清蕊姑娘你们两个人之间乃是一个人有情,一个人有意,此等情况可谓是正好应了情投意合那个词了。
如此一来,三弟你与清蕊姑娘你们两个人的心里面要是没有对彼此互相情根深种的话,那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了。”
宋清面带笑容的乐呵呵地言语间,突然眉头微皱的正了正脸上的神色。
“但是。”
宋清这突然之间就话锋一转的但是两个字一出口,也就意味着他的话语要进入正题了。
“三弟啊三弟,也恰恰正是因为你与清蕊姑娘你们两个人之间已经对彼此情根深种了,所以你的判断力十有八九也就会因为你对清蕊姑娘的感情从而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了。
对此,为兄我说一句不太好听的话语。
三弟,当你对清蕊姑娘她情情根深种的那一刻起,你在主观意识之上的判断就已经在无形之中的就开始朝着清蕊姑娘她有所偏向了。
关于这一点,正如三弟你之前跟为兄我所说的那句话语一样。
你无时无刻的不在希望着,希望现如今这位正陪伴在你身边的这位任清蕊任小姐,她才是那个真正的任家大小姐任清蕊。
对于这样的情况,为兄我无法很是果断的告诉你,你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想法。
毕竟,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一点点的私心了啊!
人有七情六欲,有一点点的私心乃是必不可免的事情。
放眼整个天下之间,除了那些真正的无欲无求的世外高人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自己没有一丁点的私心。
对于个人的私下这一方面的情况,咱们兄弟俩现在就不说那些咱们并不熟悉的有名之士了,就那夏公明夏老大人他来举例子吧!
夏公明夏老大人,他的膝下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一个有八个儿女。
关于夏老大人的那三个女儿,为兄我就不多说了,单说他膝下的那五个儿子。
夏老大人膝下的那五个儿子,除了年事已高的长子夏正鸿之外,另外的那四个儿子哪一个不是身居高位啊!
虽然他的那四个儿子没有一个人进入京城在朝堂之上位列两班,但是在各地州府之中却无一不是封疆大吏的存在。
对于夏公明夏老大人的那四个儿子,为兄我全部都仔细的了解过。
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坦白的来说,为兄我并不否认,夏老大人膝下的那四个儿子,一个个的全部都是德行兼备,才学深厚身后之人。
夏老大人的那几个儿子无论是从自身的德行,还是个人的能力而言,全部都深具乃父之风。
可是呢!这话又说回来了。
放眼整个天下之间,这德行兼备,才学深厚的官员还少吗?
与夏公明夏老大人膝下的那四个儿子年龄相仿,同为朝廷恩科的两榜进士,同样德才兼备,才学深厚的那些官员们,有的人是一州长史,有的人是一州别驾。
有的人埋头苦干了大半辈子,现如今都还在一地县令的位置之上来回的徘徊呢!
为兄我不敢妄言,那些官员们在为官的能力之上就一定比夏公明夏老大人膝下的那四个儿子上面强上多少。
然而,谁有敢说,那些官员的为官能力比之夏老大人膝下的那四个儿子就一定差上几分呢?
夏公明夏老大人他为官又公又明,又清又正不假,而他膝下的那四个儿子深具乃父之风也不假。
可是,吏部辖下的考功司的那些大小官员们,以及各地州府治下吏部的属官们,他们在跟朝廷汇报各地州府大小主官们自身的政绩和能力之时,他们的心里面会没有自己的考量吗?又会没有自己的私心吗?
一边是当朝内阁首辅并御史大夫的儿子,一边是身后没有任何后台的官员们。
三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觉得他们会更偏向于哪一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