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盛大的喜事十分圆满。
就算许多宾客看见惊蛰之后不以为意,但人家天湖山庄认可的女婿,旁人也不敢多嘴。
至少表面上都做到了客客气气。
只是徐娴看见时荔如期出现,皱了皱眉,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找了一个机会,她还十分不怕死地拉住时荔,“你没看见蒋道长吗?”
时荔轻描淡写地打开了她的手,然后嫌弃地说:“洪夫人,你的嘴真是碎,脑子也真的很奇怪!”
“你这是什么意思?”徐娴一贯恣意妄为,忽然被这么一说,当即皱眉不悦。
“意思是你该去看看脑子,以后别和我说话了,我们不是一路人。”时荔对她的耐心也告罄了,直接甩脸走人。
徐娴这样自我的人,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洞房花烛夜。
其实时荔并不觉得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只是刚才招待宾客多少喝了些薄酒,此时看着周围红烛暖帐,心底也慢慢升起一丝异样。
在她进屋不久,惊蛰也跟着进来了。
“咦?你怎么这么快就脱身了?”时荔还以为他会被宾客们拦住劝酒。
惊蛰走到她身边,目光有些发直,只顺着她的问题回答:“娘让我回来的。”
时荔:……
果然,丈母娘疼女婿这句话到哪儿都适用。
她还在这样想,惊蛰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极轻地拂过她的脸颊,然后落在唇边。
“荔荔……”他的声音又像刚刚恢复记忆时一样低哑,然后伸手握住时荔的手。
两个人一起向后躺在榻上。
十指相扣,衣裳之间摩挲的声音暧昧至极。
时荔只觉得今日惊蛰仿佛又回到了最初,急切又热烈。
虽然平时也很热烈,但今日又不太相似。
“呃……干什么?”她实在忍不住,攀着惊蛰的肩膀咬着牙发出疑问。
惊蛰不语,一味身体力行,最后将头抵在时荔耳边。
“荔荔……”
“你……说。”
时荔也想知道,他怎么了。
可是喊完名字,这人一个晚上又不说话了。
似乎所有的言语都胜不过行动。
至于客房的蒋清霜,等他再醒过来时,都已经翌日了。
听丫鬟说了现在的时辰,倒也没有再纠缠,而是如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天湖山庄,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时荔和惊蛰在天湖山庄又小住了一段时日。
但不管是惊蛰还是明珠,都更喜欢他们在江南住的小院子,于是不久之后又启程回去。
气得庄主咬牙切齿,“女大不中留,成了亲也留不住你!”
时荔只嘻嘻笑也不反驳,其实她也懒,不喜欢这么大的山庄,更喜欢在小院子里,懒懒散散地陪着惊蛰和明珠。
小明珠越长越好,不仅会叫娘叫爹,还对蛊毒十分感兴趣,见到虫子一点儿都不怕。
再等到四五岁时,干脆又一把握住了时荔的剑。
既然闺女喜欢,时荔便开始教导,累了就换惊蛰。明珠小小的人儿,什么都学,也好像不知道累一样。
这样日复一日,眼看着都快成为一个武痴了。
这日,时荔懒洋洋地坐在窗前,看着明珠在院子里练剑。
中途门被敲响,隔壁的小子又凑了上来。
“明珠!”莫学笑容灿烂地凑上前。
江婉把这个儿子教导得很好,为人正直,虽然长了一张惹是生非的脸,但出门在外也从不招惹其他姑娘,只对明珠是个例外。
但明珠不知是不懂还是什么,一直对他不假辞色。
时荔最初还有些担心,后来发现她和惊蛰把明珠养得实在太有主见,一点儿也不必担心她会什么情伤,也就彻底放心了。