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雾栖的一句话险些让程晴破防，因为统计完排名，付辞时在班级是第一，可是和温画意相比，付辞时的成绩直接就被温画意甩出了二十几分。
再加上十班人的进步，就算没有卓雾栖七百五十分的加成，十班早已经是第一。
卓雾栖寒凉的眸子扫过程晴，懒懒散散靠在一边，往监控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记得联考的制度是按照高考来的，监控什么的不会看？等你们看了监控，认为我作弊了，再来义正言辞的指责我。”
“没有证据的你，有什么资格？”
办公室的各个班主任都默默注视着卓雾栖离开的背影，一直没说话的付辞时开口，“季老师，请问我可以看看卓同学的卷子吗？”
“啊？哦哦。”季央回神把桌子上放着的卓雾栖的卷子给付辞时，然后继续发愣。
付辞时垂着眸，把卓雾栖的卷子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把卷子恭敬的还给季央。
临走前丢下一句话，“卓同学的步骤都简单只写重点，这样的做题方式只有当初的雾薄阳，各位老师还是看看监控吧。”
来到办公室外，付辞时兜里的电话响了，他微微蹙眉接起电话，那边景愿心站在房间阳台，抿了抿唇，“辞时，我回来听雷阿姨说你回南城了？”
景愿心上午九点多从南城机场出发回燕京，等到付家的时候才听雷流说付辞时提前回南城了。
“嗯，那边几乎每天都是考试，回来也一样。”付辞时把校服拉链往上拉到头，迈着大长腿往教学楼方向去，问她，“你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这个……”景愿心捏了捏手指，抿着唇，情绪不太高，“阎罗殿那边突然说有事来不了，人就没见到。”
这套说辞，在回来的时候就给雷流说了，同时给付辞时打电话前还给林老爷子打电话去说了。
养女的事在豪门圈中尤其是燕京可以说是禁忌，她不敢让林家、付家还有南家人知道她是景家的养女，而父母为了照顾她还和亲生女儿断了关系，到时候的场面她完全不敢想。
“对了，刚老师跟我说周末要带我去钢琴协会参加表演赛了，你会来吗？”
付辞时声音挺冷淡的，哪怕和景愿心相处了一年多，关系其实并没有拉的多近。
他只道，“你好好表演，能进钢琴协会对你未来很有帮助。”
“哦。”景愿心紧抿着唇，心里有些失落，温声又轻松道，“这边表演结束了我可能也会回学校了，马上高考了，我也有点担心。”
付辞时敷衍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他有些怔然的看着视野里的一切，从来没想过自己这次回来，有很多都变了，比如：
北沧一中的学神温画意来了，还有那卓雾栖。
他才回来半天，听到最多讨论的就是卓雾栖这次考试成绩会以多少分保持倒数第一。
后来被班主任叫到教导主任办公室，才出现了刚才那一幕。
***
十班的同学紧张的等着卓雾栖回来，等人出现在教室门口，他们才真正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谢迹第一个不管不顾叫出声。
韩尧掏了掏耳朵，很痞气笑了下，“不是大困难可难不住栖姐。”
卓雾栖回到位置就拿出了本实验册翻题，黎湘写着题时不时瞄卓雾栖一眼，担心得不行。
可一节课下来，见她面色无常才放心。
下午没有班主任的课，各科老师也只发了卷子，没有说关于分数排行的事。
几节课下来，大家都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全班都得到了卷子，就卓雾栖没有。
黎湘微微皱眉，“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77的卷子？”
“走，我们办公室找老师。”谢迹拉着韩尧走出去。
卓雾栖坐在位置上，神色不明落在二人背影身上，慢慢站起身，“我去看看。”
手在抽屉里拿出那快递，在三楼拐角叫住了二人。
韩尧和谢迹看着女生慢悠悠走下来，姿态步伐都软绵绵的。
“怎么了？栖姐。”
卓雾栖没说什么，只把手里的东西丢给二人，“这里面有两张证明，你们回去看了告诉我决定，后续我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刚说完就看见二人准备拆那东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我的意思是不是现在，或者说不能被别人看到，懂吗？”
明明是松弛的状态说的这句话，二人却莫名感觉到了严肃，韩尧把东西往兜里一塞，沉着脸重重点头。
最后一节课已经下课了，叫了温画意他们下来，一起出去干饭。
高三重点班内，有同学从付辞时身旁走过，眼尖看到熟悉的黄色，又看了眼里面的题干，那同学笑着，“付同学，我可以请问一下你这本书是在哪里买的吗？”
付辞时刚好写的差不多了，把书合上递给他，眉间听淡的，“这种书市面上买不到。”
这是燕京大学的实验册，这也是他从燕京 带回来的。
谁知道说完这句话，那同学手一顿，笑道，“不可能吧，我记得十班卓雾栖手里好像就有一本。”
这也是当初景慕倾的笔记本掉了，他们一群人去看戏，实在是因为那本黄壳有点明显，又刚好在笔记本下面，所以刚才看付辞时做题的时候才会觉得眼熟。
这下，换成付辞时错愕了，不过一秒又恢复了高冷，“十班卓雾栖？”
“对啊。”
付辞时点头，“我知道了。”
去食堂的路上，还是有不少人见到付辞时就打招呼，但谈论过后的就是卓雾栖成绩。
***
奶茶店这边，卓雾栖他们慢悠悠走过去，里面几个人都等在一楼，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小卓啊，考的怎么样？”
“……”
楚昀嗤笑，厌烦有嫌弃瞥了卓雾栖一眼，“你不是都说了她成绩吗？一个次次倒一的人，你还指望她能考多高的分。”
陆际言：“……”
因为有迟淮衍在家长群的关系，他也成功蹭进了学校贴吧，里里外外翻看了眼，都是在猜测卓雾栖成绩的。
他好奇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等到人来，这群人都说卓雾栖的成绩不知道，
此时卓雾栖已经被迟淮衍拉到一边，手里塞了杯子，“喝点，等会儿在吃点药。”
卓雾颔首，深邃明亮的眼睛眯了眯，“我爸那边情况怎么样？”
她原计划是等着成绩出来了，下午请假去医院看雾博远，拿着满分成绩去见他，想让他高兴高兴。
没想到出了点小意外。
迟淮衍等她喝了几口，然后去前台拿药还倒了杯温水，过来给她，嗓音温和极了，“情况还好。”
她点头，一口闷了药，声音还是有点鼻音，“我晚上请假晚自习去看他。”
见那边二人聊的问题都不是成绩方面的，陆际言下意识问旁边的人，“你们真不知道她成绩？”
而他旁边站着的人刚好是温画意，恬静的少女抿唇笑笑，问，“请问，能给我一杯黑咖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